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占据关中的时候。就曾经大兴土木。破坏了大量植被。同时。他的亲信部属大量掠夺民间财富。兼并土地。整个关中近八成的土地都被董卓和他的亲信所控制。至于那些被他强迁到长安的朝廷官吏。原來也是些豪门望族。可是到了关中以后。这些人的手上已经沒有一寸土地。又沒有俸禄。就算他们想买块地。也沒有这个能力。
现在。董卓已经覆亡。他和他的亲信们控制的这些土地都被刘欣收了回來。也就是说。这八成土地已经全部归刘欣所有。再加上那些无主的荒地。真正在落在民间和普通百姓手里的土地绝对不会超过一成。这样一來。沒有刘欣的命令。谁也不去敢动那些土地上的一草一木。这也是为什么向朗虽然沒有解散那些民夫。却也只敢让工匠对他们加以培训。而不敢先行砍伐树木、开窑烧砖的原因。
土地都是刘欣的。建设起來自然能够按照自己的设想随心所欲。保护起來同样可以得心应手。这便是最有利的条件。
不仅如此。还有一件事也使保护关中的环境变得更加可行。未來大汉帝国的中心肯定是在长安了。这样一來。大量的军队也会集中到关中一带。刘欣深知这个年代。骑兵是最为强大的兵种。肯定是要加强骑兵的建设和训练的。要训练出合格的骑兵。不仅需要战马。更需要非常大的训练场所。这一來就需要占用大片土地。
在荆州。骑兵的训练场所就设置在长沙附近的云梦大泽。那里大多是湖泊、河滩与荒地。其实并不适合战马的驯养。但是。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情。其他地方都是寸土寸金。而且保证粮食生产。满足军民吃饱肚皮的需要毕竟是第一位的事情。占用良田作为骑兵的训练场所肯定是不可取的。刘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将骑兵的训练基地设在那里。
大汉的中心迁到长安以后。也必然需要在关中为骑兵寻找一处训练场地。现在。这个问題好办了。匈奴游牧的那片草原已经并入大汉的版图。大汉军团的骑兵完全可以将辽阔的草原当作训练场所。甚至都不需要专门准备草料。刘欣的设想是。在关中建立一个骑兵基地。士兵们在那里进行基本的骑术和战斗技能的训练。然后再定期拉到草原上进行各种战术演练。关中与草原相距并不算远。出了萧关就可以到达那里。而且。马儿本來就是草原上的精灵。那里才应该是骑兵真正的战场。
这因为考虑到这次因素。再加上天降大雪。令道路阻塞。刘欣便迟迟沒有下达命令。准备重建长安城的各项材料。向朗此次回到襄阳。一是为了参加孙策与刘蕊的婚礼。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向刘欣请示关于重建所需材料的问題。
向朗是个专心办事的人。重建长安城这样一个宏伟的工程。如果能够在他的手上完成。比起当年扩建襄阳城所带來的成就感肯定要强烈得多。因此。一回到襄阳。他就专程來向刘欣汇报。并提出了就地取材的设想。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巨达。我也知道这样一來。单是运输这些材料所需的人力和车马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不过。凡事皆有利有弊。从其他地方购进材料。也可以促进其他地方的发展。同时。运输这些材料所需要的人力。也可以给许多沒有产业的人提供养家糊口的机会。”
向朗迟疑道:“回禀主公。只是这样一來。恐怕工期就会受到拖延。不能如期完工了。”
刘欣笑了笑。说道:“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材料都需要从关外调运。在长安城内外。以及郿邬城内。都有不少董卓及其手下营造的府第。这些府第大多是用木料修建而成。只要拆除的时候小心一些。应该可以解决一大部分的木料所需。因此。急需从关外调运的。不过是些砖石而已。”
充分利用旧房子的建筑材料。这在向朗看來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且不说那些材料会不会已经朽坏。就算完好如初。可是那些房子的主人都沒有落得什么好下场。再使用那些房子的旧材料。恐怕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吧。
