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斥候的禀报,公子蹄顿时心中一沉。
越军的攻势已经很猛,但是楚人非但不退,而且还从两侧围攻越军,如此不计伤亡的行为,与他心中所预料的相差甚远。
只是,公子蹄向周围的士卒看了看,见许多军队的编制已经乱了,士卒只能本能的向前冲锋,然后找楚人厮杀。
而越军将领几乎也控制不住士卒,只能随着大流,不断驱使士卒向前,向前,再向前。
公子蹄的心中一片冰冷。
这种情况下,后退已经不可能,剩下的,那就只有依靠将士对楚人的仇恨,然后向前杀出一条血路。
想着,公子蹄便语气极其冷漠的开口道:“两侧的消息不必理会,孤现在只想与楚人决一死战,为大王报仇。”
说着,公子蹄便对与他一起托着越王沉重身躯的公孙海道:“公孙,孤打算向前与楚人决死一战!”
然后又向一旁的越兴开口道:“越兴,你来代替故扶住大王。”
顿了顿,等越兴扶住越王之后,便一脸正色地道:“至于父王这里,孤就交给你们二人。”
说着,便径直跳下战车,然后又登上公师方所在的战车,向周围护卫越王左右的人大喊道:“楚人行刺大王,孤不仅是臣子,更是人子,如此奇耻大辱,孤岂能在此看着父老兄弟为父王雪耻,而无动于衷。故,孤决定,亲自上阵,为父王向楚人逃回公道。”
“望诸位父老兄弟,助蹄一臂之力,蹄不胜感激。”
说完,公子蹄便向周围的将士拱手弯腰行礼。
周围的越军将士,本来就已经被煽动,被感染,打算向楚人死战,以为越王报仇。
此刻,听着公子蹄想要亲自前去与楚人拼命,无不动容,纷纷开口道:
“愿随公子左右!”
“愿为公子前驱!”
“为大王报仇,与楚人死战!”
公子蹄见军心可用,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高喊道:“请父老兄弟随我与楚人死战。”
众人齐声应道:“诺。”
很快,公子蹄便带着越军中最精锐的将士来到最前线。
而前线的越人见公子蹄亲来,顿时备受鼓舞,士气再度高涨。
一时间,正面的楚军压力倍增。
但在景翠下达的处死削爵的强压之下,只能拼死阻拦越人。
战场中,熊槐与景翠站在战车上,全都目光沉重的看着越军将阵线不断向前推进,战争打到现在,虽然还没有脱离掌控,但是楚军的伤亡已经超出了两人的预料。
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越王会突然死了,更没有想到,连续赶路多日已经疲惫的越军,还能因越王之死,而激起死战之心。
此刻,熊槐与景翠,全都紧张的看着战场,全都没有说话。现在,战场已经无需指挥,只需奋勇杀敌便是。
又过了一段时间,当越人已经将厮杀的最前线,推进到楚国中军之内时,一个斥候快步跑到景翠的战车前,急忙禀报道:“将军,鄂君来报,我左军已经彻底击溃越国右翼,此刻,左军已经重新集结完毕,鄂君正率领右军准备攻打越军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