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王,臣这就去通知将军昭滑。”陈轸说着,拱手一礼,转身就向外走去。
还未出门,就见再次成为楚王身边将领,担任城门将军的景阳快步进来大厅,接着,拱手行礼:“大王,越国使者大夫句余来访。”
熊槐一怔,而后笑道:“看来越王已经得到寡人在此止步不前的消息,所以,特意派人来询问来了。”
说着,便对还在厅中的陈轸道:“陈卿,有劳你去迎接越使进城,寡人要召见他。”
陈轸转身行礼道:“唯。”
不多时,陈轸便带着越使走了进来。
越使句余进入厅中后,见楚王垂头丧气的坐在上方,并且眉角隐隐带着忧色,不仅心中生疑。
他乃是越人,这些年楚越两国交好,并且在楚国的有意推动下,楚越两国的贵族之间,相互联姻频繁。
而这句余,正是其中之一,对楚国带着三分好感。
此刻,句余见到楚王这样一副模样,立即压住心中的疑惑,行礼道:“外臣句余拜见楚人。”
熊槐点了点头,用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免礼,不知使者此来有何指教?”
句余低垂的眼睛,不敢直视楚王,但眼睛的余光始终没有从楚王脸上离去,一边关注着楚王,一边应道:“大王,贵国与敝国相约,贵国围住郯城,敝国兵围琅琊,以牵制齐军,免得让齐军前去魏国增援。
但是,如今大王率领的二十多万楚军,自从二十天前攻克此城后,就在这里郯城尚有百余里的弹丸之地滞留到现在,丝毫没有前进的迹象。寡君对此很忧虑,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以致此事的发生。”
句余前面的话很直接,没有半点委婉之意。
但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出言质问,还是想听楚国的解释,颇有色厉内荏之感。
一则,楚越两国的决定,仅仅只是牵制齐国,而不是直接攻打齐国。
若是当初楚越两国决定强攻齐国,结果,楚国却在平城这地方滞留二十天,恐怕,越王已经疑神疑鬼了。
这其二,楚国乃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句余实在也没有底气质询身为天下霸主的楚王。
熊槐听到句余看似强硬实则软弱的询问,抬起头来,定神看着句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然后摇了摇头,化做一声长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句余见此一愣,接着脸色露出尴尬之色。
现在他是越国使者,向楚王提出疑问,结果,楚王竟没有半点解释之意。
这,十分无礼。
只是,如今楚越两国依然交好,让他就此拂袖而去,他也不敢。
故而,一时间,句余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在原地脸色不停的变化,心中原本还对楚国抱有的三分好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另一边,陈轸见句余神色一变,立即拱手道:“使者,敝国之所以在此停留这么长时间,是有原因的。”
句余见陈轸拱手解释,脸色稍稍变得柔和,而后向陈轸问道:“先生,敢问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