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刚景阳问他与越王的关系,还算正常的话,那么这第二个问题,则是很不正常。
尤其是越王跟先王以及公子玉不同,乃是正常即位,哪里用得着杀戮兄弟。
景阳如此问,分明是别有所图。
只是,此时此刻,公孙海不愿招惹景阳的不快,只能极力表现出他的谦卑柔弱,趴在地上应道:“回将军话,不曾。”
景阳一听,眼中凶光一闪,然后大怒道:“越王并未苛刻于你,而你谋害越王,这便是不忠。越王乃是你祖父兄长,那么你对越王就要对你祖父还要尊敬,结果那你却向越王动手,这便是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徒,留你何用?”
说着,便拔出剑来,对着伏在地上公孙海用力一劈。
“铛”的一声大响。
景阳的剑落到一半,就被另一柄拦住。
景阳脸色一冷,向另一柄剑的主人看去,却是庄蹻。
原来,庄蹻在景阳语气不对的时候,就有所迟疑,担心景阳想要杀公孙海泄愤。
果然,景阳毫不迟疑地动手了。
将景阳的剑拦住后,见景阳冷眼看了过来,庄蹻淡淡的的笑道:“景阳将军,你这是何意?”
景阳大怒道:“庄蹻,本将如何行事,你敢过问?”
庄蹻对景阳的愤怒毫不在意,冷笑道:“景阳将军,公孙将军杀越王来降,可是对我楚国有大功的,就算公孙将军此举有违常理,按理也应该交由大王处置,将军私自动刑,可曾将大王放在眼里!”
“你···”景阳顿时一僵。
若是刚刚趁机将公孙海斩杀,自然就无所谓对错,但是现在没杀成,自然就是他的不是。
现在庄蹻将话挑明,再动手,就是对楚王的不敬。
想着,景阳冷哼一声,将剑收回,然后冷笑道:“本将方才动手,不过是不想让这等不忠不孝之徒污了大王的眼,就算到了大王之前,本将也会请大王诛杀这等不肖之人。”
说着,景阳便冷冷的返回右军。
庄蹻对着景阳的背影,心中不屑的冷笑道:“莽夫!”
顿了顿,脸上重新变得柔和,然后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公孙海扶起,露出亲切的笑容,安慰道:“公孙将军请放心,大王一向仁慈,昔日以魏美人的缘故,而在楚国废除肉刑,此事天下皆知,如此仁义之君,岂会听信这等谗言。”
公孙海心惊胆战的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汗水,不少汗水侵入眼眶,刺激的眼睛隐隐作痛,但公孙海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而是立即用颤抖的双手聚拢在一起,而后颤粟的弯下腰,向庄蹻行礼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方才景阳拔剑的声音,吓得他魂飞魄散,那一刻,他还以为,很快就会随越王而去。
还好庄蹻出手,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就在庄蹻准备安抚公孙海之时,邓陵光率领一队楚军快速跑来,然后在公孙海之前大声:“大王闻将军斩杀越王来降,心中欢喜,故请将军前往一见。”
公孙海闻言一怔,而后再度拜道:“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