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罗此时已经下车,她站在车站外的栏杆前,看着那对母女上车,没有一分迟疑,她低声:“他们一定可以奔赴新的生活。”
冯骁笑:“他们可以的,我调查过他们,那位大婶本身就挺精明泼辣的,而陶三爷的小老婆,她经历了这么大的挫折,甚至死了三次,这样的人坚持了下来,忍辱负重,你觉得是什么软弱无助的小白花吗?女人啊,只要心机多,狠起来。男人都要靠边站的。”
阿罗挑挑眉,凶巴巴:“所以你也给我老实一点,若不然,指不定我能干出什么呢!”
冯骁笑,他伸手搭在栏杆上,斜靠了过去,整个人懒洋洋的:“可是我知道,你舍不得的。”
阿罗抿抿嘴,推开他,直接上车,冯骁笑着跟了上去,他说:“怎么?我没说错吧?”
白绮罗:“讨厌鬼。”
只是,她这句“讨厌鬼”又带了几分娇滴滴的意味儿,冯骁觉得,好似有一根细软的羽毛滑过了他的心房,痒痒的。
他侧头就这样看着阿罗,动也不动。白绮罗突然反应过来,说:“我怎么发现,你最近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儿,还有你妈妈和你们家。”
她也很后知后觉了。
冯骁笑了起来:“难道,我不该都告诉你吗?”
他含笑揉了揉阿罗的头,说:“你都嫁给我了,我自然想把自己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你,让你对我有一个更深刻的了解。毕竟,只有知道我的所有事情,你才更能看到我光辉灿烂的形象啊。”
阿罗翻白眼:“你这自恋与自大,是小时候就有的毛病吗?有病要治疗呀。”
冯骁凑上前:“那你给我治疗啊?”
阿罗手指头戳他胸膛:“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治?”
冯骁一本正经:“哎呀,真没想到哦,你竟然不会治病。我都会呢!”
说起这个,阿罗咦了一声,说:“你会?”
有点不可思议呢!
冯骁点头:“我当然会啊!”
果然,天真无邪小阿罗陷入了冯灰狼的圈套里,她问:“你学过医么?没听说啊?你学的是中医还是西医啊?”
冯骁轻轻咳嗽一声,说:“我学的自然是西医。”
阿罗更加不可思议呢,她“咦”了一声,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不过也没想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她问:“倒是没听说呢。不过你时间怎么那么多啊,学这个学那个……等等,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你真的会吗?”
冯骁绷着脸,神情满是诚挚,他微笑认真:“真的啊,我会打针的。”
阿罗:“咦咦?打针啊!”
冯骁凑近阿罗,贴着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补充:“只给你打针呀。”
阿罗疑惑的抬头看向他,冯骁眸中满是笑意,不过这笑意在阿罗看来,相当不怀好意了。可是……哪里有问题?
阿罗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低声问:“你什么意思啊?”
冯骁看她还是没有懂,笑的更加厉害,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刚一说完,就换来一拳。
阿罗一拳捶在他的小腹,她凶极了:“你个混蛋,竟敢给我开黄腔!”
冯骁捂着肚子笑,说:“哪儿有啊!媳妇儿啊,你误会我了!”
阿罗嘟嘴:“才没有误会!你这个睁眼说瞎话的混蛋!”
“嗯,我是睁眼说瞎话。”冯骁点头,微笑:“我明明就不是针。”
白绮罗:“……………………”
她觉得,天气果然是暖和起来了,这车里的气温怎么就这么高呢!
她深深的吸气呼气,使劲儿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后转头,不理会这人。这人就没个正经。实在是……太不正经啦!
阿罗都已经热的要着火了,冯骁还不放过他呢!他凑在她身边,笑眯眯的问:“媳妇儿,你使用过,最有发言权了。你知道的,我不是吧?”
白绮罗真是没见过冯骁这种人,他的脸皮已经不是比城墙还厚了。
城墙?比不过,比不过的!
她嘟嘴:“你可让开吧,真是很烦人。明明说是有正事儿,现在又瞎耽误功夫。”
冯骁却不肯放开阿罗,他坚持:“什么事儿也没有证明自己重要啊!你说,我不是吧?”
阿罗娇嗔道:“就没见过你这种,整日的要证明自己,自己什么样儿,自己不知道吗?干嘛还要从别人那里找寻存在感?我干嘛要为你证明?”
冯骁瞬间亲上她的脸蛋儿,不过却只轻轻一啄就很快的离开,在外面,他总归是有顾忌的。
他含笑:“你不为我证明,谁还能为我证明?你是唯一用过的人啊!你看,这种事儿就不能来一句“用过都说好”的话了。毕竟,我只有你一个深切体验者。”
阿罗看啊,若是她不说出个所以然,这人怕是要拉着她说到地老天荒了。
别人,可能干不出来。
若是冯骁,真的能干出来的。这人就是这样没数儿,她早就知道了!
阿罗抬眸,冯骁特别愿意凑近了看她,她的睫毛长长带着一丝丝卷翘,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清澈又黑亮,特别的好看。要不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真是能勾人的!
他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被白·狐狸精·阿罗勾引走了呢!
他看着她,声音多了几分低沉沙哑:“我是不是……很好?”
阿罗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是是是,你最厉害你最棒,你是天下第一,你比那路边儿的小树都粗广雄壮?可以了吧?”她顺手一指,指向了火车站那刚栽好的,齐刷刷一溜儿的小树苗。
饶是小树苗,若是用来比较某个不可言说之处,也是十分的……巨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