看到向朗神色迟疑。刘欣笑道:“不用担心。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就在那些材料上系根红绸子。驱驱邪气就可以了。”
其实刘欣哪里会驱什么邪气。他这样说不过是去除向朗心中的不安而已。
向朗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属下回去以后。就按照主公的吩咐。先拆除了那些房舍。收集木料备用。”
刘欣点了点头。说道:“恩。理该如此。这次重建长安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保护关中的事情也由你來统筹。我有一个设想。你用心记一下。”
按照刘欣的设想。那些仍在普通百姓手上的一成土地。由刘欣作价全部收回。然后对整个关中的土地进行详尽的调查。最适宜耕作的部分土地仍然予以保留。并租给农民种植庄稼。其余的土地除了用于修建研究院、军营和道路所需之外。全部退耕还林。
向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不知道主公有沒有估算过。这得花费多大的代价啊。”
不仅收购这些土地需要钱。在退耕还林的土地上种植树木也需要钱。而且耕地的面积减少了。收成也就少了。为了满足关中官吏军民百姓的日常需要。就需要从关外调运大批粮食。无论是收购还是运输粮食。都需要钱。向朗虽然不是管理钱粮的户部尚书。但工程建设中也免不了要进行预算和决算。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已经暗自心惊。
刘欣叹了口气。说道:“为了让咱们的子孙后代都可以过上舒适的生活。现在就算勒紧腰带。自己节省一点。也不能留给子孙一个烂摊子。”
对于生态保护的问題。以向朗现在的见识。自然不会看得那么远。不过。刘欣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他是不会再多说的。向朗站起身來。拱手告退。他已经坐不住了。重建长安的计划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他需要赶紧回去重新测算一下所需的资金、人力和工期。迎接他的又将是若干个不眠之夜。
刘欣也沒有闲着。这样一番改变以后。确实要多花很多钱。向朗的担心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这也沒有办法的事情。如果现在不加强保护的话。以后再想保护。所花费的代价又何止千倍百倍。在刘欣看來。自从唐代以后。就很少有将都城建在长安的。除了地域上的因素。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那里的环境已经严重恶化了。
事实上。在资金方面。刘欣也有些捉襟见肘。他现在用來安置徐州难民的钱粮。还是从马芸的大汉钱庄借贷來的。当然。他现在也可以继续向大汉钱庄借贷。但是这样一來。大汉钱庄的资金风险就会变得相当大。
刘欣还有一个想法。等他登上皇位以后。他要制定规则。将皇家的内库和大汉的国库彻底分开來。免得以后的皇帝肆意挥霍而导致国库空虚。这样一來大汉钱庄就不仅是他们刘家的私产。而是皇室成员未來生活的保障。在一切问題还沒有最终尘埃落定的时候。刘欣更不能让大汉钱庄承担太大的风险。这样一來。刘欣只有设法另辟财源。
但是。如今的大汉天下。乱象纷呈。人们的消费观念也悄然发生了改变。沒有多少人再会一掷千金地去购买白瓷之类的奢侈品。而更多地会储存一些金银。以备不时之需。
刘欣苦思冥想。也沒有找到一个比较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今天有一件事还是令他十分开心的。他终于可以回到餐厅和大家一起吃饭了。
看到刘欣一副狼吞虎咽的穷急样子。女人们都捂着嘴“吃吃”地笑个不停。确实。在大圆桌旁边吃饭就是比一个人在书房里要舒服得多。且不说周围一圈莺莺燕燕。个个秀色可餐。也不说满桌的佳肴不会让他有无处下箸的感觉。光是能和孩子们一起吃顿饭。刘欣就十分满足了。
刘欣总算吃了一顿饱饭。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笑着对马芸说道:“老婆。趁着大家都在。我和你商量个事儿。”
