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所以他们两个若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好坐收渔人之利?”紫凝满意地拍拍他的胸膛,“夜离,你这一次出手刚刚好,而且据我估计,司徒静言和沐烟箩都不会就此罢休,我们又有事情做了。”

听她的话就知道,她必定又有了新的主意对付敌人,君夜离对她的爱慕之情更是不言而喻,又要亲下去,“你说的对,所以……”被阻止了,好可惜!“紫凝,我的事你现在都已经知道,那你的事——”

“你其实已经猜到,不是吗?”紫凝一手撑住他的胸膛,仰起脸来看他,眼中自有别样光华,“我将秦戈送去找我师父医治,这世上除了一个人,还有谁的医术在我之上,配做我的师父?”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不出世的高人必定存在,她说这话有些大了,但依目前状况而言,倒也是实情。

君夜离轻轻捏了下她的下巴,低笑道,“海角小楼?”

紫凝但笑不语,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紫凝,你果然能时时带给我惊喜,海角小楼那般神话一样的存在,你居然是它的主子,我想不惊讶都难,”君夜离抱紧她,唯恐她被人抢走一样,“不过想来也不奇怪,唯有海角小楼那种仙境,才会与你的绝世风华相配,日后若有机会,我必当亲自去拜见你师父天上公子,好生感谢他。”

紫凝一点头,“会有机会的。”她倒是没想到,君夜离对海角小楼不但没有丝毫排斥反感,而且还如此盛赞,两人之间并没有因为公开彼此的身份而互生嫌隙之心,反而越发亲密无间,共同对敌,有两人身后庞大的力量在,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好。”君夜离一笑,终于逮到机会狠狠亲了她一下,在她佯装愤怒的目光中,哈哈大笑,放开了手。

无华和夕月更是喜不自禁,俩小孩也被主子的柔情蜜意感染,看了彼此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两个对于男女情爱,还知之甚少,只是觉得很想跟彼此说话,待在一起,至于一起要做些什么,还真找不着调。

或者,像殿下对王妃那样,亲一亲她,抱一抱她,会不会感觉很好?无华想像着某种画面,嘴唇有些发干,突然很期待,就目光炯炯地看向夕月。

夕月给他突然灿亮的眸子惊到,瞪了他一眼:干嘛?

无华傻笑了一下,没好意思说。

紫凝瞧得分明,暗暗好笑,不过这种事么,当然要他们自己慢慢摸索体会,旁人是教不会的。“说到修罗谷,夜离,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要创建一个秘密基地,非朝夕之功,君夜离纵使武功高绝,却毕竟年纪轻轻,这修罗谷绝对不是从他手上才开始创建,应该是有些渊源的。

君夜离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到桌边,示意无华在外面看着,道,“若从源头说起,修罗谷原先只是我外公训练士兵的地方,从那里出来的铁骑军,个个以一挡十,都是把好手,在先锋突围、执行险恶战斗任务之时,是一支绝对可怕的力量。”

后来阎正初军威大盛,铁骑军更是一时无与伦比,宣景帝他即隐约有了戒备之心。他半生戎马,早已见惯官场风浪,在皇上还不对他生出杀心之前,主动将铁骑军交出,宣景帝自然龙心大悦,也为防患于未燃,即将铁骑军打散,编入各兵营,去了这心腹大患。

“功高盖主,这是历来皇室大忌,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对于这一点,紫凝倒不觉得意外,也不认为宣景帝如此做是错,而且阎正初懂得激流勇退,明哲保身,绝对是明智之举。

“是,父皇有父皇的考量,”君夜离一笑,紫凝能够明白为君者的顾虑,也省得他多做解释,“那时候我西池国已经成为西六国之尊,加上外公也渐渐年老,不愿再争来争去,交出铁骑军后,训练之地也没了价值,外公就放弃了那里。”

而他之前曾跟着阎正初去过那个地方,很喜欢它的幽静,与世隔绝,心智早熟的他知道宫中险恶,八岁时起就知道该为自己日后做准备。而且进入那里之后他才发现,之前外公所利用的,不过是那处的入口,其内错综复杂,深不可测,易守难攻,绝对是囤积力量的好地方。

于是他利用靖柔皇后留下的钱财,秘密重建了修罗谷,设置机关无数,专门训练修罗杀手,以备不时之需。几年下来,已经形成很大的规模,到了关键时刻,有他们出手,天下谁与争锋!前几次出手相助的银甲侍卫,都是修罗谷的好手,这一点不必君夜离再说,紫凝也已经能够想到。

