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在月中, 不可下地,会着凉的。”
萋萋适才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也没想那些, 只看着孩子, 就顾着高兴了。
当晚安安和康康便是和她同床睡的,只半夜奶娘来喂了一遍奶。两个孩子都很乖, 萋萋看了他们小半宿, 当真没想到自己能这般喜欢小孩子。
*******
七天前,萋萋苏醒之后。
艳阳高照,华阳宫殿外, 微风轻抚, 阵阵宜人的香气扑进鼻中。
颜绍负手站在一颗桃花树下, 风吹起他的衣角,吹动他如瀑布般泻下的墨发。
郑太医心一激灵, 对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储君更是心怀敬畏。
那“七日断魂散”罕见至极,医书上尚且难寻其名, 就是学医者都很少有人知道,太子何以知道?
郑御医躬身回道:“是, 就是此物。”
他说着抬头,又接着道:“但苏侍妾到底服没服过此药还是未知, 臣说这只是一种可能, 虽然苏侍妾脉象呈现出来的表象很像, 但臣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为何?”
“是。回殿下,因为此药难配至极,更因有关人的性命,为确保万无一失,需反复尝试,故短时间内决无配出可能,最快也要半年。苏侍妾确实曾出过宫,但依臣拙见,觉得她向谁求了这断魂散并不大可能。一来,臣斗胆,臣但觉苏侍妾不可能知道这断魂散的存在,二来,臣不信谁能在区区几天中配出此药,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
郑御医说的斩钉截铁。他在这医术方面的造诣虽不敢称无人能及,但在这大夏绝对找不出几个强于他的人,他在半年以里是绝对配不出那断魂散,更何况是区区几天。他不信世间能有此人!
颜绍沉默良久,缓缓地道:“那若这药是早就配成了的呢?”
郑太医闻言一愣。他根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颜绍并未解释……
********
当天下午,承光阁中,颜绍负手背立。
黑衣人躬身一礼,“启禀殿下,他今日告了假。”
颜绍转过身来,盯着那黑衣人,眸光深沉而深邃……
**********
那日之后颜绍没来过,皇上病了,太子监国,颜绍忙的很,但命人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
萋萋喜欢他忙着! 她就喜欢这样的颜绍!给她好吃,好喝,好日子就好。他不用来。
他不来,她心安,生怕他来了,什么时候脸一沉,再抱走她的安安和康康。
萋萋每日除了坐月子,休养调养补身子以外,便是看着她的安安和康康。
俩个孩子都乖的很,除了吃就是睡,尤其在她身边,很少哭。
她这月子足足坐了两个多月。待身体逐渐好些了,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天儿一天一天地冷了起来。
这日她终于下床了,走了几步但觉跟不会走了似的。
屋中热气腾腾的,宫女为她准备了用艾叶、红花、黄芪熏蒸的沐浴水,萋萋泡了一个多时辰,出来之后但觉浑身松快,舒服极了。
她穿了新衣服,秋儿为她梳了一头灵蛇髻,镜中的她小脸雪白粉嫩,一双凤眼盈盈含情,小嘴儿红润,垂至耳旁的两缕秀发衬得她的脸更小了。
秋儿边梳边夸赞道:“都说生了孩子的女人不如原来美了,奴怎么看主子比原来还好看呢!”
珠儿接道:“主子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别的女人怎么能和主子比。”
萋萋打断道:“你二人是怎么?今早吃了蜜么?嘴这么甜。”
俩人“嘻嘻”笑着,“奴说的可是真的,要是殿下看见啊,准喜欢的不得了,呵呵……”
萋萋听的心一个激灵,宫女当然说的是好话,这东宫的女人哪个不愿意让太子喜欢的不得了。
但萋萋的感觉有些乱,乍一听她二人提起颜绍心中有的便只是害怕。
穿戴打扮好了,萋萋便起了身,在宫女的搀扶下出了卧房,出了大殿,来了外面。
外面冷得很,不知何时天也阴了下来,萋萋抬头仰望,只见灰蒙蒙的上空缓缓地飘零下白雪。她下意识裹了裹衣服,由宫女扶着去了偏殿,看望两个孩子。
两个多月了,她的安安和康康也越来越白净,越来越好看了。婴孩儿甜甜地睡着,时而嘴角一扬,笑了起来。萋萋伏在婴儿床边,左望望,右望望,孩子笑,她便也跟着笑。
到了晚上她又叫人把两个孩子抱到了她的寝居。这一连两个月,她已经习惯每晚和安安康康一起睡。
屋中暖暖和和的,萋萋洗漱了,也换了睡衣,正轻轻摇着孩子的床,准备叫宫女熄灯就寝了。
然这时厅堂之中却响起了敲门声。
“拜见殿下!”而后便是宫女们齐齐的参拜之声,萋萋心一激灵。
她有一个半月没看到颜绍了。此时一想起颜绍,她最怕的就是……
萋萋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孩子,然还未待去想太多,只听脚步渐近,珠帘声响,转眼男人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拜见殿下。”
萋萋立时起了身,盈盈下拜。
颜绍停在了那,室内烛影摇红。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一袭淡粉色寝衣,酥胸半露,杨柳细腰,小脸儿在烛光之下娇媚万千。那抬头时而瞟向他的眼神儿,四分媚,六分美,眼波流转间,尽透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