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白露这一档子事,几个锦都有些害怕,傻傻的立在那里看着明菲不动,明菲也不喊她们退下,就歪在罗汉床上,对着烧得通红的火盆子发呆打瞌睡。
少顷,龚远和从外面进来,见明菲的脸红扑扑的,眼神茫然,自有一番妩媚,又见花婆子与丹霞、白露俱都不在,便知她已经处理好了,便吩咐金簪:“送热水进来,伺候我和奶奶盥洗。”
金簪利索地支使几个锦把事情做完,领着几个锦退了出去,笑道:“饿了么?姐姐请你们吃宵夜。”说着果真领了几个锦去了她房里,取了一串钱让个婆子去厨房给众人做汤圆来吃。
待几个小丫鬟将汤圆吃下,她方笑道:“刚才害怕了吧?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好好当差,守规矩,心里时时刻刻想着奶奶,奶奶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你们看我和丹霞姐姐,不是就很好么?谁来说说,白露为什么被罚?”
且不说金簪在那里替明菲教导几个将来要重用的小丫鬟,这里明菲趴在床上漫不经心地问龚远和:“白露怎会惹了你?烫着了么?”
龚远和淡淡地道:“没烫着。我就瞧不惯她那样的人。”
明菲来了几分兴趣:“她是哪样的人?”
龚远和冷笑:“光是背主这一条,我就容不得她。”
明菲越听越有兴趣,“背主啊,不就是拒绝了我给她安排的亲事么?这也算不得什么。”当然,此次龚远和回来后,白露总趁着她不注意,愣愣地看着龚远和发呆,抢着伺候龚远和,怀了那样的心思,那个坚决要不得。
龚远和突然生了气:“你果真认不得她想什么?今晚是你和花妈妈故意单独留她在屋里伺候,然后花妈妈就等着来拿她个现形的吧?你把我当什么了!”
“生气了?别生气,听我和你说呀。”明菲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小心地看着他的神色,“我是想寻个机会合理合情地打发她,不叫她在这屋里晃,总盯着你看,给我添堵。可要说我算计你,那可错了。”
龚远和斜睨着她:“给我一个不生气的理由。”
明菲见他这眼神,就知他必然不是真的生她的气,便涎着脸道:“不管我在不在,你总不能不呆这屋吧?她是这屋的丫鬟吧?理所当然应该在这屋伺候吧?她要做什么,我哪能防得住?所以这是她瞅着我不在,趁机钻空子算计你,而不是我算计你。就像一朵香花在那里开着,蜜蜂啊,蝴蝶啊,什么的,总会往上扑,你能怪守花的人没守好花?只能怪蜜蜂和蝴蝶太狡猾。”
“就你歪理多!”龚远和忍不住大笑,掐了她的脸一下,道:“你果然喝过了头,能用花来形容男人吗?虽然我长得惹眼,可也不能用花来形容我吧?”
从紫罗到白露,明菲想到他的表现,满意地点点他的鼻头:“不能用花形容你,那是什么?草?”
在发小酒疯呢,龚远和笑着给她拉上被子:“睡吧。”
明菲不依不饶:“她到底把你老人家怎么了?是不是被摸手了?你说不说,不说我明天也能问出来。”
龚远和含含糊糊地道:“真没什么,就是盯着看,走了神,打泼了茶,用帕子给我擦了擦茶水罢了。”
明菲道:“果然被摸手了,我可吃亏了。是哪只?”
龚远和递过右手去:“这只。”话音未落,已挨了一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做什么?”
明菲将他的手一扔,闭上眼轻笑:“我夫君被人占了便宜,我吃了亏,心里憋闷,自然要拿你出气。”
龚远和揉着手臂,低声道:“这是什么道理?城墙失火殃及池鱼,明明不是我的错,却也变成了我错。”
明菲道:“你不是喜欢我为你吃醋么?如今我吃了,你有意见?”不等他答话,她自顾自地说,“这种事情,全靠自觉,光靠我防,哪儿就能防的住。目前为止,你表现不错,以后可也别让我失望。”
龚远和美滋滋的搂住她:“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想我,越来越离不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