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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奚娴看着王琮,那男人也瞧着她。

灯下看美人,愈看愈传神。

她穿着火红的嫁衣,雪肤花貌,青春年少。

王琮忽地笑起来,清亮淳朴的眼睛看着奚娴,温厚道:“夫人,我们安置了罢?”

奚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的本心是不愿的,因为她没做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准备。

但理智却告诉她,这样是很好的,已经拜过堂,也决心一辈子这么过,到底有什么是需要矫情的?

于是她默许了,只是悄然垂着柔软雪白的脖颈,似是含羞带怯,那是一份无声的邀请。

王琮小心把灯火都熄灭了,他看上去很老实保守,做那种事情都不敢燃灯。

这让奚娴更确信,他或许像是一张可以随意描摹的白纸。

奚娴却柔声道:“可以不用……全熄了的。”

她对自己的身子很有自信。

如果真的想要做一世夫妻,奚娴愿意展现给他最美的地方,她就是这么爱以色侍人。毕竟所有的感情,都是从美好的容颜开始的。

王琮只是讷讷道:“你长姊警告我,洞房花烛夜不准看你的身子。”

“她还警告你什么?”

王琮偏头想了想,嗓音清润道:“不准我亲吻你的唇,不准我时常归家,也不准我俩有孩子……要我对你百依百顺,不能忤逆半分……”

奚娴烦躁微笑起来:“你听她的作甚!”

她想打嫡姐一巴掌。

王琮立即束手束脚,又开始拉袖口,老实巴交的样子。

奚娴她弄不懂嫡姐,既然决定远离暧昧,为什么还要横插一脚,掣肘她的夫君,难道是想叫她的婚事不幸福么?这样她才能一辈子怀念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暧昧?

不,她偏偏要过得好。

奚娴起身,柔柔抱住王琮的窄腰,纤细的手指抠着他的衣襟,小声细语道:“你不必理会她,她脑子有病,我们俩过日子,怎么碍着她了?”

王琮结巴道:“是……夫、夫人说的是。”

她的身子娇小柔软,一上来抱着男人,便感到王琮有点僵硬,似乎不太习惯被异性这样粘着。

灯芯爆出一小声,在光影下胡乱舞着,奚娴仰头看着王琮,眼里含着盈盈秋水,领口泄出一端雪白晶莹的肌肤。

而他也沉默看着她,似乎在纠结考量,但很快男性的本能占了上风,两人呼吸胶着在一起,气氛愈发暧昧迷乱。

他轻松将奚娴打横抱起来。

……

一夜过去,奚娴浑身都酸疼得要命。

她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了,她回忆上辈子,大约除了撕裂的剧痛,还有羞耻和尴尬,她却没什么别的感触。

这辈子她还是很羞耻,因为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偷情,总是莫名闪过嫡姐高傲冷漠的面容,甚至还有皇帝的。

王琮的吻和身体都那么滚烫,绵密的点在她每一处,叫她难以想起别的事,他在床笫间与奚娴想的一点也不同,竟像是饿了许久的凶兽,连那些奇怪的地方都要咬。

她想起来就觉得变态。

奚娴趴在被褥里,像是鸵鸟一般埋着脑袋,疲倦又迷茫起来,便觉得自己被骗了。

她看见端了早膳来侍候她的新婚夫君,清晨的阳光下,他看上去比昨夜更清晰了,面容虽然平凡,眉目间却保留着清润,一开口便是心平气和:“娴娴醒了,不若用些早膳。”

奚娴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只是缩在被子里道:“你放在那儿罢,叫我的春草和秋枫来。”

她一说完,眼眶便红了一大圈。

陌生的环境里,陌生的男人,还有迷茫的下半生。

奚娴忽然发觉,似乎无论自己做出怎样的决定,也许初时都难以适应。

他没有动作,似乎只是立了一会儿,才放下东西,小心上前把她连带着被子抱在怀里,在奚娴耳边温和道:“夫人,是我昨夜不当心,伤着你了……过会儿我请了隔壁街的孙婶来给你瞧瞧,她是接生婆,妇科上总是懂的。”

什么隔壁街的孙婶?!

奚娴要疯了。

她从来没被这么粗糙的对待过。

她开始发脾气,声音冷淡下来:“不要,你出去,把春草叫进来。”

王琮是个老好人,脾气也很好,立即低声下气哄她:“娴宝,是夫君错了……你得告诉我错在哪儿,你说我就改,不要气坏了身子……啊?”

奚娴的头更疼了,把他推得远远的,闷声颐指气使道:“不许这么叫我。还有,叫你把春草叫进来,听不懂呀?”

王琮看着她的样子,明白了,娇小姐这脾气是改不掉。

不称心了便是这幅模样,没直接赏他一巴掌已然很好,即便她下了手,他觉得很舒爽,那双小手擦过他的脸,越是疼,便愈是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