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那小太监说着便双膝跪地,朝我行了一个大礼。
这下我更诧异了:“你就是……那天被丽妃打得半死的那个小太监?!”
那日他被鞭笞得面目全非满脸血污,根本看不清楚模样,不想洗干净脸竟长得这般秀丽。他的秀气又不比彦音的媚,斜挑的柳叶眉看起来略显坚毅,有种骨秀的味道。嗯,是个身残志坚的好孩子!
“殿下,您还记得小人?”小太监抬头欣喜一笑,颇是无拘无束,牙口一张就露出了一颗闪亮亮的小虎牙,卧槽竟然还是镶银的!
我忍不住笑了,指着他的犬牙调侃:“这颗牙莫不是上回被打掉的?”
小太监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哼,那个贱人下手真毒,一巴掌就落了小人两颗牙,还好白大人心善,给小人补了回去,不过这银牙是小人舔着脸皮向大人求的,嘿嘿……留作纪念。”
“留作纪念?什么纪念?”
“小人是因银樽遭的祸,又是殿下火烧白蚁复得白银捡回的小命,一来作为教训,二来也可感戴殿下恩德。”
“呵,难为你有这个心思,不如就叫小银子好了。”
闻言,小太监又是俯身一个大礼:“谢殿下赐名!”
我微微一愣,哎喂!那啥……刚才我只是随口胡诌的!
这个小太监八成是才进宫不久,规矩礼节还没学到家,说话做事没那么拘束,比一般宫人活脱了不少,再加上性子又冲动急躁,在一群奴仆中活像是兵马俑里的一只猴子,犯错挨罪几乎是家常便饭,别的主子都不待见他,我却觉得亲近,便把他留在身边使唤。
对彦音我仍旧不放心,招了人来着手调查他的底细,又想起前些日子吩咐下去的那件事,顺便问了一道:“那古坊街酒楼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古坊街的香悦楼十之八九与右相三夫人的表兄有关,只是属下还未掌握确凿的证据。”
“呵,这线牵得可真远……”但凡跟右相沾上一根头发的关系,这座酒楼就别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继续招揽生意,我琢磨了一阵,随即下令,“除香悦楼外,把整条古坊街的铺子都给本殿弄到手,租的买的威逼还是利诱本殿不管,注意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成。”
“属下遵命!”
等人走远了,小银子才疑惑不解地问我:“殿下既然要对付右相,何不找人踢馆直接砸了那酒楼?”
“本殿是文明人,不做那等野蛮事,只要古坊街整条街市成了无人走动的死巷,本殿就不信右相还能坐住脚。他要借酒楼暗中操作洗黑钱,本殿就掀了他的遮羞布,本殿偏不跟他撕破脸皮,只要他来……求本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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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花前月下、宾客也都走了,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某男在某女的耳边厮磨着。
“的确是应该做点什么!”
“那我们开始吧!”男子迅速的退下衣服,正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时,却是换来一摞资料。
“呃…这是什么?”
“账本,这是今天宾客来的红包,一定要算清楚,改日还是要还的,免得有小人抓着你的小辫子!”
“可今天是新婚…”某男很委屈。
“你脱衣服干什么?很热?要不要开空调?”
“不用了…我去洗澡…”
28、把裤子脱了
“殿下,慕容少爷求见。”
“哈?你说谁?!”我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厮被我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缓了缓才道:“慕容少爷正在屋外候着呢,说是一定要见殿下。”
“唔……”我摸了摸下巴,慕容晏来找我?他竟然来公主府找我?!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先前他巴不得离开这里,应该是宁死也不想再踏入一步的。可这才过了几天,竟就主动回来了,真是稀罕!
我走出去,还未抬眼,那一袭瘦削的青衣就闯入了眼帘。慕容晏屈膝跪在地上,半垂着头静默不语,说不出的恭敬与卑微。春光明媚的四月,院子里百花争艳红紫满园,可是看到他的那一瞬,我却陡然感觉到一阵无以言说的……荒凉。
“你怎么来了?”
“先前是晏儿无妄,惹得殿下不快,还望殿下莫要记挂在心,原谅晏儿的无理取闹。”慕容晏轻咬字节,一番话说得费力,却是字字清晰。
我不免又是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夫妻两吵架?他现在要……回来?!
“你开玩笑的吧?!你不是很厌恶我吗?难得本殿大发慈悲将你送了回去还你自由,你倒好,竟然自己巴巴地跑了回来,这是要闹哪样?”
“若殿下不肯原谅晏儿,晏儿便长跪不起,一直到殿下原谅为止。”没有理会我的质问,慕容晏垂着头一动不动地跪着,身形瘦弱而憔悴,只口吻还十分的坚决,拗得像头牛。
我知道跟这种人是没法沟通的,便伸手一把拉过他身边的小厮:“元宝,这是怎么回事?”
元宝“嘶”的倒吸一口冷气,皱着脸咬牙忍着痛,我立刻掀开他手臂上的衣服,只见白嫩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褐色的伤口,竟是受了不小的刑法。
“谁干的?”
元宝颤颤巍巍,犹疑着不敢开口。
联系慕容晏莫名所以的作为,我忍不住蹙眉:“难不成……是慕容大人?”
元宝又是一阵迟疑,转眼见慕容晏跪在地上不为所动,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殿下不要怪少爷,是……老爷逼少爷这么做的,少爷、少爷已经很可怜了……”
“可怜?”我淡淡一哂,大致猜到了慕容晏如今的处境,一个被逐出公主府的“男宠”,闲言碎语自然是少不了的,被人指指点点取笑嘲讽更是家常便饭,我以为他能忍受,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亏他之前还那样逞强,处处不给我面子,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虽说慕容丞相的做法是过分了点,但慕容晏本身也很有问题。
本着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我走过去伸手想要扶起他:“你回去吧,慕容大人那边本殿自会交待。”
慕容晏却固执地抚开我的手,满面愁容,搞得好像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那个人似的:“没有用的……事已至此,晏儿惟愿能在公主府求得一席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