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当然是找出害萱儿的凶手,严惩不贷!”沈千山咬牙切齿,看向紫凝,认定她就是凶手一样。接到家丁回报,他已明白事情经过,自然是要找紫凝讨回来的。

紫凝却并不急着开口,神情淡然。

“凶手?”君夜燎挑了挑眉,满眼轻蔑,“这欢好之事自然是你情我愿,何来凶手之说?依本王看来,沈若萱此次玩的倒尽兴,本王也不好插手吧。”

沈千山气得脸上阵红阵白,君夜燎摆明是要甩了他女儿,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放!气恨半天,终究不敢将皇嗣怎样,恶狠狠转向哥舒笑,“庄主,小女是在庄上出的事,这责任是不是应该由你来负!”

哥舒笑一脸的同情,很是镇定,显然早已有了应对之语,“沈家主说笑了,虽说沈小姐的遭遇,在下也深表惋惜,可沈小姐虽是在敝庄做客,却是自行到庄外玩乐,何况沈家主有言在先,沈小姐的一起起居生活,皆由你们沈家人负责,在下有什么责任好承担?”

“……”沈千山这回可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咬牙道,“魅王殿下,你怎么说?”

“本王也想弄清楚,令千金骗得紫凝喝那么多酒,是想怎样,”他气,君夜离还气呢,冷冷驳斥一句,转向紫凝时,目光瞬间变得温柔,“紫凝,既然沈家主想要个清楚明白,你就把昨晚之事说出来,是非自有公论。”

等的就是现在。

紫凝嘴角一挑,“事关沈小姐清白声誉,只是我的一面之辞,沈家主未必会信吧?不如把昨晚所有人都叫过来,一起论个是非,如何?”

“好!”沈千山恨声道,“就依魅王所言,来人,把秀锦秀瑶带过来!”他是还不知道昨晚的一切都是自家女儿的算计,否则也不会这般底气十足了。

家丁答应一声,立刻下去带人,庄上的庄丁也去带几位夫人过来。不大会儿,相关人等都颤颤巍巍地过来,尤其秀锦秀瑶两个丫头心中有鬼,早被这阵势吓软了腿,“扑通”一声跪倒,“老、老爷,……”

“秀锦,你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不得有半点欺瞒,否则绝不轻饶!”沈千山对下人摆起家主的威严,厉声喝问。

这两个丫头早在听闻沈若萱被害的一瞬间就魂飞魄散,因为她们说什么也想不明白,昨晚明明把紫凝放到街口的,为什么会换成了自家小姐?

秀锦哆嗦着,语不成声,“是、是,老爷……昨晚、昨晚小姐请魅王妃吃、吃饭,然后、然后小姐和王妃都喝、喝多了……”

沈千山看向紫凝,后者无所谓地略一颔首,意即正是如此。话说回来,秀锦和秀瑶所知道的,不过如此,谅她们也说不出什么。

秀锦继续道,“后来、后来……”她暗暗叫苦,掐了秀瑶一把,你快说话,要我怎么说?

秀瑶吃痛,“啊”地叫了一声,“你干什么?”

“大胆贱婢,还不从实招来!”沈千山一声怒喝,“你们到底如何联手魅王妃害了萱儿,还要隐瞒?!”

“奴婢冤枉!”二婢登时吓得脸无人色,连连叩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沈家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这两个丫头联手了?”紫凝冷笑一声,阻止君夜离的责难,“我昨晚只是应令千金之邀去跟她吃饭,然后喝多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怎么害的令千金?”

“你——”沈千山脸色惨青,他毕竟是过来人,已经隐约明白,自家女儿是中了别人的算计了!“那你为何会在萱儿的的房间?”

