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暴喝,将正在下马的大军完全镇住。项梁风尘仆仆,率领几个亲卫从骑兵中间冲过来,一边喘气一边道:“我就知道,你主动要求定然没有好事,怎么,你想将这五千骑兵葬送这里?”
“叔父,他!”项籍想说什么,被项梁打断:“哼,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怎么就不能学的有点容人之量!”
项籍低头不语,斜眼瞪着城楼上的凌毅。项梁教训完项籍,转过身来到城下,对上一拱手:“凌将军见谅,我这个侄子不懂礼数,我向你赔罪了!”
“项将军见外了!”凌毅微微一笑:“打开城门,让项将军进城!”
城门分左右而开,吊桥放下。凌毅下城来亲自迎接,项梁连连道歉,凌毅微笑寒暄,众人进了县衙,分宾主落座。项梁这才道:“刚才小侄多有得罪,凌将军大人大量不计较,还不快向凌将军赔罪!”
“岂敢岂敢!”凌毅知道以项籍的脾气肯定是不愿意的。看这架势两家联合有望,他也不希望过多的得罪项家叔侄:“项大哥威武不凡,我凌毅自叹不如,如果项将军不嫌弃,以后我便也以叔父称之,不知……”
“呵呵呵……”项梁哈哈大笑:“我项梁何德何能,有凌将军这样的子侄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只是委屈了凌将军!”
本来这只是一句客气话,凌毅却急忙起身,跪倒施礼,拜项梁为叔父。项梁没料到一句玩笑话竟然成真,心中有些后悔,以凌毅的厉害,项籍万万不是对手,日后这两人该如何自处呀。拜完项梁,凌毅又转身,给项籍磕头,口称兄长。凌毅能如此,项籍也不好说什么,挤压在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一半。
当天晚上,就在相城,凌毅安排酒宴,一来庆祝自己有了叔父、有了兄长,二来庆祝两家联合成功。喝到酒兴处,凌毅搂着项籍的肩膀:“大哥,我凌毅命苦,早些年父亲被迫服徭役生死不明,前些年相依为命的老娘也惨死,我凌毅孤苦伶仃,一个人四处漂泊,就像一个无根的落叶,比不得大哥你,有这么好的叔父,有如此相貌!”
项羽也算是一个孤儿,父亲和爷爷一同战死,母亲忧思成疾不久也死了。跟随叔父到处躲避秦朝的通缉,风餐露宿,他知道没娘的孩子是什么滋味。安慰道:“兄弟,哥哥知道,咱俩都是苦命人,不过不用怕,如今咱们身后有各位兄弟扶持,看哪个干欺负我们,有什么事,兄弟一句话,哥哥我一定帮你出气!”
两人越喝越高兴,越喝越觉得投缘。项籍的怨气早已疏通的干干净净,就像两个亲兄弟一样,开怀畅饮有说有笑。蒯彻偷眼看见,心道:主公收拢人心的计策又高明不少。而对面的项梁心中不是滋味,项家唯一的血脉竟然让这个凌毅玩的团团转,日后项家又该如何?
第二天,郦食其便从彭城回来,见此情景,叹了口气:“老朽费劲唇舌,竟然不及主公的一顿酒,佩服佩服!”
凌毅道:“没有郦先生,项家叔侄也不会来这里,也就没有这顿酒,郦先生还是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