后来修罗谷以杀手组织的钟离,不断接手生意,钱财也是越赚越多,君夜离更是时时注意宫中变化,随时做着反击的准备。这些事情连阎正初和宣景帝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别人。宫中之事还是得正面解决,名正言顺登上帝位,才能得天下子民爱戴。

“子民要看到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能够让他们安居乐业,给他们好生活的君王,过程并不重要,”紫凝握住他的手,“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这就够了。何况有时候要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身在这个位置,想要替更多人谋福利,要某些人做出牺牲,也是无奈之举,不必想太多。”

君夜离惊奇地挑高了眉:紫凝怎么知道自己有时会为自己造下太多的杀戮而不安的?莫非……她真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帮助自己的人吗?“我知道了,紫凝,谢谢。”

“跟我还说什么谢!”紫凝一扬眉,斗志满满,“好了,你我之间已无什么隐瞒,接下来就看司徒静言和沐烟箩会斗成什么样,咱们又有事情做了。”

君夜离宠溺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

——

第二日早朝时候,在等候宣景帝上朝的间隙,群臣都看到益阳王跟庆国公彼此怒目相向,都恨不得要将对方打倒在地的凶狠样。

君夜离冷眼旁观,暗暗冷笑,看他们能闹成什么样。不过很显然的,他们都知道在宣景帝面前将事情闹大,并非明智之举,就谁都没有在正阳殿上先开这个口。

早朝结束之后,群臣也不想惹事上身,各自散去。来到宫门口,司徒震先开口,怒道,“沐玉麟,你好狠的手段,将静言害到如此地步,简直人神共愤!”

“益阳王,你别血口喷人!”庆国公半步不让,他还一肚子火呢,“是谁害了谁,你心里清楚!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有脸质问我?!”

“你血口喷人!”司徒震怒喝一声,上前就要动手,“明明是你暗中谋害静言,还放口出狂言!”

“你不可理喻!”庆国公大叫,“是你女儿毁了我女儿的脸,魅王殿下亲眼所见,你如何抵赖?!”

“静言只是无心之失,你却对她生出杀念,是不是?!”司徒震咬牙,“所以沐烟箩就对静言下杀手,把她害到——”

“益阳王此言差矣,”君夜离冷冷打断他们的话,“沐姑娘就算有此心,也绝无这般手段,她的武功不及司徒郡主,如何能将她毁容,废去武功,这不可能。”

“正是如此!”有君夜离替自己说话,庆国公越发得意,咬牙道,“司徒震,你休想诬蔑烟箩,我们的账要慢慢算!”

司徒震气的脸色铁青,一回眸却发现君夜离目光诡异,他心中一动:莫非……

“够了,”君夜离脸色一沉,“益阳王,庆国公,此事想必另有误会,两位要先查清楚,再做定夺,在皇宫吵吵嚷嚷,惊扰到父皇,谁担当得起?”

“臣知罪!”

“臣罪该万死!”

“都退下吧。”君夜离一摆手,两人随即离去。如果司徒震够聪明,应该能够想明白他方才话里的意思,且看事情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再说。

群臣边议论边离去,等候在一旁的紫凝迎着君夜离过来,皱眉道,“益阳王跟庆国公大人吵些什么?”

“都是为了自己女儿之事,”君夜离揽上她的肩,“他们的心情我自是能理解,不过此事诸多疑点,要详加查证,不可轻易下结论。”

“原来如此。”紫凝点点头,并不多问。

两人才要上马车,司徒震已走了过来,白着脸道,“魅王殿下,王妃,请恕罪。”

两人交换个眼色:鱼儿上钩了。

君夜离回身,淡然道,“何事?”

“魅王殿下恕罪,”司徒震咬牙道,“静言被害成那般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臣若不替她讨回公道,岂不枉为人父!还请殿下替臣指条明路,臣是否应将此事禀告皇上?”

你想问的明明不是此事,何必绕弯!君夜离唇角一挑,“你若禀报父皇,父皇必会追查到底,总不能不闻不问,寒了臣子的心。”

这就是不妥了?司徒震沉默了一会,道,“臣也知道皇上正为六国赛之事日夜操劳,不敢让皇上分心。只是小女原也是想替西池国尽一份心力,谁想……那依殿下之见,臣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