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未央没办法,只好发功给他输了一些真气,帮他恢复一些元气,可惜他身后伤得重没法碰触,只能从前胸入手。于是,在柳逸轩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镜月未央一脸严肃地双手撑在自己的胸前——
话说,她真的是面无表情吗?不对,她居然可以对自己如斯的美色毫无反应?!
不是说镜月女君好色成性风流多情处处桃花泛滥吗?她怎么能这么“君子”地给一个半裸的男人疗伤?这跟他之前的印象反差太大了。同时也让他略感失落,难道他长得就这么不入她的眼?真是太打击人了……
“女君——”
宗政玄宁久久等不到镜月未央的回应,终是忍不住掀开画像走了出来,一绕过纱帐就看见面前两人如此火爆的场景,顿时吃惊地瞪大眼睛,一张嘴忍不住张成了“o”型。
“呀呀!咿……”小魔女却是异常兴奋,笑眯眯地手舞足蹈起来。
一看宗政玄宁那表情,镜月未央就知道他误会了,赶紧收了功转头解释:“呃……不是……那个、我在给他疗……唔!”
柳逸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做出那样的举动,只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已经率先揽过镜月未央的后脑吻了上去,阻止了镜月未央的解释。她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名声了,要解释也是他解释好不好?清清白白的身家就这么给她坏了,她……要负责!
莫名其妙就被吃了个豆腐,镜月未央一下子也愣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阴阳眸子缓缓闭上,才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把将他推了开:“咳……你在干什么啊?!”
柳逸轩眨了眨眼睛,露出委屈而又可怜的神色:“是你先对我动手的。”
“我没有,我那是为了给你——”
“他们都看见了,你还想耍赖?”柳逸轩转头看向宗政玄宁,朝着那个还处在惊讶状态的娃儿求证,“是谁轻薄谁,你都看见了不是吗?”
“……”从未见过此种情境的宗政玄宁没来由地慢慢红了脸,垂下眸子不再言语,他这样的动作在柳逸轩看起来就是默认,柳逸轩即便趁热打铁地给了镜月未央一个怨念的眼神。
这……究竟是哪里坏掉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好混乱!
“你……毁了我的清白,”柳逸轩微微眯起眼睛,笑着看向镜月未央,媚眼如丝,竟是说不出的蛊惑诱人,又是说不出的单纯天真,“要对我负责的。”
镜月未央明明知道这只老狐狸是装的,可是一时间那句推拒的话语就那么卡在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绝对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滥情种子,可是这个男人实在让人无法拒绝,尤其是他用那双会蛊惑心神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你的时候,好像整个人的心神都被控制住了一样,如果现在他要她说“我爱你”,估计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闭上眼睛,隔断那迷惑人心的视线,镜月未央轻轻一哂,笑得不无鄙弃:“这样的玩笑未免也太无趣了一些,九皇子殿下原来是这般无聊的人,先前真是看错你了。”
柳逸轩本来就是为了逗她才这么说,却没想到镜月未央竟然可以摆脱他的掌控,刹那间心头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有些失望,更多的则是兴奋。
“哈哈!女君陛下果然异于常人,些许雕虫小技在女君面前见笑,还望女君不要见外才是。”
“不敢,早闻九皇子殿下异瞳幻惑,早先不信,适才差点可就吃了亏。”镜月未央睁开眼睛,再度对上那双清泠的眸子,却是不带一丝退缩之意,“只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亟需商榷,还望九皇子自重。”
☆、26、小魔女抓周
凌晨的天际还很昏暗,只在东方露白的地方铺洒开一片微弱的光线,虽说是初春时节,枝桠上的绿芽却还没有及时冒出来,包裹在显眼的凸起里面,蓄势待发。
一夜匆忙,心惊胆战,一直到了这偏僻的江边,静谧的气氛才让镜月未央缓了一口气,稍稍放松了神经,然而迟迟不见楚鹤鸣他们,镜月未央不免又有些担忧,对着来路的方向翘首以盼,几**穿秋水。
“别看了,该来的迟早会来,来不了的,看再多也没有用。”
柳逸轩折了根树枝在沙滩上描了几划,衬着摇曳不定的篝火,一张俊秀的面庞显得飘忽不定,微微上翘的眉梢显示了主人欠扁轻佻的个性,看到镜月未央频频张望,忍不住开口打击了她一下。
“哼。”
镜月未央懒得同他计较,轻哼了一声并未反驳。
“看来,你很关心他们?”
“如果他们来不了,我也不会走。”镜月未央信誓旦旦,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又何必那么计较。”
难道不是吗?就凭镜月女君的地位与权力,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国色天香如柳浮玥纵然难找,但其他那些男色,千姿百态何其之多,只要女君殿下一声令下,底下那些人还不是乖乖把人悉数奉上任君摘撷?更何况,成天对着那么几张脸,迟早都是会玩腻的吧?
“玩物?”镜月未央终于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冷冷瞟了眼柳逸轩,神色极为不屑,“我从没把他们当成是玩物。”
“不是玩物,那又是什么?”随手丢掉指尖的树杈子,柳逸轩缓缓站了起来,勾起眼角看着镜月未央发笑,“别告诉我,你对他们用了情,那可真是笑掉大牙的借口,身为一国之君,动了情既是死穴,更何况……”柳逸轩说着,眉眼愈发地戏谑而轻薄起来,“还有那么多的死穴。”
言下之意,就是说同时在乎那么多人,就不配谈及“情”之一字。
倘若在一年之前被人这么质问,镜月未央或许也会惶惑自疑,可是现在,她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和感情,有些东西就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存在于心,不需要任何的解释与掩饰,就像是那些被水冲刷的鹅软石,经过经年累月的雕琢,形成了特定的形状,但本质却从未曾改变:“至少,在我心理面,他们跟别人是不同的,失去任何一个我都会觉得无法忍受,为了他们,哪怕是与天下苍生为敌,哪怕是尸堆成山血流成河,我也——在所不惜。”
哪怕是与天下苍生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如此动人心弦的誓言从镜月未央口中说出来,却是用的一种极为浅淡的口吻,好似平日闲聊一般,没有刻意的强调与渲染,直白而**,让人一时间几乎无可辩驳。
柳逸轩微微一怔,忽然在某个时刻,有些嫉妒起那几个被这个女人眷顾的男人,这样简单而坚决的承诺,比那些叫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更来得撩人,他没想到镜月未央竟是如此看重那几个所谓的“男宠”。
“他们来了!”
听到远处传来马蹄的踢踏声,宗政玄宁立刻跑了过去,张望了好一阵见没有更多的追兵,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一边为镜月未央能安全离开皇城松了口气,一边又忍不住为西冥皇城的防御漏洞而着急,没想到除了从御花园到行宫那条不为人知的暗道之外,竟然还有从行宫,甚至从鬼王王府直接通道皇城外的暗道!
有些是西冥皇族特意设下的,有些却是连宗政雪微他们都不曾知晓的秘密通途,只不过,敢在冥皇眼皮子底下动土挖洞的人,恐怕也只有圣焰这位行事诡异又无所畏惧的九皇子殿下了。
当初在听柳逸轩描述逃跑路径的时候,镜月未央即便举一反三,大致猜到了之前在镜月帝都的时候,在淮南王布下天罗地网的情况下,鬼王是如何“插翅”而飞的。
唉,以前看革命年代的电视剧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一学里面的地道战实在是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