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理坐在厢房里望着桌上的佛珠,想着心事。
那日开坛讲经时,不知为何,在他手上带了多年,一直完好无损的念珠,在他拿起经书的那一刻,红线突然崩断,粒粒佛珠蹦跳着散了一地。
那一霎那,他仿佛胸口有一根弦被猛然扯断一般,脑袋忽然一疼,疼得几乎炸裂。
脑海中无端浮现许多陌生的画面。
娇俏的女人拉住一个和尚的衣袖,撒着娇不让他走。
媚媚勾住那个和尚的脖子,叫他喂自己吃水果。
媚媚站在紫藤花架下,提着酒壶,招呼那个和尚过来。
那个和尚他不认识,他却莫名有种熟悉感,甚至觉得,那个人就是自己,即使长相完全不一样。
禅理觉得自己是痴怔了,才会无端想到这些并无根据的画面。
不过,媚媚倒是已经一个月没有来过菩提寺了。
他心中竟没由来地升起一种酸涩的怨念。
禅理深吸一口气,收起桌上的佛珠,塞进一个布袋中。
过几日就去把这念珠重新串起来吧。
媚媚此时正一个人在家中酿酒。
她过得好不自在,自从决定放弃禅理之后,这个人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虽然喜欢禅理的颜色,但她也并非过分纠缠之人,对方一直不回应,她便也没了继续玩耍的兴趣。
媚媚将酿好的酒埋到树下,便出了门,想出去寻寻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目标。
媚媚的容貌,一出门便迎来路人频频回顾,她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情绪不会受到这些影响。
只是,身后如果有人一直跟踪,就有点影响她的好心情了。
媚媚敛起长而浓密的睫毛,发丝遮挡住她唇角诡魅的笑容。
自己找死可就别怪媚媚我手下无情了呀!
媚媚七拐八拐,进了个无人的巷弄。
她果然听到身后一连串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公子哥的油嘴滑舌:“这位小娘子仙人之姿,本公子愿花银子和小娘子一夜春宵……”
媚媚回眸扫了他一眼:“不要……你,生得太丑了……小女子下不了口。”
其实这公子哥也算不得丑,只是中人之姿,可同媚媚站在一块儿的话,那就是鲜花与牛粪,天鹅与癞蛤蟆的区别。
公子哥恼羞成怒:“不从便给我绑回去。”
媚媚看着一群家仆向她冲过来,不动声色,在有一家仆要挨到她衣角的时候,她正要动手,这时,一阵疾风从耳侧刮过。
那名家仆的手以极其扭曲的姿态垂了下来,尖叫声简直要刺破媚媚的耳膜。
媚媚皱眉,想斥责这个救美的英雄,她自己出手的话,才不会这么吵。无声无息的,就全解决了。
她回头,瞧见一张邪肆风流的脸,吞下了责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