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她发现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瞌睡很香,只想着大睡一场。
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她突然警觉不对劲。这么大的雨,怎么会有这么多鸟在树林中飞过去呢?更何况这声音持续不断已经好一会儿了,若真是有这样持续的声音,只怕飞过去几万只鸟都不止了。哪来的这么多鸟?而且声音似乎不是在屋外,而是在屋里。
她虽然这样想,可是眼皮却越来越睁不开,几乎要耷拉在桌上了。她猛然警觉,扭头望去,朝着声音来处,便看到了一双深邃而又充满神秘魔力的眼睛正盯着她。是苏姑娘,她的嘴撅着,发出了那一大群鸟从头顶飞过的声音,却原来是她学的口技。
为什么听到这鸟扑腾翅膀的声音会瞌睡呢?而且昏昏然的几乎要睡着了似的。特别是现在,看到了对方那深邃的双眸之后,她就更是充满了困意。眼睛都睁不开了,眼皮有千斤之重。
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快睡吧。你太累了,你该好好休息。”
云燕心中叹息一声:“是呀,我真的好累。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终于,她的头沉重的撞在了桌面上,咚的一声。随后闭着眼呼呼大睡起来。
苏姑娘嘴里的鸟的翅膀扑腾的声音一直持续不断。慢慢的她掀起了裙子,从大腿处抽出了一把菜刀,亮闪闪的,菜刀上血迹斑斑。有些地方已经卷口了,菜刀很沉,刀背很厚。
她握在手中,来到了云燕的身后。对着她的后脑,菜刀高高举了起来,狠狠一刀劈了下去。
咔嚓!
这一刀劈在桌上,深深的嵌入了桌面。而云燕却站在她身边,嘴角带着冷笑,目光阴冷的盯着她。哪里还有半点昏睡的样子。
云燕说道:“果然是你!”
苏姑娘嘴中的声音停了。她慢慢转过头来,眼睛奇怪的望着云燕,说道:“你刚才没睡着?”
“我的丈夫是个学道之人,他有一个徒弟,是个年迈的老奶奶,曾经是拓跋氏的大巫师,最擅长巫术。她告诉过说巫术中有催眠之术。催眠术有很多办法。其中有一种就是学群鸟扑腾的声音,听着杂乱却有规律,很容易让人入睡。”
“我听我丈夫的徒弟说起过,所以我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就用了她教我的办法。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并且眼观鼻,鼻观心,除了耳朵,其他的都不要注意。因此我才躲过了你的催眠,不过你催眠很厉害,我差点就中了道。我的舌头也咬得很痛,都快出血了。”
“我现在明白了,背你来的人为什么会愿意背着你上山?为什么会被卡死在那树丫子上而身上衣着却很整齐。也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那是因为他被你催眠了,你指使他爬上树,把头卡在了树丫之间。把他自己给活活掐死了,他居然不知道。”
“而掌柜的之所以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我想是因为你对他催眠了。让他处于催眠状态,见到你活活砍死了道姑。当然,道姑不是在你催眠状态下杀掉的,你是活活把她砍死的,她身上有抵抗伤。”
“由于被催眠之后,掌柜的对恐惧极为敏感,他本来就胆小,眼见这血腥场面,精神失常,整个成了傻子了。而书生和女尼也是被你杀的,因为他们俩身上的伤口,跟道姑身上的是一致的。”
“辨认伤口我还是有把握的。三个人身上的伤口,宽窄大小都一样,说明很可能是同一把凶器实施的。但我没想到你会把凶器藏在大腿,贴着大腿内侧挂着。我还以为你把它藏在了什么地方。——现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们?理由是什么?”
刚说到这,就听到屋外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因为她练了一种很古怪的巫术,导致她出现了可怕的癔症。”
云燕一听,又惊又喜,又有些埋怨。扭头望向窗外,说道:“你终于来了!”
屋外说话之人,正是提刑官卓然。
就在这一瞬间,苏姑娘突然转身冲向后屋。可是她立刻又倒回来了,因为后屋跟着她的后退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南宫鼎。
掌柜的夫妻则同样被另外一个捕头侯小鹰从卧室带到了客厅。
卓然撑着油纸伞,带着几个捕快,迈步走了进来。到了屋里,这才把油纸伞缓缓收了,递给身后跟着他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