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黄泉神情飘忽了一瞬,而后坚定了起来,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苏珏鼓励地点头。
“我还是要和他睡。”不睡会死人的好么?!她根本没拒绝的权利啊喂!
“……”苏珏扶额,低声呢喃,“熊孩子……”
“什么?”夏黄泉一时之间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什么。
“没什么。”苏珏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说道,“黄泉,我们继续谈谈吧。”
“住口!”女孩伸出手就堵住了青年的嘴,“你都说那么久了,让我说句成么?我就说一句!”
“……你说。”
“我和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啊!”
“……啊?”苏珏愣住,女孩说这话时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或者逃避,她并非从不撒谎,但在这件事上,他相信她是诚实的。他觉得很欣慰,但同时,他辛苦了三个小时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拉着她说了那么多尴尬的话,黄泉一定会讨厌他的,一定会讨厌他的……
被讨厌……被讨厌……被讨厌……被讨厌……
夏黄泉注视着明显陷入阴暗低谷期的青年,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淡定,淡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那么坚持?”
“……我有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夏黄泉最后只能这么说,因为她完全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不能说?”
“……嗯。”
苏珏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哎?”夏黄泉被对方语气中的妥协意味惊到,“你……”
“我相信你。”苏珏眨了眨眼眸,给了她一个非常纯粹的笑容,“你说有不得已的理由,那理由就一定存在。”
“……”
“怎么了?”
“不,只是没想到……”这货会答应地这么爽快,所以她之前遭受的三小时折磨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苏珏的手搭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我只是担心你因为一时冲动,以后受到伤害。”具体原因却没有细说,因为他不愿背后说人长短,然而,那个自称叫做“商碧落”的男人,的确太过危险。
“安心啦!”夏黄泉跳起身,捏了捏拳头,“就算伤害,也是我伤害别人才对。”
“……”到底是给欣慰还是该悲哀呢?明明小时候是那么可爱的一团,现在虽然也很可爱,但是……
夏黄泉自以为一切都ok,没想到,苏珏最后居然来了个转折:“不过……”
与此同时,早已洗干净脸的言必行正以一个标准地狗爬式趴在门口,拼命地将耳朵往门上贴:“到底在做些啥呢?这门隔音效果也太强了吧?”说完,又掏了掏底部的门缝,摇头,“太细了,这缝隙实在是太细了。”百般纠结后,他扭过头问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商碧落,“我说,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你女人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三小时了啊!”
自从弄到轮椅后,作为“黑历史”的婴儿车就被商碧落无情地抛弃了,他翻着之前自己动手从书房中找出的书,抬眸瞥了言必行一眼:“这句话,你问了我三十多次了。”
“可你一次都没回答我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呸!”言必行连连打嘴,“真晦气,我才不是太监呢。”
“需要急吗?”
“怎么不需要?”言必行从地上跳起身,来回转起圈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天雷勾动地火,瞬间日月无光天崩地裂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好像哪里不对,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吧!”
“他们如果真要做些什么,也早已开始了吧?”商碧落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书籍下方的红色绸带,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是倒是……”
“如果黄泉真的想做些什么,你能阻止?”
“……这个……”言必行瞬间觉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捂住胸口,非常有良心地实话实说,“咳,我觉得吧,对一个人来说,生命是很重要的。”
“那你还纠结什么?”
言必行正想点头,突然又觉得不对:“不是,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他就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就一点不担心。
他的坚持终于撬开了商boss的嘴,或者说,商碧落终于被他烦到没办法了,吐出这么一句:“她不会做你想的那种事情。”
言必行被他一句话哽住,半晌后,他仰天咆哮:“所以说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有妹子就炫耀的家伙了!”伸手怒指,“我诅咒你双人行变三人行!”
话音刚落,紧闭着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言小哥被惊得一哆嗦,连忙搓手谄笑地回头:“哎呀,妹子你辛苦了,为人民服务。”贼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嗅了嗅鼻子,嗯,似乎是没啥诡异的味道,很好!
“……你傻了?”夏黄泉看着对方那两圆滚滚的熊猫眼和此刻奇奇怪怪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没……咳,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言必行很八卦地问道。
夏黄泉看言小哥那八卦样,就情不自禁地想刺激他一下,于是耸耸肩,指了指商碧落,又朝苏珏挑了挑下巴,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咱三一起睡。”
“………………”
言必行如遭雷劈,片刻后,如丧考妣地扑到商碧落的身边,凄声哀嚎道:“阿商,我对不起你!”乌鸦嘴什么的真是太可恶了,但是!他抹了把脸,火速回头,“反正你们都三个人了,就再带我一个呗,4p3p其实没区别的。”节操是什么?他不知道啊!
“……你想太多了。”苏珏扶额,这都是些什么人,快把黄泉带坏了。
“你这混蛋想些什么呢!”踹!
其实,言必行这货真心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