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只是这样。”熊槐摇了摇头,一脸沉重的道:“寡人担心这次立功的百姓太多,到时候,寡人可能会没有足够的奴隶用来赏赐。”
陈轸与另一侧的接子闻言全都一怔,接着全都变了脸色。
他们知道此刻楚王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有多沉重。
楚王当然不担心百姓会立功太多,楚王现在担心的是百姓伤亡太重。
这次征召的女子以及其中未行冠礼的男丁,可全都是没有接受军事训练的人,这些人上了前线,男丁可能不知如何作战,而其中给战场运送器械的女子,可能也不知道如何躲避流失投石。
而且,即便是成年的男丁,甚至是已经去各县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可能也有许多人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
如此一来,百姓伤亡肯定不会轻的。
想到这,陈轸与接子对视了一样,全都沉默了下去,此时他们既没有劝阻楚王,也没有赞楚王仁厚。
顿了顿,陈轸见对面的接子接过楚王的第三道诏令之后,这才沉声应道:“唯。”
此时,熊槐见陈轸应诏,又吩咐道:“还有,陈卿你立即传寡人的诏令给襄阳郡守陈相,让他封锁汉水,只要抓到逃亡的百姓,那就立即送到前线来。”
“唯。”
熊槐点了点头,然后脸色沉重的看向另一侧的接子道:“先生,接下来的事情,寡人就拜托你了,告诉百姓,这一战不仅是全郡百姓需要上战场,寡人也会上战场,甚至寡人未成年的儿子,年仅十二的两个儿子,也会亲临前线。”
说到这,熊槐声音亢奋而激动的道:“告诉所有的百姓,寡人与他们同在,汉北在寡人就在,汉北亡,寡人还有寡人的三个儿子,就跟所有的百姓一样,一起给汉北陪葬。”
“唯···”
当日,楚王下达的三道诏令,便以极快的速度从汉北郡的最东方方城向汉北郡的西部各县传递。
紧接着,各县县吏便在县尹的率领下,迅速动员其治下的百姓。
当百姓得知楚王的诏令,同仇敌忾者有之,兴奋者有之,无可奈何者有之,恐惧者亦有之。
或因为仇恨,或因为服从,或因为官府的恐吓,整个汉北郡的百姓知道他们全都要被征召后,大都响应了官府的号召,逃亡者寥寥无几。
但无论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县的大部分百姓都被各县县尹组织起来,然后又跟着县尹奔赴前线。
而随着汉北郡所有的百姓都被动员起来后,楚王发动所有百姓抗击联军的消息,也飞快的向其他各国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