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没事跑到这儿拿刀子在地上划着玩,那岂不是没事找抽吗?敢在皇宫面前的甬道上,用刀子在地上刻画。就算不砍头,也会被狠揍一顿的。毕竟这地面倒也算不得特别值钱的地方,所以倒还不至于被认定为重罪。
卓然除了这地上的浅浅的划痕之外,再也找不到新的痕迹了。于是他决定先回去,商量一番之后再做决断。
他带着云燕他们返回了提刑院衙门。在签押房召集了三个捕头商议案情,这次跟之前他们遇到的基本上都是命案相比,性质不一样,是一个盗窃罪。但是这个盗窃的东西却是与众不同的,因此使得这个案件格外引人注目。因为偷的是代表皇权的龙头,而要侦破这样的案子,该如何着手?
实际上再回到签押房之前,这些人脑海中都已经无数次翻江倒海一般的去思索了。可惜的是一直到他们回到了签押房,这几个人甚至连半点头绪都没有。
卓然扫了一眼,说道:“都说说各自的想法。”
按照规矩,当然是侯小鹰先说了。他咬咬牙,鼓足了勇气说道:“我认为可能是对朝廷有仇恨的人做的,他想报复朝廷。”
卓然赞许的点点头说:“很有道理。”
虽然只是简单的这么一句话,却足以让侯小鹰兴奋无比了。他激动的继续说道:“多谢大人夸赞,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男的,而且说不定是铁匠。因为铁匠才有铁锤,有铁锤才能敲得动石兽的脑袋。而且他应该还带了一个棉布包,包住头再把它敲下来。”
“所以我们侦破的重点应该是朝对朝廷有仇怨的那些人。当然,也有可能是西夏之类的敌国,想用这种方法来打击我们的势气。”
卓然听了,笑了笑。说道:“你对这种案子的作案动机提出了一个很新颖的想法,报复朝廷,这的确是能够作出合理解释的。但是你后面的推断就有些想当然了。”
“因为除了用铁锤把这龙头砸下来之外,也可以用其他的手段。比如铁棍,铜锤,钢纤等等。甚至于还可以用石头去砸击,同样可以把它砸下来。因此作案手段并不仅仅限于铁锤。所以你从铁锤得出罪犯是一个铁匠,这就有些牵强了。”
侯小鹰讪讪的笑了笑说:“别的我就想不到了,就想了这么多。”
云燕赞许的说道:“已经很不错了。你既然能够得到卓大人的赞美,足以证明你很用心。”
侯小鹰颇有几分得意,又有些尴尬。因为先前得了夸奖,随即后面想当然的一番推断又遭到了批评,不禁有些沮丧。便把目光望向了旁边的南宫亭,希望他能够圆自己先前说错了的话。
南宫亭沉吟片刻,说道:“我也同意刚才侯小鹰说的,对朝廷有仇怨的人,想用这种办法来表达心中的不满。至于凶手是谁?除了从反对朝廷的人,以及西夏的细作这些方面着手之外。我觉得还可以从一些精神有问题的疯子身上下手。”
侯小鹰立刻提出反对,说道:“你这样说岂不是自相矛盾吗?既然他是疯子,又怎么可能对朝廷有仇怨呢?对朝廷有仇怨,疯子应该想不出通过砸神兽的龙头来发泄不满。疯子是没有逻辑规律可言的。”
南宫亭说道:“正是一位疯子,没有逻辑规律可行可言。所以他才可能冒被诛灭九族犯十恶不赦重罪的危险来实施这样的犯罪啊!”
听到这话,侯小鹰又觉得有些道理。挠挠头,连他自己都拿不准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望向云燕。云燕苦笑,摇摇头说:“别看我。我现在可真的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案子到底该怎么办?”
卓然说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觉得你的想法拿不准?所以不敢说。”
卓然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发现云燕说那话的时候并没有沮丧的表情,而只是犹豫不决的样子。如果她没有主意的话,她会觉得很沮丧。而她有主意,但是心头没底的时候,才会表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
云燕的心思被卓然准确的猜中了,不由得笑了笑。心想,卓然当真是厉害,连自己到底是没主意还是主意拿不准,都能准确的洞察。当下说道:“我的确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我总觉得心头没底。所以才不敢说。”
卓然说道:“没事,你说来听听。”
云燕看见卓然微笑的看着自己,像是受到了鼓励,便道:“我觉得侯小鹰刚才说到的这个人对朝廷有仇怨,我也同意。同时南宫捕头所说的这个人有可能是个疯子,这一点虽然侯捕头不同意,但是我个人是表示赞同的。因为我们所理解的疯子不仅仅是丧失意识,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种疯子。也有那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犯糊涂,还有随便打人砸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