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隆地洞,这小姑娘一朵鲜花,伐会得插在牛粪上了?
“咔嚓”一声,族姐手中的青瓷茶盏寸寸碎裂,把王婶吓得一哆嗦。
而族姐冷淡看了一眼小溪姑娘,从容漠然道:“你不是困,怎么,又精神起来了?嗯?”
小溪姑娘跟兔子瞧见狼似的,眼泪汪汪咬着唇,委屈撒娇道:“不是等你嘛……姐姐不来,和夫……”
话没说完,就被她姐姐看了一眼,眼神堪称冰寒彻骨。
小溪姑娘立即乖乖闭上嘴,跳下凳子拖着小小的步伐往回走。
王婶的表情又像是嘴里被塞了个大白馒头,差点没合拢。
这难不成,是老头子说的……那个甚,娥皇女英伐?
女人向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神情,含蓄道:“她不懂事,今日所言俱是戏说,还勿见怪。”
王婶心念电转,当然知道这种事不能乱说。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跑出去嘴巴不带把可不成,于是识趣点头:“诶诶。”
她们的谈话没展开,便很快结束了,王婶从婢女那儿得了好些见面礼儿,不算多贵重,但却精致得很。
这头女人回了屋,床上的姑娘一蹦下床,跳进她怀里窝着咕哝道:“你干嘛冷着脸嘛。”
女人细长的手指挑起姑娘的下颌,隐约露出一抹淡极的笑,意味深长道:“来之前的约定,你又忘了?”
小溪姑娘被她看得脸红,一下埋头进女人怀里道:“就你会骗我。”
骗了她那么多遍,躺在床上装死人。
和儿子一起来骗她,害得她以为下半辈子要当寡妇,成天过得凄凄惨惨戚戚,说不定背地里怎么笑她傻乎乎。
而其实他对于扮演女性也没有那么热衷的,但对于满足奚娴的愿望十分热忱,所以今晚本来要满足她一下,却没想到被隔壁的老婶娘给搅和。
其实对于隔壁邻居,他完全可以不必在意,但只有奚娴对此莫名执着。
她一脸认真道:“那不行!说好的要隐居的,假如有人想要串门子,我们当然要好生期待啦。你都不是皇帝了,还摆什么架子嘛?”
他当时挑眉,捏了捏奚娴潞绸的肚兜,悠悠道:“寻常百姓天天穿这个?你不若做个全套。”
奚娴一把打掉男人的大手,哼哼道:“才不要,我不管,莫挨我!”
坏脾气一点没变,于是他就被踢下床待客。
不过第二日王婶娘便见到了小溪姑娘的夫君,坐在江边垂钓的时候看见的,开了小楼的窗户,便能看见男人坐在自家院落边钓鱼的身影。
青年戴着草帽,一身布衣难掩修长高大的身材,远远看不清长相,但只看隐约的轮廓,也能觉出是个俊美的男人。细细想来,又说不上哪里顶顶好看。
小溪姑娘还垫着脚出来,提着洁白的裙角,像小猫似的一把扑腾到人家身上去,吊在男人身上,一口口亲人家的脖颈,还撒娇,搅起江边微涟。
男人慢吞吞捏起她的下颌,把她扔到一边去,自己继续静静垂钓,清心寡欲得很,对于送上门来的软玉温香无动于衷。
嗯,这点的确挺像老头子的。
不过王婶娘还是有话要讲:“老头子,侬看看喏!世风日下啊,小夫妇俩光天化日搂搂抱抱,哦哟哟——啧……”
老头子继续翻书,抖着花白胡须:“侬伐是看得蛮扎劲额嘛。”
王婶娘老脸一红,赶紧把窗户关上。
江边悠闲垂钓男人长眉微挑,单臂把小溪姑娘抱回来,亲亲她的脸蛋。
然后被一把推开,惨遭猫咪的嫌弃。
……
奚娴和王琮在江南的日子平静到毫无波澜,可能最最刺激的就是逼迫男人扮成女人陪她上街。
于是在江南的濛濛细雨中,一对姐妹撑着油纸伞,成了江边的风景。
但似乎姐姐并不高兴,甚至绷着一张脸,被妹妹到处拉着走,鬓边还被她簪了一朵粉色的小绒花。
美其名曰淡雅清新,女人味。
妹妹捂着嘴吃吃笑起来,往面若冰霜的嫡姐手里塞了一块热气腾腾的大饼,细软介绍道:“这是小镇名点,里头塞了鱼肉的,一咬鲜得很,你尝尝。”
肉眼可见的,高挑的嫡姐脸色更差了,她看上去就像是忍耐到了极点,细长优美的手指,即将要把大饼碾成粉末。
不过姐姐的耐性非常好,这是她为数……众多,的优点之一。
所以在妹妹把姐姐拉着满城跑,并强迫姐姐选出哪匹粉色的绸缎更好看,逼迫姐姐左右手各拿三串糖葫芦,再撒娇求姐姐陪她一起坐乌篷船……
……接着貌美女子被路边小流氓调戏,结果小流氓被姐姐冷若冰霜,单手折断了粗壮的手臂之后……妹妹回到家,被折腾得像是案板上的鱼儿,嘤嘤哭泣个不住,纤细如柳的腰肢满是大掌印,像是快要被折断了。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小溪姑娘:“介于你前两日口无遮拦,今年的份额悉数用完。”
小溪姑娘嘤嘤哭泣起来。
男人冷笑:“哭也没用。”
小溪姑娘像是可怜巴巴的良家妇女:“你讨厌。”
男人不理她,擦洗干净后准备哄她睡觉,看见她一双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才提醒道:“过两日无忧要回来,你再这样下去让她回长安。”
奚娴才不信呢。
无忧来江南,是她皇兄要烦死她了,所以回长安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