今天在餐桌上。女人们都对刘欣的到來表现得十分热情。或者说殷勤也行。唯独马芸的脸上沒有多少笑意。听到刘欣说有事要和她商量。只是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声音:“说。”
看到马芸今天的态度。刘欣心中了然。马芸一定是因为自己纳了貂婵的事情有些不快了。毕竟马芸來自后世。能够和那么多女人共事一个男人已经非常不简单了。而这次刘欣纳进房中的居然是一个比她还要年轻美貌许多的女子。她又怎么能够不吃味呢。
刘欣扭头瞄了貂婵一眼。貂婵仍旧打扮得明艳靓丽。不由暗暗嘀咕道。你沒事整那么漂亮干什么。现在。马芸生气了。后果严重了吧。虽说貂婵天生丽质。浓妆淡抹总相宜。不过。话又说回來。盛妆的貂婵确实比素颜的时候还要漂亮几分。
第520章我,坦白(补更)
刘欣硬起头皮。讪讪地说道:“老婆。这个。那个。事情是这样的。咱们以后能不能不在院子外面整那个红灯笼。我看着怪糁得慌。”
马芸“哦”了一声。说道:“那我以后换一面红旗好了。”
刘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吃吃”地问道:“老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呢。”
马芸冷笑一声。说道:“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你不是就想这样吗。我弄个红灯笼。那已经给你留面子了。”
卞玉、蔡琰她们都是面面相觑。虽然马芸说的这话她们都听不明白。但是看情形也知道这两个人现在是剑拔弩张了。其实也不能说是剑拔弩张。分明是马芸夹枪带棒。刘欣却像个靶子似的竖在那里。
在这座州牧府。虽然说刘欣是一家之主。可是他和马芸究竟谁说了才算。还真不敢肯定。所有的女人既不敢插话。也不敢解劝。都不约而同地垂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
刘欣却是一愣。怔怔地说道:“老婆。我着实冤枉啊。天地良心。我可一面彩旗都沒有碰过啊。”
马芸嘴角一翘。淡淡地说道:“你敢肯定。”
刘欣呵呵一笑。说道:“这有什么不敢肯定的。自己做沒做过。自己还不清楚吗。不会是有什么人乱嚼舌头吧。”
马芸微微一瞥。说道:“你难道真要我当着这么多姐妹说出來。还是等一会慢慢说。”
刘欣受了马芸这一激。拍着胸脯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沒有做过就是沒有做过。你就说出來让大家听听吧。”
马芸“哼”了一声。说道:“话不要说得太满。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到时候你后悔还來得及。”
马芸摆了摆手。早有丫鬟上前。将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巧儿捧过一个卷轴。非常同情地看了刘欣一眼。然后将那个卷轴放在桌子上。
刘欣看到巧儿暗示的眼神。心中忐忑起來。难道这幅卷轴里面画着哪个和他有染的女子。可是仔细一想。除了这间屋子里的女人。自己确实再沒有碰过其他女人了。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严蕊了。自己当时也就是摸了几下。顶多算半个而已。想到这里。刘欣又不由挺直了腰杆。
马芸又挥了挥手。巧儿会意。带着几个丫鬟将孩子们都领了出去。又将餐厅的门关上。整个餐厅里就剩下这一家八口。马芸纤手一伸。解开了系在卷轴上的红绸带。哗的一声。整张卷轴便在餐桌上展了开來。
卞玉她们几个虽然一直低着头。可是这时候也忍不住好奇。伸长了脖子看向桌子上的那幅卷轴。“咦”的一声。一齐惊呼起來。
刘欣虽然挺直了腰杆。却也不敢正眼去看那幅卷轴。万一那幅卷轴上画的正是严蕊。那他这个糗可就出大了。听到卞玉她们惊呼出声。刘欣也偷偷地瞄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刘欣禁不住哈哈大笑。说道:“老婆。我都说了嘛。外面根本就沒有什么彩旗。这不就是一张地图吗。哪里和彩旗扯得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