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速去禀报丞相,就说楚军出营,向宜阳而去了。”
另一边,甘茂正在阵中观看秦军攻城,突然间,宜阳城中传来一片欢呼声。
甘茂一愣,正迟疑间,一个斥候快步来到甘茂身侧:“丞相,冯喜将军来报,楚军出营,他正与楚相昭雎对持。不过有两支楚军偏师向宜阳而来。”
甘茂还未反应过来,又一个斥候来报:“丞相,刚刚楚将庄蹻突袭我南面攻城大军后阵,魏冉将军见楚军攻势甚急,被迫放缓对宜阳的进攻。”
甘茂一听,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传令,让魏将军缠住楚军。”
“传令,让冯将军分出一部截断楚军归路。”
“传令,从我军后阵调出五万大军,前去围剿楚军。”
“诺。”
半个时辰后,就在甘茂焦急的等待消息时,一个斥候匆匆赶来:“丞相,魏冉将军传来消息,楚人强攻一阵后,见我军停止攻城全力与其纠缠,便提前退走,我部追之不及,正在重新组织攻城。”
“···”
“丞相,北面乌获将军来报,遭到楚将阴君所部强攻,我部早有准备,成功拦截楚军。”
“···”
“丞相,楚将庄蹻杀到北面,我部正全力与楚人交战,攻城被迫暂停。”
“丞相,乌获将军来报,经过我军奋力厮杀,楚人不敌,已经败退。”
“败退···”甘茂嘴角一抽,接着又见攻城的秦军此刻已经无法攻上城墙,于是冷声道:“传令,鸣金收兵,休整一日。”
又三月过去。
咸阳。
秦王荡愁眉苦脸的看着公子稷道:“三个月过去了,宜阳的战事,因为楚人的骚扰,而丝毫没有进展。
而赵魏那边,赵国朝中纷纷扰扰,迟迟拿不定主意,而魏国答应伐韩,却在出兵的时间上一再推脱,拿了寡人的好处却不办事,着实可恶。”
公子稷闻言,见秦王荡恼怒非常,立即拱手道:“大王,臣弟愿去游说魏国。”
秦王荡闻言看了公子稷一眼,摇头道:“算了,魏国不愿出兵,那是因为齐国从中作梗,魏国偏向齐国,这不是言语可以动摇的。”
“这···”公子稷低头不语。
此时,秦王荡感叹了一阵,然后询问道:“贤弟,你说为兄是不是太着急了,赵魏两国本来就偏向齐国,与我秦国关系疏远。这次寡人以韩国为饵,企图撇开齐国,然后将赵魏两国一举拉拢到秦国这边。
结果却是齐国狠狠给了寡人一记耳光,伐韩三月,寡人不仅没有获得赵魏两国的支持,而且连韩国也没能拿下。”
公子稷一听,立即宽慰道:“大王,这是魏国出尔反尔···”
“贤弟不必安慰为兄,丞相说的不错,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太过着急,所求太多,最终将会一无所获。可惜当时寡人没听进去,以致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秦王荡说着,脸色再次浮现出笑容:“虽然现实很无奈,但好在现在后悔还不晚,寡人思虑再三,决定听从丞相的建议,先拿下韩国,再拉拢赵国,等打败楚国之后,再与齐国交锋。”
公子稷拱手赞道:“大王英明。”
秦王荡笑了笑道:“贤弟,赵国的事情好办,寡人决定任命楼缓为左丞相,借此拉拢赵国。
而韩国那边,寡人却是有些为难,如今丞相久战无果,赵魏两国未如期而动,当靠我秦国,恐怕力有不逮。
所以,为了能让魏国出兵,甚至为了能让齐国出兵,寡人打算向齐国臣服,承认齐王在联盟的盟主地位,并付出一些代价,让齐国将韩国让给我秦国。”
说着,秦王荡顿了顿,然后看着公子稷道:“贤弟可知寡人打算如何说服齐王。”
公子稷看着秦王荡摇头道:“臣弟愚钝!”
“寡人打算对齐王说,只要齐国这次能让韩国向寡人投诚,那么下次,齐国攻打楚国之时,寡人将率秦韩联军做为齐王羽翼,听候齐王调遣。”
公子稷迟疑道:“大王,恐怕齐王未必会相信!”
“是啊,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让齐王相信寡人。”秦王荡点了点头,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公子稷道:“不知贤弟有何高见!”
“这···”公子稷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