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感到了她的不友善,抬眼偷瞄了她一眼,又垂下了头,和那秦良娣在门口继续等,又过了一会儿,景兰宫中走出一位太监,向她二人道:“两位主子请进吧。”
萋萋与那秦良娣微微点头,这时才进了去。
厅堂之上,香气弥漫,屋内陈设极是奢华,正位一张金色软椅,其下十把椅子,分居两侧。
太子妃尚未到,萋萋两人向那兰侧妃行礼请安。
兰侧妃没看那秦良娣,视线落在了萋萋身上,一想起太子一连两夜宠幸了她,在民间的时候还不知宠幸了多少次,兰侧妃想想就生气。
她从十四岁时随父王来这大夏,第一次见到了太子颜绍便芳心暗许,从此便哪个男子也入不了她的眼,相思了三年,更是扬言非他不嫁。
这一誓言传遍了南朝,也传遍了大夏,终于在十七岁的时候如愿进了东宫。
可嫁进来才一个多月,太子就出去了,回来了竟然带回了一个小姑娘!
兰侧妃生气!瞧着萋萋就不顺眼!
这时公公扬声道:“萧侧妃驾到!”
那兰侧妃一听,心中更烦,沉着脸,端坐在那摸着兔子。
她与萧侧妃平级,自是不用拜见。
萧侧妃又宫女扶着,优雅地缓缓抬步进来。
萋萋与秦良娣俩人立时起身,齐齐行礼拜见,“妾身给萧侧妃请安。”
“免礼。”
萧氏手一抬,瞥了萋萋一眼,只见其穿着一件银色襦裙,外头轻纱相罩,梳着一头灵蛇髻,头上带着两支银色步摇,打扮的十分素净,可即便如此,她那玲珑的身段和妩媚的脸蛋,尤其是那双勾人魂儿的凤眼,还是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极其妖冶之感。
听说她昨日被昭到华阳宫伺候了。
萧侧妃忍着咽下心中的气,居高临下,淡淡地向两人道:“都坐吧。”说着自己坐到了兰侧妃的对面。
萋萋与那秦良娣应了一声,坐了下。
萧侧妃看了看对面,见那兰侧妃一副生气之相,嘴角一动。
这南朝公主喜形于色,当下一看她的样子,便知她是在生那苏侍妾的气了。
萧侧妃心中笑了,瞟了一眼萋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步摇,说道:“苏侍妾姿色傲人,魅力大啊,这一连两日都侍了寝,合则殿下与你在外三个月了,也没疼的够啊!”
兰侧妃一听,心中滕然起了火。萧侧妃是在讽刺她呢呀!她刚嫁过来一个多月太子就走了,那一个多月太子也没怎么去她那!
她一下子咬住了嘴唇,本来就生气,现在就更生气。再说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气啊!当下便毫没示弱,张口便道:“哼,有些人是怎么把殿下勾引去的自己心里清楚。强扭的瓜不甜,这第一次在东宫侍寝,而后殿下可赏赐了?哼……”
萋萋应接不暇,本正想着怎么回那萧侧妃的话,却突然又被兰侧妃给明晃晃地暗讽了,本来就脑子昏昏的,头疼不已,这一时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只听珠帘声响,一人柔声却斩钉截铁地止道:“住口。”却是太子妃姜氏从后房进了来。
众人都闭了嘴,起来齐齐地躬身请了安。
太子妃端坐正位,冷然道:“女子戒妒,大家同为伺候太子之人,应该和睦相处,多多想想怎么伺候好太子,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不是妒忌,更不是逞口舌之快!”
众人起身,又是齐齐地躬身一礼。
“是。”
嘴上说是,但心中自然怎么想的都有。
剩下的话萋萋便是听得混混沌沌的,她头疼脑热,浑身一阵阵的发冷,特别难受,勉强坚持着,终于等到了请安散场。
返回孪秀宫的路上,她也感觉轻飘飘的,双腿无力,很难受,有时便搭在了秋儿和珠儿的手上。
秋儿见主子有些异常,问道:“主子怎么了?”
萋萋摇了摇手,“没事儿。”
这时行到一面宫墙处,前方便是一个转弯,萋萋正往前迈步,但转过去却霍然见到一只玉兔窜了出来。
“啊!”
萋萋登时吓了一跳。她本来就迷迷糊糊的,事发突然,一个没稳住,脚便迈了出去。
与她的那声“啊”相掩映,地上的兔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主子?!”
秋儿珠儿登时上前,“主子没事吧?”
萋萋捂着胸口,喘息着,怎么没事儿,她真的吓坏了。
然这时突听珠儿急道:“呀,糟了,这是……兰侧妃的玉兔!”
萋萋与秋儿这时低头,只见那玉兔的前腿被踩伤,出了血。
萋萋秀眉一蹙,但觉自己根本没踩到它呀!
正在这时,只见前方有人跑来,那人之后正是兰侧妃的玉撵。
那率先跑来的宫女含巧正是兰庶妃的贴身宫女,也是她的陪嫁丫鬟。
她急匆匆地奔过来,大声朝后呼道:“侧妃,找到了,找到了。”说着便奔了过来。
但过来一把抱起那玉兔,瞧见了其前腿,那含巧立时变色,瞅向了萋萋等人,转身便朝兰侧妃跑了过去,几乎带着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