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肩并肩往回走,走出没多远,无华和夕月就从暗处出来见礼,护送他两个回府不提。
——
到得晚上,宣景帝即在太极殿宴请五国太子、皇子们,表示一下诚意。
见众人都各自就座,他即举杯道,“各位,今日比试,敝国与狐歧国胜出,待两日后再行决战之赛,此次比试虽分个高下,但彼此之间仍应毫无嫌隙,共助西六国将来一统天下,所向披靡!”
众人自是心情各异,纷纷举杯,连说“正是”,而后饮了这杯,各自落座。
贺兰映熙第一个站起来,对宣景帝示意之后,向紫凝举杯,“昨日六国赛上,魅王妃风华无双,令在下大开眼界,实为敬佩,在下敬王妃一杯!”
紫凝淡然一笑,微前倾上身还礼,“熙太子雇谬赞了,妾身只是侥幸得胜,不值一提。”
君夜离端起她面前的酒杯,道,“紫凝不胜酒力,这一杯本宫替她,请。”说罢也不等贺兰映熙说什么,仰头一饮而尽。
贺兰映熙知道他对紫凝的维护,虽然有些被驳了面子,不过也没多说了,坐了回去。
宣景帝看了紫凝一眼,眼底有旁人看不清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紫凝既已是离儿的王妃,他们夫妻一体,同心协力,原也应该。来,各位不必拘礼,请。”
众人也就不再多说比试之事,推杯换盏,相互敬酒,倒也热闹。
紫凝暗中留意钟离墨的动静,见他有意无意看向君夜辰,明显是有所暗示,想来是要与之共商大计。
再看君夜辰,却是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举手投足间也很得体,让人挑不出一点不是来,对于钟离墨频频的“送秋波”,也像没看见一样,分明就是故意的!
钟离墨心中自然有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也不好发作,闷闷地喝了几杯酒,眼中忽地精光一闪,趁着大家不注意,悄然退席。
来到殿外,即有侍卫上前道,“墨太子有何吩咐?”
钟离墨若无其事地道,“本宫要出恭。”
侍卫道,“墨太子这边请。”接着将他领到茅厕前,“请。”
“有劳,”钟离墨挥了挥手,“你回去就好,本宫稍候自己回去。”
“是,墨太子。”侍卫即转身回去,并不多问。这些太子皇子们可都是皇上的贵客,若是怠慢得罪了,谁负担的起后果。
钟离墨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即招手命梁丰过来,耳语几句。
梁丰立刻点头应下,转身离去。
太极殿上,君夜辰正与众人闲聊饮酒,一名侍卫进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他脸色未变,眼底却有冷色一闪而过。
君夜离向紫凝这边倾了倾身体,“二弟要出去了。”
紫凝点头表示知道,她已经让夕颜在暗处守候,君夜辰若是去跟钟离墨见面,他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君夜辰在稍停了停之后,即向宣景帝告了个罪,“父皇,儿臣有点私事,去去就回。”
宣景帝道,“去吧。”
“是,父皇。”
君夜辰大大方方起身,不急不徐地走了出去。一出大殿,他立刻冷下脸来,“墨太子在何处?”
“回太子殿下,在那旁亭子边。”
君夜辰咬牙,一脸怒色:这个钟离墨还有完没完了?昨日就让人送信来,要与他见面,说有要事相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是非,就回绝了,谁知道钟离墨竟然明目张胆要在皇宫里跟他私下见面,这不成心吗?
来到小亭边,果然见昏黄的灯笼映照之下,钟离墨负手而立,很不耐烦的样子。
君夜辰挥了挥手,“你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情况,立刻出声示警,明白吗?”
这侍卫跟随君夜辰多年,当然明白,立刻道,“是,太子殿下。”
君夜辰这才走了过去,朗声笑道,“墨太子不在席上多饮几杯,到这边来做什么?是否不胜酒力,所以出来清醒清醒?”
他故意大声谈笑,当然是为了表示自己绝无见不得人之事,心思还真是缜密。
夕颜悄无声息地潜过来,已经察觉到暗处还有高手在潜伏,不过敌不动,我不动,在不明对方身份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钟离墨皮笑肉不笑地道,“辰太子真是难请啊,害的小王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辰太子,辰太子竟是如此不念旧情!”最后两个字念的格外重,其意不言自明。
君夜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墨太子说什么,本宫不明白,你我之间,有何旧情可言?”
钟离墨脸上笑容一僵,随即敛去,冷冷道,“辰太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何必装模作样!两日后就是西池与狐歧国的最后决战,你难道不想与我合作,大家各取所需吗?”
“各取所需?”君夜辰暗暗冷笑,眼神中不自觉地带着着嘲讽,“墨太子的话越来越难懂了,本宫当然希望大皇兄能赢,西池国一统西六国,就是不知道墨太子所需是什么?”
“你——”钟离墨怒极,居然三言两语给他堵的没话说,简直可恶!“辰太子这么说,是一定要将小王置于不堪之地,以前的事也要一笔勾销了?”
“本宫不明白墨太子的意思,”君夜辰挑高了眉,“墨太子还是好好准备两日后的决战吧,如无其他事,本宫要回殿上陪各国太子、皇子们,失陪。”
“辰太子这是在玩过河拆桥吗?”钟离墨猛地提高了声音,也不怕让人给听到,“你别忘了,当初的事只有你知我知,还有洌太子知道,如果宣景帝知道,或者魅王知道,是你出卖了你的亲生兄长,他们会怎么想,西池国子民又会如何看你这个太子,嗯?”
联合不行,就开始玩威胁了,看来钟离墨也是给逼急了,不得不用最后一招。
君夜辰停步回身,眼底有杀机涌动,看上去却还是无辜而茫然,“墨太子到底在说什么?本宫何时出卖过大皇兄了,本宫怎的不知道?”
“你还装?”钟离墨怒极反笑,“如果不是你暗中告诉我跟洌太子,魅王修练邪功,会遭反噬之事,我们又怎会——”
“墨太子!”君夜辰脸色一变,厉声叱道,“说话请注意分寸!大皇兄行得端,坐得正,何时修练过邪功?你一再诬陷于他,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到底意欲何为?!”
他两个这一大声吵不要紧,立刻惊动了周围巡逻的侍卫,他们都向这边围过来,君夜辰的贴身侍卫都无法阻止,也不能再阻止,否则更惹人疑虑,他急步过去道,“太子殿下,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