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让白修然这个人炙手可热呢,他不想更进一步,若不然,他大抵早就已经是财政司司长,亦或者更高的职位了。而他交际也广阔,正因此,他都不需要交代什么,已经有人心领神会。
有些人下去了,自然有些人就要上来,这个新年,真是许多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了。
外面如何,白绮罗倒是不怎么打听,大年三十儿,总有许多事情要忙碌。而因着冯家是第一年来北平过年,倒是也孤单,白修然就将冯家人一起叫了过来。
白绮罗也给自家小姨打了电话,其实早些年陈曼瑜成了寡妇,也是回陈家过年的,只是陈家有些长辈还在,多少就会流露出一些蔑视的意思。更有甚者,还有人觉得她没个儿女,将来财产是要交到陈家,求陈家帮衬。
一时间,让人十分不虞。
陈曼瑜闹过一次之后,彻底让众人明白他们是一点份儿都没有后,也断了回陈家过年的心思。省的彼此互相厌恶,两看相厌。彼此图个清静,虽然她兄长并不这么想,寻了她许多次。可是陈曼瑜却很坚定的不肯去了。在白绮罗的邀请下,她后几年都是在白家过年。一直到白绮罗出国,她索性也就哪儿也不去,自己找个乐子。开始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也就习惯了。她今年原本不想过来,但是却架不住白绮罗坚持,她对旁人可以冷下心,但是对自家这个小外甥女儿却不能。
正是因此,一早也就过来了。
人多,总是热热闹闹的。
这不,六姨太已经张罗着打麻将了,她笑说:“来来,我们去棋牌室,往日开两桌都不够手呢!今个儿正好!”
七姨太数人,说:“哪里正好?姨小姐来,我们还是差一个啊!阿罗和阿娆肯定都是不玩的。”
白绮罗:“谁说不玩儿?我来呀!”
白绮罗笑眯眯的撸袖子:“我大杀四方的时候,你们可不要哭啊!”
这话引得几个姨太太都笑了出来。
冯骁眼看冯娆有些好奇,他说:“阿娆去看她们玩儿吧。正好学一学,以后还能跟几位阿姨一起玩儿。”
这么一说,冯娆立刻笑问:“可以吗?”
冯骁失笑:“有什么不可以的?去吧。”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说:“你别站你嫂子那边哈,见要学,看别人打。”
白绮罗冷飕飕的笑问:“你是觉得我技术不好,不能教阿娆吗?”
冯骁想到阿罗在赌场的运气,微笑:“怎么可能!我的未婚妻,我是了解的。你最好,我这不是不想阿娆偷师吗?”
冯娆鼓起了腮帮子:“坏哥哥!”
冯骁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去吧。”
冯娆撅噘嘴,不过还是很快的凑到了麻将桌边儿,二姨太:“阿娆来我这边。”
冯娆搬了一个凳子,哒哒哒的过去。
女眷都去了休息室,客厅里倒是一下子安静了一些呢。白修然去书房接电话回来,说:“咦?人呢?”
冯骁:“都去打马吊了。要不我们找个人也玩一玩儿?”
他也牺牲一下自己,愉悦一下亲爹与岳父大人。谁知道此言一出,就听老冯果断拒绝:“我才不跟你玩儿。”
冯骁:“???”
老冯不客气:“你个爱出老千的人,没有资格和我坐在一起。”
冯骁:“……………………”这真是亲爹。
老冯中气十足,休息室距离客厅又近,七姨太耳尖的听到了这话,立刻叫:“千万别让冯骁过来看热闹,他会出老千。”
众位娘子军警惕的视线齐刷刷的往外扫,冯骁委屈:“我跟自家人玩儿,不会的。”
“那也不行!”相当齐刷刷。
六姨太有些惆怅,说:“这麻坛真是没法儿混了,老爷运气好到爆棚;如今新女婿又是个出老千的,看来,还是得培养阿罗和阿娆啊!”
白绮罗豪气冲天:“我也超级厉害的!”
五姨太笑:“多厉害啊!该不会跟老白一样吧?”
这么一想,竟然有些瑟瑟发抖,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女。老白跟人打牌,是会让人崩溃那种好运。
他们这桌是五、六、七三位姨太太,陈曼瑜去跟另外几位一桌了。几个姨太太眼看阿罗这么信心十足,也都不敢掉以轻心。六姨太碎碎念:“若是阿罗太厉害,我们就换阿娆来。”
冯娆立刻:“我是不会的。”
“学一学就会了啊!”
拍桌上有个太牛逼的人,给人压力很大的。所以这桌明显就气氛紧张不少,白绮罗扫了一眼自己的牌,迟疑了一下:“三条。”
七姨太:“呀!胡了!”
她迅速的将牌推倒,笑眯眯:“谢谢阿罗啦。”
白绮罗抿抿小嘴儿,认真:“我下次一定会赢的!”
眼看白绮罗不是如同老白那样牛逼的存在,大家也就放松起来:“阿罗啊,都说新手抓好牌,你……”
没等说完,就看白绮罗放了一张“三筒”。
“胡了胡了!”六姨太激动。
白绮罗是抓了好牌没错,不过不是适合她自己,是适合她的啊!
接下来的时间来,白绮罗开始表演花式点炮,她好像不管打什么,别人都用得上。而她自己,还时常闭门点呢!以至于到最后,六姨太都忍不住问:“阿罗啊,你该不会是故意让我们赢,让我们开心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白绮罗就扁起了小嘴儿,简直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