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柴府门前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二门,柴世延正要往上房去,不想玉娘却住了脚,说要去翠云屋里瞧瞧,问他去不去。
柴世延心里不喜翠云,哪里肯去,只道:“去瞧她作甚,昨儿不说见好了吗?”玉娘听了暗暗心凉,这才是薄情寡义的汉子,亏了翠玉伺候了他这几年,如今病的那样,他倒好,只去瞧了一面,便再不去了。
虽昨儿倒是听说好了些,到底不知如何,虽柴世延无情意,翠云也是个可怜的女子,想起自己寒夜里无人理会的境况,玉娘忽生出几分恻隐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好晚,写迷糊了,剩下的一更明儿补上吧,亲们见谅……
☆、28
玉娘道:“既你不去先去上房歇着吧,我去瞧瞧她。”说着迈脚便要往翠云那边儿走,谁知柴世延却随着她的脚儿跟了过来。
玉娘停住,回身瞥了他一眼道:“你不说不过去,跟着我做什么?”
柴世延却道:“你不在,我回去有甚意思,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跟你去瞧瞧她也好”玉娘听了,意味深长的瞧着他道:“正是我不在才好呢,爷跟前还能缺了说话儿的人?莫说说话儿,便是爷想旁的什么也有呢,再不然让婆子烧水沐浴,我那屋里的丫头倒也有一两个拿得出手,能侍浴的可人,爷想哪个伺候直接唤了去,岂不好。”
柴世延听了,倒嗤一声乐了,笑道:“玉娘这味儿吃的,爷在后头都闻见酸了,那日赶上琴安不在才让小荷伺候了一回,你不是家来了吗,何曾有什么事,不想你就记在心里了?”
玉娘道:“爷这话说的新鲜,玉娘又岂是那等拈酸吃醋容不得人之辈,若真如此,这柴府里何故来的二娘三娘,你若想着小荷,收用了也是她的造化,我何苦拦着你的好事,横竖一个丫头罢了。”
柴世延先头便真有收用小荷的心思,这会儿也歇了,且玉娘越如此,他心里越觉的心痒痒,过往玉娘倒不怎么理会他,只要不闹得太过,都由着他,没个约束反倒没趣儿,这会儿玉娘虽面上大度,便他跟哪个妇人丫头近些,她这张小嘴里钻出的话儿,可真真酸出了十里地去,她一酸,柴世延心里倒舒坦,比那冷的时候,还更和他的意。
便笑道:“让玉娘说的,爷成了什么人,你屋里的丫头还心念念的惦记着。”什么人玉娘暗道,末了死在这上头,活脱脱一个色中恶鬼,只他收不收小荷,自己倒真不大在意,横竖一个小荷也成不了气候,倒是那冯娇儿估摸早晚勾了这厮去,那些院里出来的粉头,有几个好的,不定使的什么阴招儿,需防着些才好。
正想着,前面便到了翠云的小院,还未到近前呢,远远就看见董二姐歪着身子斜倚着门正往这边望呢,想是望见了汉子,忙着抬手理理鬓发,整整衫裙儿,摇摇摆摆过来了。
到了近前,先用那双含情妙目瞧了汉子一眼,插手在前福□去:“爷万福。”才又给玉娘见了礼儿。
柴世延略打量她一遭,见她这两日仿似瘦了些,想来在翠云这边儿毕竟不切实,头上也未见贴花翠,只插了几支素净的银簪子,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楚楚之姿,又被她那双饱含委屈的眸子一瞧,心里便有几分怜意,有心让她回去自己屋里,又碍于玉娘在旁不好张口,便有几分踌躇的脸色透了出来。
玉娘怎会瞧不出,暗道果是院里出来的粉头,倒会弄这些勾汉子的手段,便在翠云这边住着,何曾一日少了她三茶六饭,不定是故意做出此等引人怜惜的样儿,只等着汉子来呢。
要说柴世延这厮也真真的偏心,这董二姐不过做个样儿,他便心里过不得了,那日瞧翠云病成那样儿,小命都要没了,也没见他如何,可见这薄厚亲疏,他心里分的一清二白呢,只如今玉娘却不想董二姐得意,若她做个样儿便能如意,过后不定又如何,说不得要压着她些,好在如今高寡妇未进来,董二姐一个人孤掌难鸣,便再有手段也掀不起大风浪来。
想到此,只装作未瞧见柴世延的脸色,与董二姐道:“说起来都是姐妹,你跟翠云妹妹因小事起了龌龊,虽她气量窄些,说到底二姐妹妹也有些错处,在翠云妹妹病榻前奉两日汤药茶饭也应当,说不准这几日过去,姐妹们便去了嫌隙和好如初了,姐妹们好了,家里才和睦,爷在外应酬买卖,也不至于还惦记着后宅里的事,有道是家和万事兴,二姐妹妹道我说的可是?”
