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听这些人要抓她,急道:“诸位,我是良家女子,你们何以无故抓人?你们就不怕阴陵君问罪吗?”
那女子急得连连大叫,只是,无论是纪仪还是周围的士卒,都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不多时,到了那女子的村庄,数个士卒立即向那女子的家中扑去,很快就将她吵吵闹闹的公婆拖了出来。
此时,纪仪已经在村中架起三口大锅,而村中百姓的也陆续赶过来。
“这一大早的,里正将我们聚集起来有何事?难道君上又要征丁?”
“不知何事,不过,有城里的贵人来,而且还抓了老三叔家的儿媳。”
“饶命···”
“救命···”
周围的村民一听有人呼救,立即扭头一看,见是熟人被抓,全都心中一紧。
“怎么连老三叔夫妇俩也被抓了?”
“老三叔可是为君上打过战,还丢了一条胳膊,这是有功之人,为何要抓他?”
“是啊,老三叔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被抓?”
“是啊,是啊···”
此时,纪仪见人犯已到,又见这村民已经来得差不多了,立即大声问道:“世人皆知,我楚国的税赋极重,一旦遇上灾年战事,那百姓要么饥贫而死,要么就流落为盗。幸赖君上仁慈,在封地中轻徭薄赋,这才给了你们生存下去的机会,同时也避免你们流亡为盗的命运。
你们说,君上是不是对你们有活命之恩,君上是不是仁德之主。”
周围的人一听,全都看了看面带凶光的纪仪,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士卒,最后又瞄了几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妇人,全都面带恐惧之色,不敢开口反对,同样也不开口附和。
此时,本村的里正见纪仪因无人应答而脸上难看,同时也自知自己这些村民都是楚王赐给阴陵君的属民,生杀予夺全在阴陵君之手,是以不敢反驳,只是大声应道:“君上仁慈。”
里正开口后,周围的村民立即反应过来,纷纷开口呼道:“君上仁慈。”
“好。”纪仪见村民全都大声疾呼,笑着点了点头,大声道:“看来你们还是知道感恩的,知道君上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是。”纪仪脸色一沉,怒道:“现在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非议君上,诅咒君上,你们说,这种人该怎么办。”
周围的村民一听,稀稀拉拉的呼喊声顿时一停,接着,大部分人脸上瞬间露出惧意。
最近一段时间,村中公然非议阴陵君的人可不在少数。
因阴陵贫困,又因之前楚国征战不休,更是因为大王已经公开宣布与民休息的情况下,阴陵还是从每户百姓家中征召了一个壮丁,同样还因为有些百姓打算逃亡去周围的县邑,可是家中壮丁还在阴陵君那里,是以暂时走脱不得。
如是种种,再加上春耕在即,所有百姓家中都缺了一个主要劳动力,缺一个劳动力也就罢了,可是百姓还得额外供养一个壮丁。本来就快穷的揭不开锅的百姓,现在哪有余力去供养一个只吃饭不干活的壮丁。
如此,这段时间以来,村中村民怨声载道,更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诅咒阴陵君。
此刻,被聚集而来的村民一听纪仪之问,全都沉默了,原本还满是嗡嗡声的村子,瞬间安静下来。
此时,纪仪见本村里正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又见周围村民面带惧意,他便冷笑道:“既然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我告诉你们,奉君上之命,非议君上者,烹杀全家。”
“烹?!”周围的村民一听,纷纷恐惧的后退两三步,甚至都不敢直视纪仪。
此时,纪仪目光扫了周围村民一眼,然后指着那女子一家三口大喝道:“来人,将这一家三口投入锅中,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