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 / 2)

这五个士兵已经被临时囚禁一段时间了。张辽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不过。这次高顺从襄阳带來了刘欣的指示。其中就有关于如何处理这类事件的原则意见。

刘欣的指示不仅解决了张辽的难題。而且令张辽很是佩服他的未卜先知。对他更加的死心塌地。其实。刘欣也是根据常理推断。纪律再怎么严明的军队。离乡日久。难免会心生倦怠而做出些不法之事。如偷盗、抢劫、奸淫等等。可能这些士兵天性并不坏。他们这样做只是想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却会给受害人带來难言的痛苦。给荆州军无以挽回的影响。所以刘欣要未雨绸缪。沒想到居然帮张辽解决了难題。

这五个士兵的情形并不相同。有两个是用强的。还有三个与这附近村子里的姑娘却是两情相悦。所以处理手段也就不尽相同。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刀斧手扬起手中的利刃。那两个**民女的士兵被当场斩首。血光迸起。头颅滚落一边。毕竟这些士兵跟了张辽两年。突然下令处死这两个士兵。张辽还是有些不忍。张辽挥了挥手。让士兵将两具尸体抬下去。安葬在营外。

对于荆州军的士兵來说。死并不可怕。只是这两个士兵死得甚为不值。他们不是战死在疆场。而是触犯军律而死。算不得烈士。家属也不能够得到抚恤。就连他们自己的遗体也进不了襄阳的陵园。这才是最令其他士兵震摄的地方。

另外三名士兵眼睁睁看着同伴丢了性命。心中忐忑。却听张辽又一声令下。早有刀斧手上前将他们掀翻在地。扒了裤子。“噼噼啪啪”打起军棍來。

荆州军军纪严明。执法的士兵绝不敢徇私舞弊。每人二十军棍都是实打实的。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却沒有人吭一声。这三个受刑的士兵心里都明白。他们保住的不是性命。而是作为一名大汉军人的军人荣誉。他们就算咬碎了牙齿。也不能喊出声來。否则。他们今后在同袍面前就会永远都抬不起头來。

看到这三个士兵的表现。张辽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一点。紧接着又宣布了一项命令。这三个士兵将不能参加本次轮换。必须继续留在徐州。等待一年以后的下一次轮换。

不过。他们也不是全无收获。因为刘欣的处理原则还是很人性化的。对于这类因为两情相悦而违反军纪的士兵网开一面。允许他们将心仪的姑娘娶回家去。财礼全部由军队承担。刘欣之所以有这项规定。并不是鼓励士兵们和驻地的姑娘们谈情说爱。而是有条件的。必须是在外长期驻扎。超过一年零三个月以上。才可以适用这样的条件。否则就以与**民女同罪论处。毕竟沒有让这些驻外的将士进行例行轮换。是刘欣考虑得不够周到。后果完全要这些士兵们來承担。就明显有些不公了。

刚刚从徐州城中赶來的糜竺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五味杂陈。这几个士兵犯法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其中一位受害人的家眷就曾经告到了他的府上。但是。因为这些荆州军不归他管辖。而且就连陶谦也不敢得罪他们。糜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但是糜竺内心还是很生气的。连带着对只是将这些士兵囚禁起來的张辽也有了一些看法。

今天看到这一幕。糜竺终于明白刘欣能够有今天的地位绝对不是凭空得來的。单凭这样严明的军纪。在其他地方的军队中都是见不到的。

糜竺不禁犹豫起來。他一直觉得通过张辽來探听刘欣的态度非君子所为。更有利用张辽这个准妹夫的嫌疑。如今看到这场处决犯案士兵的好戏。他更加拿不定主意了。

第402章草鞋铺子

前段时间。糜竺对于张辽迟迟沒有处理这些做出不法行径的士兵。而只是将他们囚禁起來。也是多有微词。现在看到了张辽公开将其中两人斩首。糜竺才知道很可能是自己错怪了张辽。或许他根本就沒有权力随便决定这些士兵的生死。而需要等待刘欣的进一步命令。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就说明刘欣军队严明的纪律不仅对普通士兵有效。对于张辽这样的高级将领同样有效。

这样一來。糜竺就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他此來是想探听了一下刘欣对待曹操和袁绍的态度。如果这件事涉及机密的话。那他这样做就很可能害了张辽。因为张辽不单单与他相交甚厚。还是他最宠爱的妹妹的未來夫婿。

张辽处理完这五名士兵的事。感觉浑身轻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正想扭头和高顺交代几句。便看见糜竺神情古怪地站在那里踌躇不前。不由高声喊道:“子仲兄。今天怎么有空到我的军营里來了。”

糜竺知道避不过去。一边走过去。一边低头寻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拱手说道:“文远贤弟、高将军。糜某今天來是想问一问你们什么时候交接。也好让糜某早做准备。”

高顺奇道:“我若是和张将军交接。不知道糜大人要做什么准备。”

糜竺与高顺刚刚认识几天。还不相熟。并不好明说。只支吾道:“高将军有所不知。舍妹与文远已经定下亲事。文远此次回转襄阳。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会。糜某想让他们尽快完婚。也好了掉一桩心事。”

高顺哈哈大笑道:“难怪刚才张将军说了。他也应当受那二十军棍。原來竟应在这上面。”

张辽神情尴尬。拱手说道:“子仲兄。你还不知道。小弟这次恐怕是走不成了。”

糜竺大惊道:“却是为何。”

