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股更大的怒气涌上来,令舒仪不吐不快道:“而且,楚国自从攻打齐国之日起,就一直滞留在沂南,没有任何行动,直到逆贼在吴城起兵,这才直入我越国淮北之地,这不就是在会盟之日起,就开始谋算自己的盟友么,对于这种暗藏祸心的国家,所有的盟约都无效。
大王率军南返,也算不得先背叛盟约。就算楚人巧舌如簧,但公道自在人心,楚国对盟友下手的行动,岂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此时,整张脸上全都一阵火热,血泪直流的许泉,听着舒仪的话,顿时哑口无言。
楚国虽然一直标榜自己的正义性,但是,面对苦主在绝对强势下的痛骂,根本说不清。
于是,立即换话题,大声喊道:“在下在楚国之中,不值一提,若是阁下杀我泄愤,难道就不怕楚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吗?”
舒仪闻言一怔。
许泉见越将不言,立即再接再厉道:“就算将军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为自己一家老幼考虑吗?就算将军不为家族考虑,难道就不为城中的数万百姓考虑吗?
此时,二十万楚军陈兵于外,而善道城,高不足两丈,兵不足一千,一旦楚军大举攻城,区区善道小城,能拦住楚军多久,半天,还是一天?
还望将军不要自误!”
顿了顿,许泉又开口道:“在下入城之前,寡君早有许诺,若是将军献城,寡君将会保留将军的职务,并且还会晋爵一级,若是将军不愿为楚国效力,寡君也不会勉强,将以千金相赠,让将军自行离去。”
“哈哈哈···”舒仪闻言发出一大串似疯似狂的大笑声,然后似是对着许泉说,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大声道:“权势金钱虽然是本将梦寐以求的,但是要想让本将放下心中的道义,舍弃大王与将军交给本将的责任,将淮北献给杀害大王与将军的楚国,这种事情本将做不到”
说着,目光转向许泉,然后不屑的看着他道:“还有,莫非你楚国就只有这点能耐,不是威逼就是利诱吗?”
许泉见越将软硬不吃,又察觉到鼎中的水已经越来越烫,急忙向越将大喝道:“吾乃楚王使者,你敢杀我?”
舒仪见楚使已经色厉内荏,顿时犹如在热的夏日里喝下一碗冰镇好酒一般,脸上露出一股笑容,接着,眼睛恶毒的看着楚使,冷笑:“别说你一个区区的楚王使者,就是楚王在前,本将也烹定了。可惜,本将抓不住楚王,只好将就着将楚王的使者烹了。”
“疯了。”许泉听见越将竟然说出了要烹楚王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又见越将面部扭曲,似疯似狂,便知越将不是说笑,若是楚王真的落在他手中,恐怕他真的会烹了楚王。
想着,许泉立即打消了劝说越将的想法。
于是,立即冲周围的越人将士喊道:“诸位,我吾乃楚王使者,吾若死于城中,必然让城外的楚王颜面无存。等楚军攻破城池,难道诸位就不怕楚王大怒之下,将诸位家小全都贬为奴隶吗?难道诸位要举族陪着这个疯子陪葬吗?”
城墙上的其他将士纷纷一愣,不少人露出了迟疑之色。
但是,还未迟疑多久,城墙上,就有一个越人士卒大喊道:“楚人卑鄙,施展卑劣的手段谋害大王以及将军,吾久受将军恩惠,今日,愿舍弃家小,为将军报仇。”
接着,有一个越人士卒跟着喊道:“杀不了楚王,那就杀楚王使者!”
只是一瞬间,其他的将士纷纷开口呼喊道:“为将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