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们俩,捉什么奸。傅芷璇打了个哈欠:“不怎么办,睡吧。”
杨氏将信将疑,但自从怀孕后,她就嗜睡得很,等着等着,她实在熬不住了,眼皮开始打架,没过多久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听到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傅芷璇睁开一对晶亮的眼,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披上杨氏的裘衣,戴上了帽子,并点亮了蜡烛,悄悄打开门,然后低垂着头,把脸埋进了裘衣的帽子里,藏了起来,举着蜡烛,慢慢往茅房的方向走去。
走到季文明的房间外时,她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漆黑的影子被蜡烛跳动的光芒投影在窗棱上,形成一道清晰的人影,随着脚步声的逐渐远去,这道人影渐渐拉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房里的季文明得到暗示,连忙翻身爬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摸黑闯到白日里傅芷璇和杨氏的房间,轻轻拧了一下门把,木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一推就开。
季文明欣喜不已,这杨氏办事还真是牢靠,他这银子花得不冤。
他放慢脚步走到床前,看到床上的被子里隆起一团,估计这就是傅芷璇了。
季文明把被子一拉,刚躺下去,一双光滑如玉的胳膊揽上了他的脖子。
季文明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唇压了上去,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夜半温度极低,傅芷璇在茅房外站了一小会儿就被冻成了冰棍。
她跺了跺脚,估计季文明与赖佳已经好上,便吹灭了烛火,轻手轻脚,尽量不惊动任何人,原路返回房间。
走到她今晚原本要住的那一间房时,果然,傅芷璇听到了细碎压抑的呻吟声。
傅芷璇悄无声息地勾了下嘴角,若无其事地回了房。
***
第二天,天光大亮,杨氏醒来,猛地坐起,这才发现,她紧张了大半天,昨夜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出去吃饭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多瞟了几眼季文明和赖佳。季文明脸色如常,对傅芷璇关怀备至,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赖佳脸色发青,看向傅芷璇的眼神带着不善。
那这昨晚的事究竟是成还是没成呢?
上了马车,眼见四周无人,杨氏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说成没成?”傅芷璇反问,又说,“等着看好戏吧。”
这意思是成了?可赖佳为何还不高兴呢?
杨氏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想到已到手的银子,她随后又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回去后,接下来几日,季文明三天两头不见踪影,钱珍珍临产在即,心里很不安,丈夫又时常不在家,她心里忧思更甚,整日都板着一张脸。
荷香见了,安慰她:“小姐,姑爷不是说了吗?他要去走动,早点把差事定下来,这样就不用看那傅氏的脸色了。”
钱珍珍听了脸色稍缓,也是,这几日文明都问她要了两百两,说是跟吏部的一位大人搭上了线,需要银钱疏通。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钱珍珍不疑有他。但今晚,季文明比前两日回来得还晚,一回来倒头就睡,钱珍珍本想跟他说会儿话,但见他疲惫得很的模样,只得歇了这心思。
半夜,钱珍珍肚子胀得慌,起来方便,叫醒了季文明。
季文明点燃蜡烛,把她扶到夜盆旁边。
钱珍珍方便完,起身回去的时候,无疑中看到季文明垂下的后脖子处有一道熟悉的红痕。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本欲发作,转念一想,又无证据,只得按捺下来。
次日,季文明出门后,她立即叫荷香偷偷跟了上去。
荷香回来后,脸都白了,说话都结结巴巴地:“小姐,奴婢,奴婢看见姑爷去了安平巷的一座宅子。”
好个季文明,竟骗她的银子在外头置了宅子养外室。
钱珍珍如遭雷击,坐在椅子上,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半晌,她闭上眼,愤怒地说:“叫上张莽,让他带几个人,咱们去捉这对奸夫淫妇!”
第40章
季文明并没有钱珍珍想的那么逍遥快活。
齐人之福不好享, 尤其是几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的时候。
最近这几天, 他晚上回去要哄钱珍珍, 白日又要到新宅子这里哄赖佳,应付赖家人,真是用焦头烂额来形容也不为过,唯恨当时精虫上脑,着了赖佳的道。
家风清正,讲礼仪,知廉耻的人家也不会让好好的大闺女上赶着去给人做妾,赖家人实际上就一市井泼皮,黏上了不揭一层皮甭想甩下来, 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
而且因为顾忌着钱珍珍的醋坛子性格, 季文明也不敢把赖佳纳回家,只愿养在外面。赖家人听了, 借口他羞辱自家女儿, 要求他必须以正室之礼下聘, 否则定要到官府告他。
什么正室之礼下聘, 不过是要钱的幌子,季文明心知肚明, 但为了不在这节骨眼上出乱子,他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给了赖家一百两,又给赖佳买了个小丫鬟,租了一处还不错的宅子, 赖家人这才消停。
又要租房子,又要给赖佳屋里添些日用,一来而去,季文明从钱珍珍那里骗来的两百两银子已经耗去了大半,所剩无几。
不过好在赖佳温柔小意,又长得娇俏可人,身姿跟蒲柳一样,软绵绵的,一看到他就跟乳燕投林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满眼满心都是他。
少女的崇拜和依恋极大地满足了季文明在家里受挫的大男子自尊,再加上自钱珍珍有了身孕后,他就一直憋着当和尚,而他现在又正值壮年,肾火旺得很,满身的精力无处发泄,现如今得了赖佳这个小家碧玉,两人一拍即合,整天打得火热。
几次三番下来,新鲜感还未褪去的季文明也有点食髓知味,因而每日早早地借口有事,出了门就来寻赖佳。一来,能躲个清净,二来又能温香软玉抱满怀,岂不快哉。
赖佳这里上无公婆,下无正室妯娌,一个人住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因而季文明去的时候,她通常还未起床,两人免不得又要钻被窝,温存一番,总要闹到快午时才起来。
今儿,两人亲热完,赖佳窝在他怀里,柔弱无骨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口撒着娇旧事重提:“夫君,什么时候把人家带回去啊,人家想每天都陪着夫君,给你端茶送水,揉肩捶背,定把夫君服侍得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