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白绮罗仰头看他,又想到冯骁的个人生平,花里胡哨的纨绔子弟,但是却也是真正的男人,他的个人履历还是很辉煌的。说是英雄,也不为过。
白绮罗虽然觉得冯骁很欠打,但是也不是四五六不知的性格,又想那些公务许是不方便说,不等他回答,果断的改变了话题,“你给我脸化得也不匀称啊,一块块的。”
冯骁:“他们在山上晒的不匀称。”
他又攒了些粉,说:“你仰头,我帮你把脖子擦一擦。”
白绮罗:“!!!”
她大眼睛盯紧了他,冯骁挑眉,“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这不是要做的完美一点吗?不光是你的脖子,还有手腕啊,手指啊,都要擦。哦对,等一下给手上画上一些干裂的纹路,这样更好一些。”
白绮罗:“……那我自己来。”
他帮她擦脸,已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暧昧了,若是再让他帮她擦脖子,更是怪上加怪。
她很坚定:“我可以的。”
冯骁倒是也不坚持,他将粉扑与粉递给白绮罗,又说:“那我过去装扮一下。”
白绮罗:“等一下,我的长发……怎么办?”
她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果然有点没用,也别说冯骁吐槽她,她还真是没什么人生阅历,什么都不太懂咧。想到这里,她脸色微微红了红,不过好在,漆黑的脸色让这红润一分都显不出来。
冯骁指指桌上:“那边还有一盒粉,你一会儿整盒扑在发上,在后面随意的扎一下就行。”
冯白二人分开打扮,不一会儿的功夫,冯骁再次出现在白绮罗面前,白绮罗回头一看,直接喷了:“哈哈,哈哈哈……”
他原本是棱角分明的俊朗男子,而他擦上黑粉之后竟然莫名让他的棱角变得尖锐起来,准确来说,现在的冯骁就是一个乌漆嘛黑,带点尖刻的长相。
化妆改变的不仅是长相,还有气质。
她笑的越发厉害,冯骁吐槽道:“你照过镜子了吗?还笑话我!”
说实话,白绮罗也不咋地,如果说冯骁看起来是一个乌漆嘛黑的刻薄鬼,那么她就是一个乌漆嘛黑的花白头发瘦老头。还是不修边幅到头发都不剪一剪那种。
白绮罗对这个装扮很满意,她自己对着镜子都认不出自己,能不满意吗?
两个人并没有开车,反而是坐着黄包车出门,而这时白绮罗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冯骁选择在这家客栈做装扮了。距离窑子也太近了啊。
他们一出来,就接受到车夫“了然”的眼神儿。
也不知是了然他们是逛窑子出来,还是了然他们的“土匪身份”。
一贯根正苗红的白小姐对装扮土匪兴致高昂,不过她却一直不说话,其他能装,嗓子却不能。
所以,她不仅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黑老头,还是个……哑巴。
两人很快就来到城东,城东这边不止一家赌场,放眼望去,真是相当的“另类繁华”。
白绮罗没见识过这种地儿,好奇的张望。
冯骁把一个钱袋子递给白绮罗:“等一下你直接进前边的长兴赌坊,复杂的你也别搞,就赌大小。多玩几次,输赢无所谓。只要不开口就好。”
白绮罗小小声:“你呢?”
做坏事的心情特别激动!
冯骁尾巴翘翘:“我从后面绕到楼上撬他们保险柜。”
白绮罗:“……………………做贼啊。”
冯骁理直气壮:“这不不义之财吗?再说,我打听过了,这边是章署长的狡兔三窟的一窟,警察总署和他家都不好进,但是这边却不同,这边虽然打手多,但是三教九流也多,我们不会让人觉得扎眼,很容易行动。我总觉得这老王八蛋能算计出这样的事儿底子一定很不干净,我打算看一看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勾当。”
白绮罗:“要不我跟你一起?”
冯骁摇头:“不用,你留在那儿,不过如果有什么动静,你接应一下我。如果我安稳下来,就来找你。哥哥带你感受一下逢赌必赢的爽快!”
白绮罗:“行。”
二人很快分开行动,白绮罗第一次进赌坊,她兴奋中透着紧张,不过却又有对冯骁的担心。只是四下看了看,倒是不见有什么人过来与她搭讪,也有些黑衣黑裤打手打扮的人倚在柱子上抽烟,却只是在她脸上扫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哦,土匪下山。
他们在这种地儿混久了,自从外貌打扮行径上就能看出个一二。
漆黑——山上晒的。
邋遢——不洗澡。
香味——窑子出来沾的。
走路轻——刚嫖完腿软虚的。
土包子似的东看西看——下山少。
妥妥土匪无疑了。
虽说土匪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这里本也不是什么高档次的地方,来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呢?土匪委实不算什么。不过是稍微盯了一下,见他奔着赌桌去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白绮罗其实是可以感觉到有人看她,她故作淡定,挤到赌桌前,她虽然瘦,但是因着打小儿习武,还算是有些力气的,因此更像是男人了。
第一次赌钱,白绮罗默默的掏出钱袋子,拿出最小的一张,押了大。
她并不是什么出众的人,又不说话,大家也根本没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均是各自下注,眼睛紧紧的盯着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