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下为棋盘,天下人为棋子
决定谁是谁最后的主权人…
两张完全相同的面孔,让原本明了的一切化为谜团
谁才是真正的布局高手…
22.刺杀(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甚至连太后的脸上都出现了怀疑的神色,然而也只是一刹,太后很快便就收敛了面容,淡淡道:“既然是误会,那就不要再追究了,庆典的时辰就快到了,大家一同随哀家走吧。”
“是,太后娘娘。”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太后的身上,我轻轻扯了一把柳浮玥的袖子:“哎,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怎么不落井下石,竟然还帮我?!”
柳浮玥冷漠地抽回袖子,往后拉开一步距离:“不要自作多情,我不是在帮你。”
我扯起嘴角坏坏一笑:“你害羞了?”
柳浮玥当即撇开眼,再也不理我了。
我收起笑意,看着他那精致如画的侧脸:“不管怎么样,多谢了。”
柳浮玥眉尾轻扫,若有所动,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追加了一句:“不过,我不需要你帮忙,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这个人情我先记着,下次,我会给你一个机会。”
说完,我便跨前一步越过他,不管他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这个男人要比我原先想象的更要来得聪明,这五个夫君里面,我要提防最多的不是那三个合谋欲置我于死地的男人,反而是这个杀人于无形的男人。
北漠使节被请去更衣的时候特意从我跟前绕过,明摆着盯上了我,一张本该是刚毅的面容上聚满了不怀好意的讽笑,压低声音凑了过来:“三公主当真是驭夫有术,别的没调教出来,这阳奉阴违可是调教得一点儿也不含糊。只是这般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三公主就真的能高枕无忧吗?”
我微微扬起嘴角,朝他勾了勾食指。北漠使节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跨前一步凑到了我面前。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本殿就成全你。”我抬脚快速一绊,北漠使节尚不及反应,硕大的一个块头就摔了下去,在河沿上连翻了好几个滚之后扑通一声再次落进了水里。
众人闻声齐齐回过头,先是看向那水里扑腾的旱鸭子落汤鸡,继而才将目光缓缓转移到我的身上。我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梢,对着边上的宫人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把使臣大人救上来!使臣大人贪凉快,你们还真打算让他一整天泡在水里不成?!”
“啊!是,殿下!奴才这就下去救人!”宫人应着便匆匆赶了下去。
感觉到身后射来几道不善的视线,我回眸盈盈一笑。想要激怒我?很好,找死从来都不是件难事儿,我会让你们死得很有节奏感!
赶到庆典大殿,母后早已端庄在座,殿堂上满满当当全是人,可我一个也不认得。我以为父皇会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不然也该是眯着一双小眼睛色迷迷的模样,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那个端坐在九五之尊的黄金宝座上的男人,却清秀得很,甚至还带有一种羸弱的气质。
我了然,原来是个妻管炎,难怪后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那么横,母后是这样,太后是这样,连一个以色侍君的妃子也是这样。
“未央来迟,望父皇恕罪。”
“你呀,哪回不是迟到的,朕早就习惯啦!”父皇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慈爱,对我确实宠溺。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转到母后身边:“母后,这些人我现在都不认识了,母后能否好好给我说一说?”
母后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到她身边,宠爱地笑了笑:“这是自然,难得你有心,要是换作以前,只怕母后拉着你说你都不肯听呢!”
“那是央儿年幼不懂事,现在也该长大了。”
母后闻言白了我一眼,抬手往我脑门轻轻点了两下:“说得倒好听,别以为母后真不知道方才在御花园发生了什么!”
“哼,母后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来气,那个北漠使臣欺人太甚!”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压低声音,凑到母后耳边悄声怂恿,“我看这个北漠使臣很有问题,三番四次找我的茬,母后你去查查他的底细,说不定是假的!”
母后闻言一惊:“假的?这怎么可能?!话可不能乱说。”
“我管他是真是假,他这样欺辱我,我定不能轻饶他。是假的最好,就算是真的,我说他是假的就是假的!只要母后安排妥当了,这一揭发,功劳自然不会少。”
母后闻言略有所动,笑叹着拉着我的手背拍了两下:“方才还想说你傻,你倒是比谁都来得精明,这一病,脑子更好使了,竟动些歪心思。”
我趁热打铁:“难道母后就忍心见我眼睁睁地被一个外人欺负?!”
“罢了罢了!都依你,谁让你是母后的心肝宝贝心头肉。”母后无奈地帮我顺了顺发丝,算是默许了我的主意,“对了,你这头上的步摇应该是一双才对,怎么少了一支?”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心头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细节,伸手摸了几下,果然少了一支。这步摇插得牢,一路上我也没有什么大幅度的动作,轻易不会掉下去,八成是给人摘了。想到这里,我朝边上的侍婢吩咐了一句:“你回头给本殿找找,说不定掉在路上了。”
“是,殿下。”
整个庆典的过程跟电视剧中演绎的别无一二,出于礼节的缘故甚至更为无趣,只是身临其境多少染了些热闹的气氛,然而坐久了便也乏了。母后在一边细细给我介绍各位权臣王孙,将各方势力说了个简明透彻,我咬着食指看向静默坐在父皇另一侧那个低调的玄衣男子,待我侧过头,余光中才瞥见他抬眼朝我轻轻一瞄,嘴角细细提起,笑意叵测。
我莫名觉得脊背一凉,这个二皇兄,深如凝渊,虽由母后抚养,却比大皇兄还不得亲近。
正细想着,派去找步摇的宫婢匆匆赶回,战战兢兢地苦着脸回话:“殿下,奴婢该死,来来回回搜寻了十余遍,还是找不到那支金步摇。”
我挥挥袖子:“罢了,下去吧。”
西宫各位娘娘献罢贺礼,那丽妃扬眉盈盈一笑:“听闻央儿数月之前就为此次寿典筹备起了贺礼,倒不知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可真叫人期待呢……”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应和,有人跟着奉承我,有人追着给我施压,各人心思迥异,却是一眼即明。唯有那二皇兄仍是自顾自饮酒,枉自风流,看似并不在意这殿中形式。
什么叫投以鱼肉,报以犬牙,这丽妃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什么珍宝明珠,看着珍贵,可看一两眼也就腻了,手不能揉口不得食,还不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父皇哪会缺这玩意!”
看着丽妃薄唇轻咬,我笑得越大张狂,仰身拍了两下手,大殿中随即奏响了鼓乐,声音一响,众人脸色齐齐一边,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看着那个迈着小莲步旋身而进雌雄莫变的绯衣舞者,我细细挑眉:“父皇生辰最重要的便是热闹,儿臣听闻父皇一直对先皇后的拂樱舞耿耿不忘,便特地准备了这一舞曲,以解父皇的相思之苦。这舞姬虽不比先皇后的风华绝代,却也才貌双全,想必不会令父皇以及众位娘娘与大人失望。”
23、刺杀(下)
不等我把话说完,父皇八成以上的目光都被彦音攫了去,大殿内也是一派屏息凝神,所有的视线都随着那绯色鲜丽的舞者飘扬跳跃,沉醉在那极致的美艳之中,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