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马不停蹄,以赵高特使的身份和颍阳、郏县的县令都见了面。说的话也是一样,告诉他们其余两城的所有士兵已经奉调去了阳翟,只留下他们一座城空守。三城县令全都大惊,明明商量好相互协防,如今就剩他们一人如何能挡住来势汹汹的贼军。
襄城县丞在凌毅走后,颇有些疑问:“大人,这个赵大人的使者怎么怪怪的?”
李季看了他一眼。县丞继续道:“堂堂朝廷使者,竟然单枪匹马而来,就算赵大人派人来,也未必会直接来我们这小县,还有这使者来了既没有要钱也没有要别的东西,和以往的使者似乎不同!”
县尉道:“你知道什么?以前来咱们这里的都是郡守的使者,朝廷的使者说不定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正在打仗,华丽的仪仗不是告诉盗匪他们是朝廷的人,朝廷那些可都是聪明人,才不会往枪口上撞!”
“大人,我始终觉得此事蹊跷!”县丞没理县尉,对县令一抱拳:“不如派人去联络联络颍阳和郏县!”
“不行!”县尉急忙道:“他们连撤兵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咱们,你还指望从他们嘴里得到真话,求人不如求己,城外就那点贼军,我有把握灭了他们!”
县令低头沉思,来回在屋里踱着步子。县丞和县尉一再询问,他就是不说。过了好久,他才淡淡的道:“即便咱们守住了,也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能守住一万还能守住十万,如果不守朝廷就要治罪,反正守与不守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
“大人的意思是……”县丞连忙问道。
“明天一早就派人出城和贼军谈判!”李季终于下了决心:“告诉贼军,只要他们能放我们一马,我愿献出襄城!”
“啊!”县尉大惊:“大人,你糊涂了吧!我可是听说,贼军最喜欢杀官吏,我们落到他们手上还能有好!我不同意投降!”
县丞点点头:“如果另外两城真的都调兵去了阳翟,咱们困守孤城的确没有必要,但是大人,万一那个什么使者是贼军的人,咱们不就正好中计了!我还是那句话,立刻派人去二城求证,得出结论后再下决心不迟!”
凌毅一回到军营,将外面的罩袍一脱哈哈大笑:“郦先生这招果然高明,现在三城的县令全都人心惶惶,只要咱们控制的好,不出五天他们全都会投降!英布,明天一早,你带人封锁三城之间的所有道路,往来传信者全都给我做了,决不能放走一个!”
英布嘿嘿一笑:“您就瞧好吧!知道了!”
蒯彻一边喝酒一边笑道:“这招攻心计虽然高明,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假如这三城之中都是铁了心忠心秦国之人,此计非但起不了作用,还会适得其反!”
蒯彻说的一点没错。郏县县令便正好是这么一个人。他是地地道道的秦人。累世的军功到了他这一辈才弄了一个小小的县令。自从统一六国,他心种在骨子里的秦人所拥有的倔强和坚韧,便开始生根发芽,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他治下的百姓从来不敢提任何一个有关秦的话题,甚至连秦这个字都不能说。他听了凌毅的话,当即表态,即便郏县还剩一个人也要战死在城头之上。
凌毅一扫刚才的高兴:“这几个人中,郏县县令最为难办,看来只有硬攻了!”
郦食其点点头:“照主公所言,郏县县令誓死效忠秦朝,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既然如此就拿郏县开刀,也让附近的郡县都看看,咱们义军说道做到,凡是袒护秦朝的决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