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老三立刻跑回了屋,把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叫醒了。张口结舌的告诉他们,说自己在外面发现了有个人躺在板凳上,而且初步判断,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
四个人来到了铁匠铺外那口长条板凳上时,周老汉立刻就警觉了。马上挥手,示意几个儿子谁也不许走动半分。
周老汉是一个朴实的庄稼汉,西瓜大的字也识不了一箩筐。但是多年的人生经历,却给了他充分的应付人生各种挑战的思维。
他只沉吟片刻,便立刻做出了一个决断,让他们之中武功最高的老二赶去衙门报信。他自己则带着剩下两个儿子看守铁匠铺门外石凳上的尸体。
跑去报官的周老二先跑到所属的里正家中去报告。因为里正到底是朝廷的人,虽然他可以说是整过宋朝官僚体制中最低下的一层管理,但是却往往是与百姓走得最近的。
里正睡眼朦胧,满脸不高兴地来到了铁匠铺。他实际上很不想来,因为这铁匠铺刚开张,生意很差,从这捞不到什么油水。说不定还得惹下诸多麻烦,倒不如借这时机在家里呼呼大睡呢。
可是现在已经起来了,再想回去接着睡睡不着了。所以他还是强打精神,让周老汉点了个灯笼拿出来自己提在手中,走到那木凳旁查看。
这一瞧之下,里正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而周老汉和三个儿子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惊呼,把里正都吓了一大跳。他忙说道:“你们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搞什么呢?
里正很是机灵,很快就察觉了对方的不对劲。马上沉声问道:“你们感觉到什么了?尽管说来,错了没关系。”
周老汉赶紧的摆手说:“我们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里正见周老汉和他的三个儿子神色怪异,心知事情一定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便摇摇头说:“没人怪你们,我看你们四个人的神情就知道绝不会是不认识这么简单,既然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们也告知了我,还是说实话吧,这样也有利于我们更快地查清事实,你们也好尽早开店赚钱啊。”
周老汉和三个儿子相互对视一眼,想了想,说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我们不妨跟你说。这人是我们一个村的,是钟老员外的孙子,他的父亲是县里的团练使。”
“是钟迅主团练使?你们怎么会惹到他家了?”
周老汉说:“我们没有谁惹他,他们家财大势大,现如今他死在我们家铁铺外头。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岂不是把祸水引到我们身上吗?”
里正狐疑的望着周老汉一家人,总觉得他们说话有些不尽不实的。可是到底如何也不好说,便说道:“你们守着,我这就到衙门去报官。让县尉老爷赶来。”
周老汉一听这话,心头一紧。上一次他们隐瞒了儿媳的真正死因,害得县尉大老远的从县城赶到一两百里外的山村去,好在县尉老爷最终也是体现他们的疾苦,没有发火。
但是这一次钟家少爷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他们家铁匠铺外的木凳上。若是与先前的事情勾连在一起,兴许会得出他们杀人报复的推断了。如此一来,这铁匠铺可就别指望开下去了,光是这一段可怕的关系就有得他们折腾的。
一家人心里翻江蹈海,里正则已经急匆匆地跑去报官去了。
很快县尉老爷来了,带着一队值日的捕快。县尉老爷来到铁匠铺,周老汉一家诚惶诚恐的等在路边。
县尉老爷下了轿子四下张望,没有什么人围观。于是走到了近前,也不去瞧那尸体,望着周老汉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