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朗之有些无语地从镜月未央身上爬起来,随手给她盖了一件袍子,又披了件长衫走过去,拿出银针在楚鹤鸣头上扎了几针,即刻止住了他的鼻血,随即拿了一块湿布让他擦干净手和脸。
看到白朗之顺手又递过来一块长巾,楚鹤鸣愣了愣,低声说了句:“不用。”
半垂着的脑袋恨不得陷到地缝里。
“这不是给你擦脸的,”白朗之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只在那淡漠之中似乎隐隐夹杂着几许隐忍着的笑意,“要是你看不得央儿的身子,就拿它把眼睛蒙起来。”
一边说着,白朗之缓缓靠了过去,在他耳边刻意加重了声调又加了一句:“央儿还等着你去伺候她呢……”
一瞬间,楚鹤鸣几乎觉得自己掉到了火炉里,从头到脚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连血液都在沸腾。
“当然,”白朗之眯起眼睛,自上而下睥睨着他,宛如雪原上阴险狡诈的雪豹,“去是不去,由你自己决定。”
说完这句话,白朗之即便转身走了回去,走到软榻边掀开袍子的一角,轻轻抬起镜月未央的一只脚,从脚踝处一寸一寸地向上浅吻,端的是靡丽无边。
镜月未央被他亲得又酥又痒,忍不住哼出了声音,一边又极力想拿余光往楚鹤鸣那边扫,无奈他离得太远,连衣衫一角都瞧不见。
“喂……”等到白朗之一点点地挪了上来,镜月未央立刻瞪了他一眼,“别闹了,快解开我的穴道!”
再这样下去,她哪里忍得住?非要难受死不可。
望着镜月未央愈发潋滟的眼眸,里面已然盛满了情动,嫩滑的双颊也因为越来越兴奋的欲望而变得艳丽起来,甚至于连身子都开始轻轻颤动。
白朗之知道她憋得难受,这才抬手将解了她的穴道。
得到解脱的镜月未央就像是攻击性极强的兽类,双膝一屈作势就要弹起来“反受为攻”,却不想白朗之早防备在先,硬是按着她的肩膀没叫她得逞。
镜月未央不爽地张口就要往他肩头咬,刹那间白朗之忽而在她耳际轻哼了一声:“他走过来了。”
镜月未央一顿,一愣之下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差点疼出眼泪来,赶紧伸手捂住嘴巴嗷嗷直叫。
闻声楚鹤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急着奔了过来,循声摸到镜月未央身边,却依旧红着脖子不敢解下缠在眼睛上的布巾,只担忧地开口问她:“怎么样?!发生什么了?”
镜月未央吐着舌头吸着气,口吃不清:“咬到舌头了,好疼……嘶……”
一抬眸,才发觉楚鹤鸣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从他鼻尖呼出来的气息,带着一股同白朗之不一样的男子气概。
其实他们两个都很man,美则美矣,却一点也不显阴柔,不像彦音那样艳若桃李,也不像死妖孽那般妖冶凌厉,更不是柳浮玥那种雪莲似的冰清玉洁,跟慕容晏的俊秀相比也完全是迥异的风格。
他们的美更倾向于那种男人所特有的气概,只是白朗之偏于霸道强势,而楚鹤鸣则是沉稳如山,强劲若松。
打个比方,跟白朗之在一起的话,就会觉得没有什么城池是攻打不下来的。
而跟楚鹤鸣在一起的话,会让她有种莫名的安稳,即便是千军万马兵临城下,她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的紧张与慌乱。
虽然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神游天外,但镜月未央还是犯了一会儿二,直到楚鹤鸣略带粗糙的指尖触上她的下颚,镜月未央才恍然回过神来。
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张绑着布条的脸就那么贴了上来,差点儿碰到她的鼻子,镜月未央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以免发生不必要的碰撞。
楚鹤鸣以为她要躲开,心下不由一急,立刻又倾身跟了过去,这一次镜月未央没再躲开,结结实实撞了一下鼻子,不仅是鼻子,连嘴唇都发生了摩擦事件。
“啊……”楚鹤鸣低呼一声,瞬间就要退开,镜月未央低低一笑,转而覆上了他的唇:“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当那柔软的触感漫遍全身的时候,楚鹤鸣忍不住在心底默念:吃了我,也没有关系……
就算她是妖怪,就算她真的会吃了他,那么能死在她的唇下,也是一种极为香艳的死法不是吗?
白色的布条不知什么时候被摘落在软榻边,就像是隔阂在两人之间的那层纱帐,其实本来就是不必要的存在,因为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清楚地描摹出对方的一丝一毫,一眉一眼……
58、刺客!
更新时间:2012-11-20 23:14:52 本章字数:3803
留了那两人在车厢内浓情蜜意意乱情迷,白朗之拿了身衣服退了出去,走到车厢外面坐着,衣襟系了一半,胸膛敞开了不少,微风徐徐吹来,撩起那欲遮还露的领子,要有多旖旎就有多旖旎,要有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眯起那双裹挟着凌厉的眸子,白朗之迎着阳光望去,手里拎着的银制酒壶在指尖绕了两圈,继而举高过头,当着一张戴了一半面具的脸就泼了下来,酒水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将雪白的布料染得有些透明,更添几分香艳。
可那人却是香艳不起来,其实方才一转身白朗之就后悔了——
这种拱手把央儿让出给别人的举措,真真不是他白朗之能做得出来的。
睚眦必报斤斤计较才是他的美德,然而同镜月未央待久了,沾染了些许乱七八糟的脾性,也难免会做出一些傻事来。
听着车厢里传出的低喘娇吟,不用细想也能在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那一派靡丽的景象,白朗之随手把剩余的半壶酒也悉数淋在了头上,熄一熄小腹的邪火——
他大爷的!
这辆马车是为那些达官显贵或者富商豪绅特别制作的,虽然比得靖王当初那豪绰的气派,但比起一般的马车来也要大上一倍多,被十多匹马一步一步在前头拉着,速度自然而然就慢了下来。
三千人的队伍不算长,但也不短,整装前行的兵士皆是一身劲装,腰佩钢索弯刀,青丝高束,不如普通的将士来得孔武有力刚强坚硬,却是要灵活机动许多,远远地站在山头望去,偏偏红衣别是一番靓丽风景,宛如开满了山脊的杜鹃花。
马车缓慢地穿行在山坳中,两旁是碧绿的树林缓缓后移,每当一阵山风刮过,就会兴起一阵簌簌的响动,偶尔夹杂着从远处传来的鸟鸣。
白朗之靠在门框边,闭着眼睛休憩,些微炙热的阳光打在眼皮上,呈现出一种妖冶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