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儿!”菱华皇后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你胡说些什么?!落雪为人所害,本宫还要查明真相,替她讨回公道,她几曾害过安宁公主了?”
“母后……”
“王爷,臣女冤枉!”苏落雪哀声哭着,匆忙现身,似乎很急,“臣女没有害安宁公主,是她、是她害了臣女啊……”
“你怎么来了?”慕容冽脸上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往紫凝身边走了两步,“不是让你在府中好生歇息吗?”
感觉到四周人揶揄的目光,苏落雪也是一阵面红耳赤,却仍是急急地道,“王爷,真的是安宁公主陷害臣女,臣女冤枉……”
“郡主,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紫凝扬眉,果断走开几步,离慕容冽远一点,“你说我害你,可有证据?”
“我——”苏落雪瞬间语塞,强辩道,“你、你妒忌我便是证据!你非要缠着王爷,那日如果不是你,我与爷早已成亲……”
“郡主是不是忘记了,我与王爷互写了休书?”紫凝眼神嘲讽,“而且你倒是瞧瞧,是我要缠着你家王爷吗?”
君夜离一挑唇,忍不住地笑,“我看是有人悔不当初了吧?”
慕容冽脸上一热,恼怒莫名,“君夜离,你什么意思!?”
这个混蛋,之前还骗人,说自己叫什么“夜离”,原来竟然就是西池国魅王,把他骗得好!
说起来“魅王”之名虽然无人不知,但大月国真正见过他的人还真是少数,也难怪他一时不查,被君夜离给蒙混过去。早知如此,就该找机会痛下杀手,永绝后患!
“意思就是你没机会了,震王。”君夜离傲然一扬下巴,自有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显现,无与伦比。
君夜辰似乎觉得颇为有趣,也不上前劝解,就在一边看热闹。
慕容冽气极,猛地上前一步,“你——”
“震王殿下,”紫凝淡然开口,“你我之间名份已除,你何必这般女人心气,再说苏郡主对你一往情深,你忍心辜负?”
苏落雪很是意外,紫凝居然会替她说话,不会是要以退为进吧。
菱华皇后暗暗掐紧了掌心,冷冷道,“冽儿,你不可再生他意,你与落雪大婚之日,本宫已着礼官看过——”
“母后,你急什么!”慕容冽一甩衣袖,很是不悦,“儿臣还没决定要跟苏落雪成婚呢。再说,昨晚她媚态示人,儿臣怎可娶这等女子?”
苏落雪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脸上阵红阵白,眼看就要哭出来,“王爷,臣女、臣女是被人陷害的……就是她!”她霍然一指紫凝,“是她贼喊捉贼,就是她!”
众人闻言,无不茫然:贼喊捉贼这话,从何说起?
夕月眼神一变,低声道,“小姐?”苏落雪要说的事情,该不会就是……
紫凝手一摆,示意夕月稍安勿躁,平静地问,“苏郡主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苏落雪冷笑,好不得意,“当然是你真正的身份!皇上,皇后娘娘,你们都被骗了,北堂紫凝根本就不是丞相的女儿,她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全场沉寂了两秒钟之后,顿时像炸了锅,一片哗然:
“野种?这什么意思?”
“不是丞相的女儿,那会是谁?丞相妻子红杏出墙?”
“那丞相大人可真是可怜,替别人抚养这么多年女儿,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人群中的北堂轩鹤当场就铁青了脸,怒声道,“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夫连自己的女儿都会认错不成?”
武昭帝也是意外而震惊,叱道,“苏落雪,此等大事,不可胡言!”
“皇上息怒,臣女若无真凭实据,自不敢妄言,”苏落雪回头,嘲讽地看着北堂轩鹤,“丞相大人息怒,你其实也是被大夫人骗了而已,北堂紫凝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大夫人当年生的是儿子,但是生下来就死了,大夫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才随便抱了个女儿来骗你,你上当了!”
她也是今日早晨才从周妈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不惜被人嘲笑,也要进宫来,当众揭穿紫凝的身份,出一口恶气。
菱华皇后也不急着生气,无声冷笑,坐了下去,就看紫凝如何收场。
“你、你休得胡说!”北堂轩鹤气得胡子一抖一抖,“哪有这种事!”尽管厌恶紫凝这个女儿,可血脉这种事,半点也错不得,岂容外人这样诬蔑丞相府。
“我所说句句属实,”苏落雪挑衅般看向紫凝,“丞相大人若是不信,不仿跟这个女儿滴血认亲,就可真相大白!”
北堂轩鹤震惊莫名,看将过去,“紫凝,你——”
紫凝漠然迎视着他的目光,冷冷道,“旁人一说,父亲就信了吗?”
“你、你到底……”北堂轩鹤羞怒莫名,脑子里一团乱,说不出话来。
“真是不知羞耻!”苏落雪可算逮到理由嘲笑紫凝,好不得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冒牌货,居然充相府嫡女,真是天大的笑话!”
“苏落雪,你够了!”慕容冽绝对是现在才回过神,怒吼一声,“无凭无据,你胡说些什么?!”
紫凝不是相府嫡女,这怎么可能!枉他还想着把她给抢回来,这……
“臣女没有胡说,臣女所说句句属实,王爷明查!”苏落雪自恃有人证在手,丝毫不惧。
紫凝缓缓回眸看他,似笑非笑,“王爷,你是不是很失望?”
“本王……”
“好了,”武昭帝脸色已经很难看,“今日就到这里,诸位请回。紫凝,北堂爱卿,随朕过来,朕有话要问。”
虽说不是他的妃子偷人,可北堂轩鹤到底是他的臣子,被当众这样指指点点,于他脸上也不好看。
众人自是觉得好生没趣,各自散去。
君夜辰走了两步,见君夜离站着不动,扯了扯他衣袖,“大皇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