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我们炸油条煮鸡蛋,一人分她们两个鸡蛋。一根油条两个鸡蛋,就是一百分了。”
许老三眼睛一亮,点头:“这寓意好,就这么干!”
顿了一下,他转头:“家里还有鸡蛋吗?”
常喜:“有,我之前跟村里人换了点。”
许老三竖起大拇指:“精明。”
常喜得意的笑:“别的好东西没有,蛋咱们得给孩子补上。”
许老三点头:“有道理。”
他压低了声音,说:“我这里还有十二块钱的私房钱。”
常喜:“……呵呵!就知道你这人不老实。”
许老三也不尴尬,直接说:“那咋地?男人哪能没有私房钱?不然买点啥都得跟娘们伸手。”
常喜扫他一眼,许老三:“哎不是,你别看我,咱们说正事儿。我估摸着啊,这年根儿了,不少人家都缺钱,肯定有人会把鸡蛋拿到收购站卖。我现在是村干部,可是一个十分为人民服务的大好人,在这个时候,怎么能不帮大家的忙呢?赶明儿啊,我就大张旗鼓的去公社,顺便,帮他们把鸡蛋带过去卖。别的东西价格高低不好说,但是这鸡蛋按个儿卖的,总是没有那些顾虑。到时候肯定能收上来不少。到时候啊,咱们挑一挑,把大个儿的都吃下来。剩下的照常拿到收购站。咱们吃下那些,咱们也按照收购站的价格给他们。他们没吃亏,我们还得了利,完全不损害任何人的利润就能占便宜。怎么样?”
许老三越说越兴奋,得意洋洋:“他们哪里是没吃亏,他们也是占了便宜啊。他们就算去供销社也是这个价钱,这自己还不用大冷天跑一趟了。这样的大冷天,是在家里躺着不好,还是坐着不好?年底了,在家准备点过年的物件儿不好吗?这十里八乡,带什么的都有,可从来没有代卖鸡蛋的,我这算是很仗义了吧?”
这话真心不假,鸡蛋是易碎品。一般情况下,不是很铁的关系,都不会帮别人捎这个去公社的。碎了说不清楚啊!
而这样的大冷天,如果许老三愿意,并且可能承担这个风险,自然是会有很多人愿意找他帮忙的。
常喜:“这主意是挺好。”
许老三:“那当然,我的脑子,自然是快的。到时候啊!你捡出一百个,这个钱,我出了!”
他可真是太豪气了。
常喜笑了出来,说:“你出啊!既然你出,我就要二百个了。”
许老三:“!!!”
他瞪大眼:“哎不是,你这个老娘们,你是黄鼠狼啊,这么针对鸡。”
常喜轻松纠正:“是鸡蛋,不是鸡。”
她睨他:“咋地?你不舍得了啊?”
许老三期期艾艾:“吃不了坏了咋整?再说,咱家鸡还下蛋呢。”
常喜:“那不会腌咸鸡蛋吗?”
她又说:“再说,过年还不得给你爸妈准备点礼物?鸡蛋顶顶好了。”
许老三摆手:“媳妇儿啊,一看你这个人就实在,你送礼咋就能送鸡蛋呢?吃到肚子里,看不见摸不着变成一泡屎。谁知道啊!既然要送礼。就得送人人都能看见的,咱既然花了钱,就得让大家都知道。这才是送礼之道。”
常喜:“……”
她说:“那你说送啥!”
许老三:“帽子啊,脖套啊,手套啊,这人人都能看得见。”
常喜点头:“也对,不过反正,我要二百个鸡蛋。”
话题又绕回来,许老三苦哈哈:“你可真是周扒皮。”
常喜轻描淡写:“这不是为你的娃吗?你还能厚此薄彼?肯定都得照顾到啊。自然吃的就多。”再说,你一个大男人,留着那么多私房钱干啥?做你得大头梦吧。
许老三:“那……行吧。”
常喜笑了出来。
供销社应该是三分五一个鸡蛋,她要二百个,许老三的私房钱就没了七块。至于剩下的五块……常喜觉得,也不能抠的太狠,毕竟,偶尔这人还是会给崽崽买吃的。
“过年黑市儿的鸡蛋,不能便宜了。”
许老三点头:“那还用说?去年那边儿都要到五分了。可惜啊,咱们不敢去卖。”
常喜:“不必惹麻烦的,太危险。”
许老三点头:“也是。”
还别说,他在村里工作,还是有点好处的。这要是去年,他还是个啥也不干的懒汉,就算他想要舍己为人,村里人也信不过他。但是今年就不一样了,他在村里工作,又有红糖的事儿打底儿,他这人品信任值,就嗷嗷蹿升了。
许老三乐颠颠的:“我感觉咱家日子,越过越好了。”
常喜嗯了一声,开始揉面准备炸油条。
眼看着爹娘的“坏主意”终于商讨完了,许柔柔掀了帘子出来,开始洗脸。
常喜:“叫你妹起来。”
许柔柔:“好。”
“哦对了,你把柜里的麦乳精也拿过来。”
许柔柔:“好。”
考试的一天,早餐格外的丰盛,常喜炸了一小篓油条,更是大方的给几个小孩儿一人冲了一碗麦乳精。
柔柔和桃桃各自都有两个鸡蛋,雪林是一个,常喜和许老三两个人分一个。
小桃桃看着自己的两颗鸡蛋,正要开口,就听她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