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江淮急报!”
熊槐一看昭雎面色凝重,笑了笑道:“令尹,江淮那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难道那边还有比贵族谋反更大的事吗?”
昭雎沉重的道:“大王,江淮那边传来的消息,曲阳君攻破淮阴后,俘虏了公子子青之母。据探子来报,那群叛党公然在寿县朝拜郑袖,并以王后之礼待之。”
“郑袖?王后?”熊槐顿时一阵失神,然后突然想起被他赶到淮阴的郑袖来,那个夺走他第一次,又二十年没有与她相见的人。
二十年过去了,想来,当初的美人,现在也老了。
想着,他囔囔道:“他们这是要给寡人找一个庶人做王后,想羞辱寡人么?”
“不。”熊槐突然反应过来,皱起眉头道:“他们这不是在尊崇郑袖,他们这是尊崇子青,想要巴结赵国。”
说着,熊槐猛然看向昭雎问道:“那群叛党派人去赵国了。”
“大王见微知著。”昭雎微微一赞,然后应道:“不仅派人去了赵国,而且也派人去了齐国。”
“齐国?”熊槐一怔。
既然那群封君已经将宝押在赵国那边了,现在还派人去齐国,那有什么可以打动齐王的呢?
想着,熊槐立即破口大骂道:“乱臣贼子,着实可恶,将楚国打包卖给赵国还不够,尽然还将清河淮阴甚至射阳也卖给齐国,该死,全都该死。”
骂了两句后,熊槐皱眉道:“赵国也就罢了,现在还在全力与秦国交战,根本无暇顾及楚国。只是齐国那边,上次寡人用齐军敲诈了齐国清河,这次齐王一定会夺回清河的。
一旦齐国出兵清河,那齐国一定会顺手牵羊夺取我楚国重镇淮阴的,甚至还有下游的淮水入海口射阳。”
“大王英明。”昭雎认同道:“上次齐国用淮北战略要地清河向我楚国求和,一直被齐国视为奇耻大辱,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齐国一定会趁机出兵的。而齐国一旦出兵,那么就对我们的平叛计划极为不利。”
“哼。”熊槐冷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清河也就罢了,若是齐军敢到淮南来,那寡人就要让齐王知道,我楚国水师无敌天下,可不是吹出来的。”
昭雎点了点头,然后又拱手道:“大王,还有一事,不久前叛军在寿县集会后,公开以六君为大将军,以曲阳君为上将军,并打出旗号,说是兴义兵,除暴政,诛奸臣。
并且,他们还将矛头直指柱国以及左徒,说是只要大王幡然醒悟,愿意诛杀柱国左徒两人,那么他们十八位起兵谋反的封君就愿意引颈受戮。”
“嗯?”熊槐目光一沉,冷笑一下。
他可不信那些个自私自利的贵族会自刎谢罪,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离间君臣关系罢了。
若是他正信了那些鬼话,那他们不仅不会投降,而且一定会变本加厉,索要更多好处的。
想着,熊槐笑道:“离间计,他们想要离间寡人与朝中重臣的关系啊。”
“不禁如此。”昭雎面色凝重的道:“大王,他们放出这话,除了想要不费吹灰之力杀掉柱国左徒以外,恐怕更重要的目的,还是想要离间大王与各地封君的关系。
一旦各地封君得知此事,一定会一边暂停出兵,一边向大王上书,要求大王诛杀柱国左徒的。
如此一来,无论大王是否愿意诛杀柱国他们,各地贵族的出兵时间也一定会极大的滞缓。
这就是他们的拖延之计,想要把时间拖到齐赵两国,甚至各国出兵入楚。”
“好算计!就凭这一句话,就拖住了寡人十万大军。”熊槐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