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劢和阿迟依依不舍的站起身,“儿告辞。”师公 嘴,不大高兴,张并十分歉疚,悠然体贴的建议,“师父,要不您老人家到魏国公府玩玩?有阿劢、阿迟陪着您,想来定会有趣。”师公先是一乐,继而摇头,“不了,小两口才成亲,我老人家可不去添乱。”
“师公您真懂事!”张橦笑咪咪夸奖。师公得意,“那还用说么。”这一老一小自来如此,张并、悠然看到眼里,微微一笑。
送走小儿子、小儿媳,悠然闷闷不乐了一会儿,“劢劢好可怜。”一大家子人团团圆圆的,独他们小两口要回到那讨厌的魏国公府。
张并宽大温暖的手掌握住妻子的小手,默默无语。他自出生起,在魏国公府受尽白眼和欺凌,岂有不痛恨那个地方的?无奈他是老国公的亲孙子,张铭的亲儿子,不能不认祖归宗。
“还好有阿迟。”悠然是个乐天派,发了会儿闷,微笑起来,“哥哥,你看见劢劢的样子了吧,待阿迟多体贴?这臭小子,心里定是爱极了自己小媳妇儿,不知怎么疼才好。”有相爱的人在身边,哪里都是天堂。
张并嘴角翘了翘,“看见了。”阿劢,儿子,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怎么讨好小媳妇儿,没人教你就会。
回魏国公府的马车上,张劢坚持,“车太颠了,阿迟,坐到我怀里来。”阿迟勉为其难的试了试,不大乐意,“ 的,不舒服。”这人肌肉怎么长的,这么结实。
张劢略略用力,抱住她不放,温柔的、暧昧的说道:“ 的,怎会不舒服?小宝贝,往后你便会知道, 是会很舒服很舒服的。”
什么意思?阿迟脸发烧了。她很想义正辞严的谴责一番某人的涉黄言论,却觉无法开口:这话,似乎应该装作没听懂。
阿迟低头犹豫着,半晌没说话。车厢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也听不见。过了会儿,阿迟觉着不对劲,壮起胆子慢慢抬头看,却见张劢头偏向车厢壁,俊脸通红,紧张局促,根本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你个无赖,还知道害羞呀!阿迟掩口笑笑,故意使坏往张劢怀里蹭了蹭,张劢身子僵了僵,脸更红,更局促,一动不敢动。
在车里还害羞,等到回了魏国公府,沐浴 ,张劢胆子又壮起来了,抱住阿迟火热 ,声音低哑,“小宝贝,我快想死你了。”阿迟被他亲得头晕晕的,傻瓜,一整天都在一处,又没分开,你怎么就想我了呢。
等到“夫妻一体”的时候,等到他一脸舒服满足的时候,阿迟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他说“我快想死你了”,竟是这个。无赖,坏蛋,原来你大白天还想过这没羞没臊的事!小粉拳毫不留情的打了过去,结果没打疼他,倒弄疼了自己。
张劢呵呵笑着,捉住阿迟白嫩的小手轻轻 。“敢情你这会子已是心满意足。”阿迟腹诽,“也不紧张了,也不脸红了,也会体贴人了。方才横冲直撞……的时候,怎不知道疼惜枕边人?”
大约是今天下午睡足了,两人精神都充沛,并无倦意,抱在一起低低说着情话,缠绵缱绻。张劢正值血气方刚之时,难免需索旺盛,两人重又温存一回,直到夜深人静之时,方搂抱着慢慢入睡。
已到子时,魏国公府西侧一处清雅富丽的宅院中,上房犹自亮着灯光。“新夫人?”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年贵妇讥讽笑道:“还没请封呢,便称呼上夫人了?可真是急性子。”
依着礼制,才进门的阿迟确实称不上“夫人”。只有魏国公府上了请封国公夫的折子,礼部准了之后,方才是名副其实的夫人。
不过,近年来奢华之风渐渐兴起,不只衣饰、用度渐渐逾制,称呼也是。像阿迟这样的身份,丈夫有着国公爵位,原配嫡妻无论如何也会被诰封的,进门便称呼“夫人”,并不为过。
这老年贵妇,自是林氏太夫人了。她原本想趁着今天逞逞威风的,谁料张并父子毫不留情面,竟根本不许她出席认亲。林氏太夫人曾经拍案大怒,不过,谁让她没了夫婿,已是寡妇身份呢。孀居之人,遇着喜事要躲避,也是常有之事。
林氏太夫人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没把自己气炸了。
按说呢,林氏太夫人嫡子早逝,如今只有两名平庸的庶子,庶孙也没有出类拔萃的,她这一房已是不可救药的走向没落之路,无法可想-----除非曾孙辈有出色人才横空出世,或可挽救一二,不过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这一房的男子不出色,没人才,自然只有依赖族人,仰仗魏国公,方是道理。旁的不说,若大家都和和气气的,给她儿子觅份差使,孙子寻个好师傅,有为难之事伸手帮帮,总还不在话下。
她偏不,偏要选择跟张并、张劢硬扛着,不停的找别扭。如此一来,徒然误了儿孙,并无其余效用。当然了,儿孙都是庶出,不是她亲生,她不心疼不怜惜,也是有的。
林氏太夫人身边侍立着一位中年嬷嬷,毕恭毕敬的站着,十分谦卑。林氏淡淡吩咐道:“明早你去传话,命新娘子过来拜见。这新婚头天不肯拜,第二天总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