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突然间听到镜月未央爆出一串比鸭子逃命时发出的惨叫还要难听歌声,楚鹤鸣脸色倏地一白,即刻合上眼脸就昏了过去。

镜月未央打气才打到一半,就被倒在怀里的半裸美男打断了,半句歌词噎在嗓子眼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一张脸顿然整成了猪肝色,慌得她满头是汗。

居然昏倒了?!那接下来肿么办啊?不要就这么死了啊!

对了,双修!赶紧双修……

慌慌张张扒掉了自己的衣服,镜月未央深吸一口气,颤颤悠悠地伸出手摸向楚鹤鸣的腰际,指尖却触到了他那极其富有弹性的小腿腹肌,沿着那修长而挺拔的大腿往上摸索,镜月未央发誓她没有趁机吃豆腐!

就在摸上楚鹤鸣的腰带正要解开的时候,手背却被他一把抓住,继而是一声隐忍着的愠怒的斥问:“你要干什么?”

呼……可算是醒过来了。

镜月未央从他紧紧禁锢住的手心抽回手,满是天真无邪纯洁无辜:“帮你疗伤啊,不是说要双修么?”

“咳、咳咳咳……”楚鹤鸣缓慢爬起来,扶着墙靠在床头小咳了一阵,空气中隐隐约约似乎还弥漫开了血的腥味,“忘了告诉你,双修不是这样的……咳咳、咳……”

“呃,”镜月未央眨了眨眼睛,抬手快速挠了几下下巴,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的?难不成是她搞错了?!看楚鹤鸣这么不情不愿的样子,不会是她原先的理解有误吧?“双修,不就是……滚床单么?”

“滚……咳咳,床单?”

“唔,就是鱼肉啊!”

“鱼……肉?”

“哎呀呀,就是交欢啦交欢!”

“咳咳……殿下想多了。”楚鹤鸣半侧过头,喘着粗气伏在枕头上,一手紧紧抓牢床沿,强忍着不让体内的戾气发作,一开口呵出来的气息都是冰凉冰凉的,几乎能把空气都冻结了。就是这么病入膏肓气若游丝的一个人,嘲讽起别人来却丝毫不落下风,那种裹挟着鄙夷的口吻一听即明,都不带掩饰的:“殿下若是想要,只管来拿便是,咳咳……我也拦不得。只不过,我这一口气,只怕是撑不完一场鱼水之欢……咳……咳咳咳!”

听明白他断断续续的话以后,镜月未央整个儿脸都绿了,她绝对要被这群人活活气死有没有?!

是她想要吗?!

是她强行推倒吗?!

滚你丫个蛋蛋!明明是他把她召来的!明明是他自己脱得只剩一条裤子爬上床的!明明是他自己躺倒在她怀里的!明明是他提出要双修的!搞你妹的毛线啊,怎么又变成她的不是了?怎么又变成她是罪大恶极色迷心窍的淫棍了?!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污蔑好伐?污蔑!

“滚开,老子不伺候了!真以为老子稀罕你啊,你也没比老子好看多少嘛!”

镜月未央一把抓起衣服胡乱套在身上,翻身就跳下床,大步流星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殿下别走!”

一打开门,门口就跪了一群仆人婢女,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明明怕死得很,却又舍不得挪开半步,拼了命也要护住楚鹤鸣的性命。

“求殿下救救楚少爷吧!现在只有殿下能救楚少爷……殿下要是走了,楚少爷真的、真的会死啊……”

“你们不想现在就死的话,都给我滚!”

镜月未央这回真是的怒火攻心,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她能控制住自己的脚不把人踢出墙外就不错了,还尼玛救人?救你哥哥的蛋蛋啊!操!

拂开一个人的肩膀空出一条狭缝,镜月未央疾步从中穿了过去,不想有人竟胆大地伸手拦她,一扯就把她的衣裙给扯破了,露出一抹光溜溜的香肩。

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罪魁祸首的那个丫头顿时就傻眼了,跪在地上的几人更是瞬间把头埋到了地面,抖着肩膀恨不得钻进地里:“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殿下恕罪!求殿下恕罪!”

“你们——”镜月未央狠狠攥紧拳头,往边上的柱子猛然挥了一圈,刹那间整个走廊的瓦楞都似乎抖了三抖,“快滚!”

一直难捱的寂静之后,却是谁都不敢妄动,埋着头跪在地上连一个字节都不敢发出来,直到有人忍不住啜泣出声:“可是……楚公子……”

“快下去吧,都不要命了是吗?”

沉定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众人才如获大赦般纷纷爬起来,弯着背曲着膝盖迅速散开,屁滚尿流逃得没有形象,显然已是心惊胆颤到了极点。

白朗之解下外套“哗”地覆在镜月未央身上,却是不那么畏惧她的盛怒。

镜月未央冷冷抬眉,口吻不再暴怒,转而冰寒入骨:“呵,同本殿比起来,似乎你更像是这府里的主子了。”

“微臣不敢当,”白朗之上前一步走到镜月未央跟前,抬手帮她拾起外衫理了一理,看似亲密的动作里却携着慢慢的疏离,“他们只是害怕殿下罢了。”

“害怕?”镜月未央勾起嘴唇邪妄地笑了起来,继而一把抓住白朗之的手,睨着眉角看他,“你不害怕本殿么?”

“怕……”白朗之微微一顿,不答反问,“有用吗?”

“哈哈!”镜月未央甩开他的手,背过身退了一步,“收起你的那些虚情假意,本殿不想跟你计较,也懒得跟你计较,有些事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既然选择留下来,那就还是本殿的人,在本殿的府邸里,最好给本殿安分些!”

“如果……”白朗之忽然上前拦住迈步欲走的镜月未央,居高临下俯眉看着她,“我不呢?”

熟悉的容貌蓦地放大在眼前,镜月未央禁不住有一瞬间的晃眼,似乎看到了另一抹容颜的存在,等再回过神来,对方的眼中便已扬起了几缕疑虑——“你在看谁?”

镜月未央侧开脸,与他的目光错开:“你到底想怎样?”

“你毁了我,就想把我赶走一了百了,这天底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所以?”

“我不会走,我要你亲手把我的名声一点一点洗干净。”

“嘻嘻……”镜月未央忍不住垂头笑出了声,她以为她才是最天真的那一位,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单纯”,把名声洗白?“做梦呢你!你算什么东西?我干嘛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