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华抓抓头,“我没说不用药,我说……不用你帮我,我自己就行。”
他是男人,夕月是女人,这……尽管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这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注意点好。
夕月也难得地红了脸,把药瓶甩在他身上,“随便你!”说罢气乎乎到门口去等哥哥。
混蛋无华,这么小心眼,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谁要理他!
无极已经约略看出他两个之间的别扭,耸了耸肩膀,过去拿起药瓶,“我帮你。”
无华正纳闷呢,心道那丫头怎么回事,说不上两句话就翻脸,那他还不是为她的名誉着想吗?“无极,是谁截住你们?”
无极眼神一寒,边为他上药边摇头,“不知道,也是一群蒙面人。我奇怪的是,他们如何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且所用招式专门克制我们的功夫,十分难对付。”
“哦?”无华心中一凛,“你的意思,有奸细?”
“不敢确定,但十有八九,”无极忽地冷笑一声,“你想,在那么多急着要殿下死的人里面,谁最熟悉殿下最近的行踪,最熟悉我们的来路?”
无华恍然,“太子殿下?”
“恐怕不止是他,”紫凝从内室出来,将手洗净,“今日之事,分明是他们早有预谋。”
“他们?”
“早有预谋?”
一帮人齐声发问,都是意外加诧异:难道这次的刺杀跟之前的不同吗?
紫凝冷笑一声,眼神洞若观火,“我先问你们,君夜离邪功反噬之事,皇室之中都有谁知道?”
无华无极想了想,一起摇头,“并无人知道。”
要知道“嫁衣神功”一直被视为邪功,为正派所不容,更不用说出身高贵的皇室,但君夜离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才暗中修练,若是被父皇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不可能,”紫凝断然摇头,“必定是有人知道的,而且还清楚邪功反噬的规律,所以早早埋伏好刺客,将之一举刺杀!而且这事跟慕容冽和钟离墨绝对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根本就是他们串通好一切,只为要君夜离的命,若她晚来一步,只怕就已……当真卑鄙!
“难怪皇后突然要宣紫凝姑娘进宫,”无华恍然,“是故意要拖住你吗?”
想来他们都已看出,紫凝是站在君夜离这边的,所以才越发坚定了慕容冽要除去君夜离的决心——单从这一点来说,这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何况西池太子想除君夜离,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可恶!”无极砸拳,“难怪会那么巧,我接到无华示警,本来可以很快赶到,却被人截住,这一切果然是他们的计谋!”
正说着话,夕颜走了进来,“小姐。”
“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夕颜皱眉摇了摇头,“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一时未死者也服毒自尽,什么都问不到。”
果然是死士的作风。
这结果也在紫凝意料之中,她点了点头,“行了,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尽快离开。”
每天一处地方虽说都会设一个临时的落脚点,但离开时她都会吩咐手下消灭一切痕迹,不给人以可乘之机。
“是,小姐。”
几个人即到后面收拾东西,无极进去看主子,却不料君夜离已经醒了过来,扶着门框往外走。
“殿下小心!”无极过去扶住,很担心的样子,“殿下的伤——”
“本宫没事,”君夜离眼睛只看着紫凝,“你要离开大月国?跟我一起回去?”
“我说了吗?”紫凝一扬眉,“天下之大,我为何非跟你回去?”
君夜离都给她气笑了,“你方才不是都承认了吗,我是你夫君,就表示你同意做我的王妃,不跟我回去,你还想去哪儿?”
紫凝脸上有些发热,若无其事道,“我说了吗?”
那时她也是被那些无耻之徒的行径给气得狠了,才一时脱口而出,想想都丢人。
结果她一问这话不要紧,包括夕颜兄妹在内,所有的脑袋都整齐划一地上下点动,表示她确实说了——虽然无极他们三个是后来才到的,但主子说的话,总不会有错。
紫凝气结,“啪啪”两声拍在夕颜兄妹肩膀上,“他们使坏也就罢了,你们凑什么热闹!”
“那,你赖不掉了吧?”君夜离洋洋得意,背上的伤也没那么痛了,“紫凝,我这就回去准备聘礼,明天就去丞相府下聘!不,今天就去!”
“君夜离!”紫凝抑制不住地红了脸,只好以大声喝问来掩饰窘态,“你少自做主张,我——”
“亲亲爱妃,不用不好意思,”君夜离大大方方过去,拉起她一只手,包在自己掌心,笑得像只狐狸,“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害臊什么?大不了你应我这一回,以后我都听你的,紫凝,你就从了为夫吧!”
无华他们可从来没见主子这样无赖过,不禁又是惊奇,又觉得好笑,低头忍着。
紫凝头一次被人气到脸色菜绿,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只好狠狠踩了君夜离一脚,“叫你胡说!”
一失口成千古恨哪,一句“我夫君”出口,就稀里糊涂把自己给卖了吗?
“唔……”君夜离抱脚跳,“紫凝,从了为夫吧,紫凝,从了……”
“你闭嘴!”紫凝气极,甩手就走,“无赖!”
“紫凝——”
“小姐!”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