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从北平邮寄过来的旗袍,真是让她们一个个的爱不释手,恨不能坐火车去北平再多做几身呢!老裁缝的手艺相当好。这一次,她们自然也相当期待阿罗的礼物。
提到几个姨太太,白绮罗想到冯骁的猜测,她期期艾艾的问:“那个,爸,七姨太……”
白修然问:“七姨太怎么了?”
他疑惑的看向了白绮罗,只这么一瞬间,又道:“你想问,她是不是楼世云双胞胎的姐姐?”
白绮罗仔细打量她爸的表情,说:“那她,是不是?您知道吧?”
白修然微笑看她:“她是。”白修然与自家闺女说话,自然是直白不加掩饰的。
白绮罗:“……………………”
她爸,果然是牛逼的存在。
白绮罗好似牙疼一样哧了下牙,说:“她还真是啊?”
白修然冷静:“我早就知道她是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楼家不会认回她,她就只是她。与楼家没有一分关系。”
白绮罗:“那倒是。”
车子很快的开到了白府。
几个姨太太都来到院子里,七姨太也混在其中,她激动的张望,很显然对白绮罗给她们带的礼物相当的憧憬。
“哎呀,你踩我脚了。”
七姨太怂怂道歉:“哎呀,对不起呀!”
白绮罗:“………………”
楼世云扮做女子的时候,娇娆风情,心机深沉。再看真正的楼家小姐,他们家的这位七姨太,相当的清纯,心机也根本没有。如此对比,白绮罗只觉得巨大的反差,冲击的她有点说不出话。
冯骁大抵是可以理解她这种心情,揽着她的肩膀,笑说:“想什么呢?走,进去给大家分礼物,你看大家都很着急。”
白绮罗:“对吼。”
她给许多人都买了衣服,只是因着远道而来,并没有熨烫,倒是不怎么像样,可是几个姨太太都是相当识货的。即便白绮罗没说,他们也知道只要稍作熨烫便可。
当初那些旗袍还皱皱巴巴的邮寄过来呢!谁能想到,稍微捯饬一下就那么好。
三姨太:“真好看啊!”
白绮罗笑:“我估计你们也不喜欢撞衫,所以没有选择一样的款式,我袋子上有写二三四五专门分类,你们找自己的袋子就行。我画笑脸儿那个是给我小姨的。”
她解释完了,又揪过一个:“爸,这是我给你买的。稍后您安排女佣熨烫一下就好。”
白修然立刻微笑,自从闺女回国,他就没有穿过自己买的衣服了。从来都是穿闺女买的,偶尔是几位姨太太。自己倒是彻底不用添置了。
他点头,说:“现在就去熨烫一下吧,我试一试。”倒是相当着急了。
不过白绮罗一点都不奇怪呢。
白管家立刻安排女佣,白绮罗:“白管家,我也给您买了礼帽和围巾呢!”
白管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搓手:“我也有?”
白绮罗:“当然有啊,别人也有的。我给大家都买了。”
白家的佣人都高兴的不行,他们本来在白家拿的薪水就比许多人都高,这还能收到小姐带的礼物,一下子就喜悦的不知如何是好。
“对啦,阿罗,你没事儿吧?”四姨太突然想起一茬儿,问了起来:“我听说,你们在上海遇到伍志海了。”
白绮罗点头:“遇到了,还遇到楼世云了!”
她说话的同时不自觉地看向了七姨太的方向,站在七姨太身边的六姨太撇嘴叱:“那个狐狸精!她特别不安好心,你一定要小心他啊!”
一旁的七姨太疯狂点头,她说:“可不是么?谁看不出她的狼子野心啊!她就是想来做八姨太!”
走了一个八姨太,又想来一个新的八姨太?
休想!
白绮罗:“………………………………………………”
七姨太忿忿然:“六姐说的对,她是狐狸精中的狐狸精!”
白绮罗深深的看着七姨太,一瞬间,只觉得好像什么东西梗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
好难得,她竟然有不知所措、无言以对的一天。
白修然微笑:“不管他想什么,都与咱们家没有关系。”
他盯着正在熨烫的衣服,还有心思分心说:“我当初便说过,不会再娶了。既然承诺,我自然会遵守的。”
一提起找茬儿,其他人皆是看向阿罗,满眼都是感激。
白绮罗突然被这么多眼神儿cue到,抿抿嘴,说:“我饿了!”
众人立刻:“哎呀,快快来上桌,倒是我们的错,竟然忘了你们舟车劳顿,一定饥寒交迫。”
白绮罗:“饥寒交迫有点夸张了……”
冯骁笑:“就算是饥寒交迫,也是另有其人。”
确实,诚如冯骁所言一般,真正饥寒交迫的,不是旁人,正是范浮生。
范浮生被老王扒光,只穿一个秋裤和一个背心,瑟瑟发抖的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