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静静的过去三四年后,就在二十多天前,薛城打破了往日的平静。因为楚国攻打齐国的缘故,薛公田文征召了薛城内的所有男丁,然后进行整编入伍,用来防守城池,而任山凭借在他住的地方还算小有财富,于是成为了一个伍长,统领附近的四个邻居。
昨日,任山接到其他楚国探子传来的消息:楚王有令,散步谣言。
而任山接到薛君在楚宋两国的支持下,即将回归的消息,顿时大喜。
今日,任山奉命检查城中瓮听时,见身边的一条十尺深宽的沟壑内走过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心中大喜,立即开口道:“这不是苟带吗?”
苟带听到有人叫他,立即扬起头,见是任山,恍然道:“原来是任兄啊!”
任山见左右的齐军士卒离得远,立即问道:“苟兄,你这个屠狗的,怎么不去做伙夫,反而在这里呢?”
苟带呵呵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薛公下令征召百姓,并且征召牲畜。我担心家中的狗全都被薛公征了去杀掉吃肉,便使了一些钱,做了专门探查城外挖地道的士卒。又因为擅长治狗,便被提为什长,手下有十人,四十多条狗。”
为了防备地道,仅仅只是靠人去听瓮听是不够的,还需要在城中挖出一些坑道,然后在地下挖洞,将狗放入洞中。毕竟人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是听瓮听,但是狗却能整夜呆在洞中,倾耳探听低下的动静。
苟带的消息任山自然是知道的,因为他手中的四十多条狗散布在这一小半段城墙边,再加上他交游广阔,为人讲义气,所以任山这是特意来找他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任山知道,这苟带祖上也是薛国的贵族,因为薛国在一百多年被齐国占领,以致薛国贵族大都败落,沦为普通人家。而现在薛地贵族,大都是齐人。
任山见苟带拉着他家的狗,顿时叹道:“你倒是好运气啊!可以不用去墙上厮杀了。”
苟带闻言憨憨一笑。
见此,任山又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我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一个消息,听说齐王已经被越王缠住,莒城的援军短时间内来不了。而且听说逃到楚国的薛君,已经得到楚宋两国的支持,两国聚集了四十万大军围攻薛城,准备将薛公驱逐出薛地,让薛国复国呢!”
“薛君归来,薛国复国!”苟带一愣。
还没有回过神来,那边任山便已经将附近的瓮罐检查完毕,正迈步离去···
于此同时,薛城的另一个角落,一个衣着残破的人对另一个面黄肌瘦的人道:“听说了吗?咱们薛城又要变天了,听说薛君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楚宋两国的大军。”
面黄肌瘦的人没好气道:“薛君回来了又能怎样,当年薛君在薛城时,我祖祖辈辈都是薛城的穷苦人家,勉强度日而已。现在薛公做主,我还是穷苦人家勉强度日,薛君薛公,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该交税交税,该受穷还是受穷!”
那人驳斥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我们欠薛公钱,可从来都不曾欠薛君钱,若是薛君赶走薛公,我们不就是不用还钱了吗?”
孟尝君有钱有粮,但是他光是门客就养了数千人,而且还有薛城的军队,加上给齐国其他名人送钱送粮,这些都是极耗钱粮的,那么他的钱粮从哪里来,既不是齐王给他的俸禄,也不是大水冲来的。整个薛地就是孟尝君的钱粮来源,不仅收税收租再经商,而且还专门在薛地放高利贷,收取丰厚的利息。
百里薛地,富庶的薛地,成就了孟尝君莫大的美名。
后者焕然大悟,大喜道:“善哉善哉,希望薛君能大获全胜,赶走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