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还对吴国念念不忘的人。
楚国连越国都没有留下,又怎么会让几百年前就亡国了的吴国复国吗?
这简直是做梦。
既然他们不愿意自己醒来,那就只要让楚国给他们清醒清醒。
虽然楚国不能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刚刚利用了他们,就立马倒戈相向,但是,他们这些人,这辈子就别想回江东了。
失去了吴人的基础,他们就只能成为楚国的良民楚王的忠臣。
想着,熊槐点了点头:“既如此,就请贤卿先将他们监视起来,待寡人从越地归来,再次回到吴城时,再将他们全都带走。”
说着,熊槐笑了笑:“虽然他们有不臣之心,但是寡人仁厚,不愿杀戮有功之臣。是以,那就将这些人全都迁到郢都附近,让他们为寡人守陵吧。为寡人守陵,这是莫大的恩宠,希望他们不要让寡人失望。”
“大王英明。”昭滑拱手行了一礼,接着直起身体,脸色迟疑道:“大王,其他的吴人都好对付,唯有一人很难办,臣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没有与大夫昭盖说,希望能当面向大王明说。”
熊槐一怔,迟疑道:“这是何人,竟需要贤卿如此谨慎?”
“吴侯季歆三子季逢。”
“吴侯三子?”熊槐露出淡淡的笑容。
吴侯季歆乃是吴国王室后裔,季氏一族的族长,在延陵守着季札的宗庙,楚国灭越之后,为了安抚吴人,立季歆为吴侯,让他继续祭祀季札。
现在,昭滑居然说他的三子季逢有反意,而且还只能当面向他进言,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仅仅只是季逢有反意,还是整个季氏都有反意?
想着,熊槐看着昭滑问道:“卿的意思是?”
昭滑一脸沉重的应道:“大王,当年臣来越国,曾派人接触过延陵季氏,但是却被季歆一口回绝,表明季氏不愿多生事端,背叛越国。”
熊槐点了点头,季歆的态度才是正常的,越国灭吴,吴国王族只有季氏一脉幸免于难,这不仅是越国看在季札的德行上,更是为了通过季氏安抚吴人。
二百年后,季札的恩泽已经荡然无存,越国也无需通过季氏安抚吴人,在这种时候让季氏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搭上全族姓名背叛越国,这季氏也不傻。
此时,熊槐突然想起一年多前,昭滑上报的灭越功臣中,又一个名叫季遂的人,因为此人乃是季氏中人的缘故,熊槐还格外留意过。
想着,不由开口问道:“贤卿,寡人记得有一个将军名唤季遂,乃是灭越的功臣,不知这季遂是何人?”
昭滑一怔,不想楚王还记得季遂,于是立即应道:“大王明鉴,这季遂乃是吴侯季歆从子,季逢族弟,而且季遂与季逢一向交好,二人关系亲密。
当初公子玉与公子蹄争位,季氏投靠了公子玉。因臣与公子玉交好,故而臣才与季氏多有接触,就在接触的过程中,臣发现季逢对越国多有不满,是以许下重利以拉拢季逢,果不其然,季逢迅速向臣靠拢。
原本季逢以为我楚国算计越国,要的是淮北与淮南,但不想,越国一战而灭,淮南江东全归我楚国所有。
待大王封季歆为吴侯后,跟臣一向交好的季逢迅速与臣疏远,是以臣便知道,这季逢心中依然还妄想复立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