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各国的压力,楚国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想来赵国他们也心安了。
区区几个地方贵族···寡人还扛得住!
想着,熊槐板起脸来,冷喝道:“简直一派胡言,你说这事是赵国做的,你可有证据?若是赵国做的,难道赵国就不怕寡人差出蛛丝马迹,然后与赵国翻脸?如今寡人还没有出兵的迹象,难道赵国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自悼王开始,赵国一直都是我楚国的盟友,楚赵两国多年交好,你身为朝中重臣,岂能无凭无据的大放厥词,破坏楚赵两国关系?”
说罢,熊槐语气冰冷的道:“无凭无据,现在寡人说阴陵之事乃是那不在朝议现场的十七位贵族共同所为,那他们能信服吗?你昭常能信服吗?”
昭常一见楚王直接将矛头对准六君他们十七位封君,心中一惊,以为楚王要杀鸡儆猴,趁机解决掉六君他们。
想着,昭常当即拜倒:“大王,六君他们对大王忠心耿耿,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阴陵之事绝不是他们所为。”
熊槐闻言立即嘲笑道:“左尹,你···”
此时,昭雎见楚王似乎失智,说话太直,语气太重,当即拱手拜道:“大王,君无戏言,还请大王慎言,目前司败尚未查出谁是阴陵之事的真凶,还请大王不要随意怀疑国中大臣。”
熊槐闻言张了张嘴,然后长叹一声道:“令尹所言极是,寡人失言了,失言了。”
说完,等昭雎直起身体后,熊槐又转头看向群臣道:“阴陵之事事关重大,寡人只看证据,若无证据,诸卿不可再说猜测之言,若无证据,诸卿也不可将罪责推给百姓。
至于群臣所说暂停招纳百姓,彻查之前投奔各县的百姓,也都暂且搁置,等司败查出结果,再进行处置。”
“传诏给阴陵附近的各县各封地,为了查清阴陵之事的真相,寡人已经给了司败所有权限。各县以及各贵族的封地,都需进行配合,不得阻拦。如有阻拦敷衍,以同谋罪论处,寡人准许司败直接抓人押送郢都。”
说着,熊槐不顾群臣大惊的脸色,直接宣布道:“退朝···”
六地。
数位封君齐聚六君府上。
此时,六君一脸沉重拿着郢都传来的消息:“诸位,我们的机话失败了,不久前的朝议上,大王面对我们以及左尹的压力,不仅没有统一清差百姓与暂停招募百姓,而且还差点跟左尹直接翻脸。
甚至,据朝中大臣的消息,大王似乎已经在心中认定,谋害阴陵的就是我们十七家了。
若不是令尹出言阻拦,让大王当场承认自己失言,否则,恐怕我们此刻已经被司败捉拿会郢都了。”
“什么?”龙舒君大惊道:“这怎么可能,且不说阴陵之事根本就不是我们做的,再说了司败还在广陵那边查找证据,还没有查到我们头上,大王拼什么以为就是我们做的。”
“凭什么?”东城君冷笑道:“就凭我们联合各地贵族,给了大王极大的压力!”
六君等人一怔,随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错,就凭他们逼的已经成神的大王在朝议中当场失言,这就足够大王在心中认定阴陵之事是他们干的了。
即便事实并非如此。
从这方面来说,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贵族联手,已经给了大王极大的压力,让大王心神大乱了。
此时,六君低头看着信中的内容,在为大王失言窃喜同时,又皱着眉头道:“诸位,郢都那边说,这次大王给了司败所有权限,用不了多久,司败就会前往阴陵周边各地,挨家挨户寻找从阴陵失踪的百姓。
这···这该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东城君立即从六君手中抢过信函,大略扫过一眼后,脸色瞬间大变。
挨家挨户寻找···他跟阴陵君是邻居,东城就在阴陵的旁边,若是司败率军来查,那他就完了。
他可以确认,司马翦那家伙肯定查不出阴陵的百姓,可是,他同样也可以确认,司马翦那家伙一定会查出他隐匿的百姓的。
私藏百姓田地,偷税漏税,这足够楚王砍他的脑袋了。更何况他还藏匿了那么多,说不定大王会将他灭族。
想着,东城君心神大乱,一脸惶恐的看着周围的众人,问道:“诸位,司败此刻就在前往阴陵的路上,现在我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