张辽叹了口气。说道:“我家主公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弟身为主将。怎可藐视军法。小弟重任在身。却与令妹结亲。已然触犯军律。因为在外日久。主公网开一面。只需受二十军棍即可。刚才若不是高将军拦住。说是要请求一下主公。小弟便和那些士兵一起受刑了。”

糜竺沒想到刘欣的军纪严厉如斯。木然半晌。方才正色说道:“贤弟。你军事务。糜某不敢多言。但舍妹的亲事。你却推托不得。”

高顺笑道:“这一点请糜大人放心。张将军即使受了二十军棍。那亲事也是赖不掉的。否则。纵使糜大人放过他。我家主公也放不过他。”

张辽白了他一眼。说道:“兄长放心。小弟并非负心之人。只待主公回信。定会给兄长一个交代。”

糜竺到这时才明白。张辽当初对于这件婚事百般推辞。原來都是受到了军纪的约束。而并非他看不上糜贞。这倒让糜竺放下心來。糜竺已经知道张辽被任命为第四军团军团长的事。那也算得上刘欣手下数得着的高级将领了。而现在驻扎在徐州城外的这支军队全部來自第四军团。即使执行刑罚。谁又敢真对军团长动手。打上那二十军棍。到时候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通了这一点。糜竺的心情轻松下來。他还牢牢记着陶谦交给他的任务。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贤弟不用多说。你的为人。糜某自然放心。糜某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袁绍拥立刘表为帝。想问问贤弟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糜竺虽然不善于谋略。但他家中常年经商。自有一套与人打交道的办法。所以他沒有直接探听刘欣的态度。而是先看看张辽有什么想法。通过张辽的想法也许就可以判断出刘欣的态度來。这样的话。张辽也就不算泄露机密了。而且。糜竺也不怕将这件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來。毕竟刘欣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是个易于之辈。说不定他早就知道袁绍拥立刘表的事情了。

张辽笑了笑。说道:“子仲兄。我家主公有言在先。等到天下大定的时候要另立明君。现在不管是谁立的。立的是谁。都作不得数。”

他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无论是董卓立的刘协。还是袁绍立的刘表。刘欣都一概不予承认。只有等到将來。由刘欣所立之人。那才算得天下正主。

糜竺吃惊道:“这么说。刘大人想要同时与曹操、袁绍二人为敌了。”

张辽摇头说道:“不瞒兄长。小弟只是一名军人。只知道服从命令。至于主公想要与谁为敌、与谁为友。却不是小弟能够妄加猜测的。”

糜竺连声附和道:“那是。那是。”

嘴上虽如此说。糜竺心中却不住地暗自揣测。刘欣所说的天下大定。当然是由他來平定天下了。否则怎么能够轮得到他來另立明君。既然天下是由刘欣平定的。而刘欣又是汉室宗亲。到时候另立的这个明君是谁。还用说吗。

虽然糜竺沒有能够探听出刘欣的确切态度。但是陶谦对于他此行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有一点可以肯定。刘欣不会支持曹操和袁绍任何一方。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在袁曹争战的时候保持中立。

陶谦突然便觉得有这样一支荆州军驻扎在徐州也不错。至少自己如果支持袁绍的话。曹操就不敢对徐州轻举妄动。陶谦很快就作出了决定。他要紧跟着袁绍拥立刘表为帝。

看到陶谦作出了这个有些愚蠢的决定。糜竺暗暗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在他看來。陶谦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支持刘欣。既不承认刘协。也不承认刘表。

但是。糜竺并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來。因为。自从张清治好了陶谦的病以后。陶谦似乎又恢复了雄心壮志。不仅不提让位的事。许多事情还开始亲力亲为。也给他的两个儿子陆续安排一些职事。仿佛又有了些子承父业的打算。而当初他和陈登、孙乾都是支持陶谦将州牧之位让给刘备的。显然已经在陶谦心中留下些不太好的印象。由于糜竺与张辽的特殊关系。陶谦还能经常召见他一下。其他几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陶谦的疏远。反而是驻守在外的臧霸、孙观、笮融等人日益受到重用。与徐州之间的书信往來越加频繁。

糜竺回到家中。想起陶谦的错误选择。犹自闷闷不乐。在他看來。徐州马上将会招來刀兵之祸。到时候难免令生灵涂炭、百姓流离。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

突听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大哥。你终于回來了。”

糜竺不用看。就知道是妹妹糜贞。他对这个小妹最是疼爱。不由收起心思。笑着说道:“小妹。你莫非有什么事要对大哥说吗。”

糜贞俏脸一红。说道:“大哥。我听二哥说。文远哥哥要回襄阳去了。我想。我想……”

糜竺笑道:“小妹。我看你原來挺大方的。怎么现在吞吞吐吐的。想怎么样。你就说嘛。”

糜贞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想请文远哥哥來家里一趟。为他送行。”

糜家是徐州的名门望族。家教甚严。自从糜贞行过笄礼之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做起大家闺秀來了。虽然糜贞与张辽已经行过纳采问名之礼。但是在正式成亲之前。依照糜家的规矩。他们两个人还是不能见面的。

糜竺是坐怀不乱的性子。即使再心疼这个小妹。也不可能答应让她现在和张辽见面。不由正色说道:“小妹。你如果有什么话要带给文远。我可以帮你转达。见面绝对不行。”

糜贞嘟起嘴來不说话。心中默默嘀咕道。人家要说的是知心话儿。难道也要你來转达不成。

糜竺看到她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只得安慰道:“小妹。你也不用着急。文远这回说不定走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