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让寡人以齐国为目标,寡人觉得还不如魏国呢!”
鹖冠子以为楚王为了能确保必胜,而刻意选择一个容易战胜的目标。
于是,鹖冠子连忙开口道:“大王,魏国看似容易战胜且攻取,但是三晋关系亲密,而二周就在旁边。
三晋关系亲密,是以,在赵韩有余力的情况下,就绝不会坐视魏国被楚国攻取。
而二周乃天子所居,天下重器所在,是以秦齐两国也绝不会坐视楚国威逼魏国。
楚伐魏,小胜则无用,大胜则必将招致天下围攻。是故,臣以为,伐魏对平息楚国内乱毫无作用,甚至还会起反作用。”
说着,鹖冠子见楚王还在倾听,再开口道:“而齐国则不然,齐国虽然强大,但是齐王地这个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他在遭遇困难的情况下,就会斥责臣子,如之前逼走孟尝君田文一般。
而他一旦取得成功,就会自以为功,然后忽视身边的臣子,就如同他疏远田氏宗亲一般。
所谓物必有其极,夏天到了极热之时,天气就会转凉,冬天到了极寒之时,气温就会回升。
天地是这样,国家也是如此,一个国家到了极盛之时,就自然会出现衰弱。好大喜功的齐王地,搭配上富强的齐国,这样的齐国,又岂能不衰败呢。”
熊槐听到这,好奇问道:“先生既知盛极而衰的道理,那先生在赵国时,为何赵国会接连围攻齐国呢?”
“大王。”鹖冠子应道:“臣在齐国游历多年,深知齐王地其人。齐王地自幼聪慧,才能不弱于人,而自从齐王地即位之后,接连取得胜利,齐国国势日渐强大。
对于这样齐王地,除了辅助他,让他不断取得胜利,直到他最后胜而骄纵,目无余子,在一战克之外,其实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挫败他。”
说到这,鹖冠子叹道:“齐王地即位以前,在群臣的赞美声成长,即位后,又几乎遇不到挫折。
礼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经历挫折,就容易折断。之前吴王夫差,便是这种人中的典范。
吴王夫差未即位强,吴人皆称其贤,及其即位,南破越,北破齐,又威逼晋国,称霸天下。
然而吴国一旦败于越,便一蹶不振,九年而三败,最终身死国灭。
所以,赵国率五国围攻齐国,便是为了打破齐王地的自信自尊,让他自疑,直到最后自暴自弃。”
此时,鹖冠子极为惋惜的道:“可惜的是,赵国的计划失败了,现在连赵国也臣服于齐国了。可惜,可叹啊!”
“不过。”鹖冠子转瞬间又充满信心地道:“赵国虽然败了,但这也助长了齐王地的骄横,齐国在世赵国屈服后,没有半点修整,就匆忙出兵燕国,即便夺取了整个河间地区也不退兵,必使燕国臣服才罢休。
由此可见,齐王地现在已经骄横到听不进臣子的意见了。”
此时,鹖冠子拱手道:“是以,臣以为,大王与其攻打魏国,还不如攻打齐国。攻魏,成则竖强敌五,伐齐,成则消去一个东面的强敌。
一旦大王伐齐功成,占有齐国一半的财富,则帝王之基可成。”
“所以···”熊槐看着鹖冠子道:“先生的意思是,让寡人拒绝宋国,进一步助战齐王的骄纵之心,然后等齐王地骄纵到疯狂的时候,再一战功成。”
鹖冠子笑道“大王英明。”
熊槐闻言沉吟许久,然后期待的看着鹖冠子道:“今日听先生言,寡人所获良多,寡人欲请先生留在身边,时常向先生请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鹖冠子一听,立即拱手拜倒:“臣拜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