“那就要问她们两个了,”紫凝一指两个丫头,“我迷迷糊糊记得,令千金让她们两个送我回房休息,可我一觉醒来就在令千金房里,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旁人也奈何她不得,尤其昨晚偏殿花厅的闲杂人等都被沈若萱先一步支开,谁又能反驳什么。

再问庄上的几位夫人,都战战兢兢说自己不胜酒力,提早退席,有家丁做证,后来的事,她们也不知道。

沈千山气结,一时却又找不到别的说辞,都快要晕过去。

“本王明白了,”君夜离忽地开口,利目如电,看向两个丫头,“是你们两个谋害主子。”

两个丫头一呆,登时猛叩头,额上鲜血长流,“魅王殿下明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君夜离冷然回眸,“沈家主以为如何?”

沈千山咬牙,怒道,“看来不动大刑你们是不会招了!来人,把她们两个送到官府——”

“不要!”事到如今,秀锦也顾不得了,嘶声叫道,“奴婢招!是小姐吩咐奴婢要害魅王妃的,魅王殿下饶命啊!”

此话一说,场中短暂的寂静过来,沈千山脸色惨变,第一个回神,厉声道,“贱婢,你敢胡说?!”

“奴婢没有胡说!”秀锦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得不说实话了,“魅王妃饶命!是奴婢财迷心窍,收了小姐一百两银子,与她合谋,要害你毁容失贞,生不如死!还有秀瑶,她也一样,不信,你问她!”

紫凝心中早已知道,却还要做出镇惊万分的样子来,“你、你说什么,沈小姐要、要害我?为、为何?!”

她既知沈若萱对她没安好心,又怎可能上这种拙劣的当,何况就算她不使计,君夜离也不可能放她一个犯险。这一计使出来,如今生不如死的人就是沈若萱,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

君夜离眼中怒火大盛,森然道,“换句话说,原本要落到沈若萱那般境地的人,应该是紫凝?”

沈若萱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着实不把他放在眼里,明知他也在的情况下,还敢动紫凝,真当他什么都做不了吗?

感觉到他杀气四溢,紫凝突地握紧他的手,“夜离,别生气,反正沈若萱也得到教训了,我不是没事,别气。”这个夜离,要大开杀戒也不看时候,到时候让哥舒笑难做不说,还会被襄王抓住把柄,多不值。

君夜燎更是暗暗震惊,不用说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紫凝暗中谋划,没想到她平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样,背地里竟是如此狠毒!当然,他心性向来毒辣,从不觉得这样是错,但反被人利用,落得如此下场,沈若萱实在是愚蠢!

“这……”沈千山又怒又尴尬又意外,厉声道,“贱婢,休得胡说,这、这不可能!”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老爷,小姐真的是要害魅王妃啊!”秀瑶自知躲不过,也不再隐瞒,“奴婢收的小姐的银票,就带在身上,你看!”

说着话二婢从身上换出银票,抖抖索索地递上。

“荒唐!”沈千山一把将银票抢过来,撕成碎片,“一定是你们偷了沈家的银票,还敢拿出来!贱婢谋害主子,天理难容,来人哪,给我乱棍打死!”

“魅王妃救命!”两个丫头跳起来就躲到紫凝身后,大声叫起来,“是小姐要害你!她吩咐奴婢在王妃的酒杯上抹上迷药,还用烈性酒盖过药味儿,待王妃晕后,再放到街口去,她事先吩咐奴婢买通几名乞丐——”

“够了!”沈千山简直听不下去,也顾不上两位王爷还在,从家丁手里夺过棍子,劈头打下去。

君夜离手一伸,扣住棍子另一头,手上内力一吐,沈千山受不住,身体直摔出去,幸亏哥舒笑扶了他一把,才没有出更大的丑。

“沈家主,事情既然要查,那就查个清楚明白,光天化日之下你就要行凶伤人,是何道理?”君夜离冷目以对,寒气逼人,“何况沈若萱谋害王妃一事,已是证据确凿,本王自会禀报父皇,你私自行刑,是想杀人灭口吗?”

沈千山面无人色,剧烈地喘息着,难以言语。

君夜离转向秀锦,目光森寒,“继续说,若有半个字的谎言,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