没想到那妇人根本不吃这一套,指着云燕说道:“你这贱人,有什么了不起?居然敢抓我?你抓呀!我知道你们跟王安石穿一条裤子,我也听说提刑官是在川蜀跟王安石一起做官的,你就护着他。”
“所以你故意把我骗到这来,目的就是想抓我,把我灭口。告诉你们,我即使死了,变成鬼我也要到阎罗殿去告你们这些狗贼……”
云燕毫不客气的伸手径直将她双手扭在身后,提起来就往外走。那妇人拼命挣扎,却被云燕一指点在腰上,顿时动弹不得,嘴里却还在破口大骂。卓然在身后说道:“找个地方让她安静就行了,不要关在大牢。”
云燕点头答应了,她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让这妇人知道衙门的厉害,给她点颜色瞧瞧。当着卓然她不好下手,私下她可不会客气的,她才不会管她是不是司马光家的亲戚,敢咆哮公堂,对提刑官大老爷无礼,就必须拿下。
自己作为一个捕头,坐视提刑官被人辱骂,那就是失职。她必须要采取断然措施加以阻止。所以她将那妇人提了出去,找个房间给她做工作去了。
卓然对南宫鼎说道:“你马上去这妇人家把她的公公婆婆请来。这妇人我怀疑她受到了精神刺激,脑袋已经有些不正常。还是让她公公婆婆来才能说得好。我去见一下司马光,跟他聊聊这件事。”
南宫鼎当即躬身答应,退了出去。卓然吩咐备轿,径直来到了司马光的府邸。
司马光跟王安石两个人闹翻之后,他一直请求调离京城。到外面去做官,避开这是非漩涡,以便安心写他的资治通鉴。但是宋神宗一直不放,他便称病在家,这样避免见到王安石。
因为以他的火爆脾气,他绝对又会跟王安石闹起来。他知道这样没有结果,索性避开。
得知卓然来访,司马光又惊又喜,赶紧出来迎接。两人是多年的交情,司马光也很仰慕卓然的文采和侦破才能,所以对他非常的尊崇。
两人见面之后,司马光说道:“卓兄一去多年,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就少了你呀。如今总算回来了,没想到刚回来就到寒舍来了,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对了,你大婚之日我没有亲自登门,实在抱歉。”
司马光只是派人送了礼和送了贺帖,却没有参加卓然的婚礼。卓然当然知道,他是不想跟新党见面,特别是王安石。所以才不来参加的,连声说无妨。
司马光简单问了一下卓然这些日子都干啥去了?卓然把之前已经编好的故事随口说了,说的很简单。
闲聊几句后,司马光瞧着他道:“卓兄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但说无妨。”
卓然说道:“正是,是关于你堂兄突然暴起而亡的事情。你堂嫂到登闻鼓院擂鼓鸣冤,要告御状。他怀疑是王安石或者他的兄弟王安上杀了她丈夫,准备在门口上吊。”
“涉及到刑事案子,所以我就过来了。把她带回了提刑院询问经过,但她好像非常激动,时不时污言秽语。我相信她应该是精神受到了极大刺激。她坚持认为我们她丈夫是被人所害。”
“所以我说那我得开棺验尸,并且要进行尸体解剖。查清楚最终死因,才能确定他是被害还是因为疾病或其他原因死亡的。但是她听说这话之后,就更激动了,一直吵闹不休。所以我派人去把她公公婆婆叫来说话,并且来跟你说一声。想听听你的意见。”
司马光面露苦笑,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我堂嫂姓马,我堂兄去世之后,堂嫂马氏就不大正常,别说你们了,在家里连她公公婆婆都骂。所以你叫他们来用处不大,看来只有我去了。”
“整个家里他就怕我,其实我觉得我堂兄应该不是被人杀的。更不会是被王安石或者他哥哥杀的,王安石跟我虽然在变法这件事上有一些争执。但那是为了公事,没有私人恩怨。私下里我仍然当他是朋友。”
“只是现在可能不方便来往了,免得人家说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也相信王安石的为人,他哥哥王安上也是进士,在朝廷为官。但那是在王安石做宰相之前,所以不是王安石提携他,完全靠他本事。”
“他跟我堂兄之间以前关系也不错。但是因为我跟王安石之间因为变法,几次公开辩论之后,他们俩关系也受到了影响。但是也绝对不会变成生死搏杀的程度。”
“所以我相信是个误会。但是她闹的这么凶,现在要到登闻鼓院去上吊。我觉得你进入查询案件真相,或许是对的。这样吧,我跟你去一趟,我来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