玉娘一番话机巧,不仅点出了董二姐前番做下的错事,又让柴世延说情的话儿张不开口,董二姐想回她自己屋里去,这一两日里是不能够了,她既回不去,便多少手段也施展不开。
果然,柴世延听了点点头跟董二姐道:“你大娘说的是,前番若不因与你起了口角,翠云又怎会病的这样儿,她如今病着,跟前正没个人说话儿,你在这里伴着她说说话儿也算将功赎罪了。”
一番话说得二姐无言以对,垂下头心里暗恨,倒不知这陈玉娘怎就转了个性子,如此不好相与,话儿说出来听着都是理儿,却句句绵里藏针,寸步不让,明知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得机会勾爷,却一句错儿挑不出。
听着这两日爷都宿在上房,瞧爷的眼色,不定入捣的爽利,那眼睛片刻都离不得她,越思越想心里越发恨,却恨也没法儿,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只莫被自己寻了机会,寻机会要她好看。
玉娘跟柴世延一前一后进了屋,到翠云床边瞧了瞧,果是好的多了,翠云瞧见玉娘还罢了,只撑着身子要起来见礼,被玉娘按住道:“如今病的这样,还见什么礼儿,躺着是正经,爷来瞧你,有甚话在爷跟前说来,那日你病的狠了,一句话儿说不出,倒让人心疼的慌。”说着往旁侧让了让,柴世延这才到了床边上。
翠云不见柴世延还罢了,见了那眼泪扑簌簌落将下来,张张嘴只吐出一个爷字,便再说不得话了,她这般模样,倒勾起些旧日的情份来,柴世延遂温声宽慰了她几句:“好好养着身子要紧,旁的事莫放在心上,有甚话也莫憋在心里,与你大娘说,有什么委屈也与她说,她自会给你做主。”
翠云一听,眼里的亮光渐渐暗了下去,心道,是啊,自己如今还求什么,爷自来不待见她的,柴世延见她木呆呆的不吭声,便有些不耐起来,略安慰了她几句,便转身出去到外间候着玉娘。
董二姐瞧见影儿,便趁人不注意慢慢退了几步,倒门边上,撩了帘子也跟了出去,玉娘只当没瞧见,便他二人再如何,这会儿青天白日,况还在翠云屋里,也成不得事。
玉娘倒是侧身坐在榻沿边上跟翠云道:“你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翠云缓缓点头,半日才道:“自打进了府,也不曾家去瞧瞧,去年家里送了信儿来,说我爹死了,我娘带着我妹子也不知过不过得日子,这便罢了,个人有个人的命,谁也救不得谁,只我想着,这病不定就好不了,能不能求大娘个恩典,让我娘跟妹子进府来与我见上一面,便落后死了也少了个念想。”
玉娘听了想到自己,未免有些心酸,便道:“这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待我回去与爷商量了,使人去接了你娘跟妹子来,莫说什么见一面的话,不吉利,你才多大,这病望着好呢,要死要活的做什么,你娘跟妹子若来了便多住些日子,毕竟你跟前没个解闷的人,你娘跟妹子在,倒可说话儿。”
打点好翠云,玉娘出来,不想刚一撩开帘子,就见董二姐不知慌什么,一见她出来,嗖一下从炕边上跑到了对面去立着,垂着头搅着手里的帕子,只一句不言语。
玉娘目光在柴世延身上溜了一圈,见他衣袍散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抿了抿嘴儿。
柴世延便再浮浪些,也不会在这里跟董二姐如何,却不想他刚出来,二姐便跟了出来,瞄见外间无人,便凑上来,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柴世延待要喝她下去,不想她纤手已从他腰间探了进来,隔着他里头的绸裤儿,握住那身下物事,扪弄起来。
柴世延虽觉她此举不妥,却被她几下引逗起淫心,且玉娘就在里屋里跟翠云说话儿,怕她出来瞧见,又不舍这会儿身下那只纤手,倒有几分偷着的乐子,低头又见董二姐衫子的领口敞开,里头一段葱绿儿裹胸,裹住高耸耸一对儿乳儿,勾的他伸手去捏了两下子。
董二姐一见得手,凑到他耳边道:“爷怎不想着奴,这下头倒是念着奴的好呢……”说着又上下扪弄几下,弄的柴世延火烧火燎,偏又干不得事,燥上来,扭着她的膀子低声道:“作乱的小□,这会儿凑上来,是打量爷入不得你不成,越发来勾爷的火。”
董二姐低低浪笑一声道:“爷如今不稀罕入奴呢,入的上房那位好不爽利,哪里想得起奴来,若念着奴的好,过会儿爷发句话儿放了我去,今儿晚上奴伺候爷个爽快,若舍不得上房的好处,便另说了……”
忽听见里间响动,董二姐倒利落,嗖一下缩回手,跑到一边去了,柴世延正上不来下不去,待要过去按她,却见玉娘撩了帘子出来,顿觉有些尴尬,站起身来,略整了整衣裳,道:“时候不早,你又吃了酒,这就回去歇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29
玉娘却未说什么,只扫了董二姐一眼道:“是吃多了酒,这会儿觉有些燥上来,倒是该着回去吃一盏解酒茶,好消消火气,免得酒后无德,不定做出些什么不妥当的事来,让那起子没王法的下人笑话了去。”几句话说得柴世延讪讪,知道刚的事被她瞧破,虽刚觉有些乐处,这会儿听见玉娘的话儿,心下倒有些悔,怎就任这淫,妇勾起了火。
怕玉娘真个着恼,忙去瞧她眼色,想着得她个眼色,也好猜度她的心思,不想玉娘却不理他,撂了话儿再不住脚,径直走了出去。
董二姐心里爽快了些,待要去拉扯汉子,哪想柴世延忙忙跟着玉娘的脚出去了,竟是片刻未停,董二姐落了空,捏着手里的帕子,瞅着窗户外头渐行渐远的人影,暗恨不已。
却说柴世延跟着玉娘从翠云这里出去,一路上赶着与她说话儿,玉娘也不是不搭言,却也没之前的好颜色,不冷不热的,倒令柴世延心里有些发虚。
至上房进了外间屋,玉娘脱了外头头蓬秋竹未等上前呢,柴世延先一步接在手里,玉娘瞧了他一眼,只随他,侧身坐在炕上吃茶。
柴世延脱了自己的衣裳,一并递在秋竹手里,与玉娘对面坐了,只一个劲儿的瞧她,见玉娘不理会,便从桌下舒过手去,要捏玉娘的脚,谁知玉娘倒快,没等他捏上,便避了开去,柴世延未得手,有心按住她亲嘴,又碍于秋竹在一旁巴巴的瞅着,不得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