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容清韵本来就是个火爆性子,闻言大怒,抬手就给了王芸娘狠狠的一巴掌,“做下这等浸猪笼的丑事,还敢在我面前嚣张,真是不想活了!”
王芸娘被关了这许久,身子骨本就有些弱,再加上身怀有孕,被打的一个踉跄,一下坐倒在地,顿时抱着肚子□起来。
“住手!”霁云脸色一变,如此非常时期,要是府里真出了人命,说不定就会成为了不得的大事!
看王芸娘神情痛苦,冲着外面厉声道:
“十二,快去请李奇到这里来。”
王溪娘也忙忙过去探看,急急道:
“芸娘,你现在怎么样?”
“让李奇帮她诊治?”容清韵简直要给气乐了,“好你个狗奴才,还真是好大的口气!真当这容府是你家的了?”转头冲着外面道,“来人,把这奴才先给我捆了送交官府!”
听说要捆霁云,老夫人顿时大惊——她嫁入容府时,容清韵已经是快要出嫁的年纪了,彼此间一直没有多亲,更兼容清韵婆家也是公侯之家,虽是比不得容家清贵,也是上京数一数二的,是以,并不甚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是这丫头对翰儿,却还是颇真心维护的。忙出声阻拦道:
“韵丫头,莫要冲动,这事儿怕是有些蹊跷,至于把开儿送交官府一事,万万不可!”
这之前,老夫人每次同容清韵说话,都是和颜悦色,这么疾言厉色还是第一次。
容清韵错愕之后,更加恼火——自己早劝阿弟再娶一房妻室来,可阿弟就是不听,现在倒好,一个老迈昏庸,一个年轻糊涂,生生把容公府弄到了这般不堪境地不说,自己都已经指出是骗子了还要这般死命维护!
当下冷冷一笑:
“母亲年龄大了,阿弟回来前,这容府就交由我管着吧。”
说着,就让丫鬟进来,要扶老夫人离开。
“清韵你——”老夫人大怒,对着进来的丫鬟怒声道,“滚出去!我容府的事情,还没有要些外人插手的道理。”
没想到老夫人发这么大火,两个丫鬟吓了一跳,也不敢再上前。
知道老夫人是在说给自己听,容清韵脸色变了下,却还是扬声吩咐道:
“去叫容福来,让他带些人以容府的名义把这奴才送去官府。”
很快,门外响起了容福和李奇齐齐告进的声音。
容清韵皱了下眉头,容福来了倒在情理之中,却没想到平日宫中贵人都敢怠慢的李奇这会儿也这么听话,勉强冲李奇点了点头:
“李奇先去外面坐片刻。容福——”
一指霁云:
“马上让人捆了这狗奴才送交官府!”
“什么?”听容清韵如此说,李奇也好,容福也好,都是大惊失色。
地上的王芸娘□的声音更大,王溪娘抱着她的头,想要把人抱起来,却在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时脸一下变了色:
“李奇,快来瞧瞧表小姐——”
李奇刚要上前,却被容清韵拦住:
“那个贱人,死了更好,不用管她!”
李奇顿时为难,忙看向霁云,霁云点了点头:
“李伯伯,你快去帮她瞧瞧,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
容清韵没想到,都这时候了,霁云还敢跟自己唱对台戏,顿时勃然变色:
“李奇,不许看!容福,让你把人捆了送交官府,还愣着做什么?”
“大小姐——”容福却是不动,反而恳求道,“这里面怕是真有什么误会——”
李奇也已快步走向王芸娘。
没想到竟是连容福也好李奇也罢,都全不听自己的吩咐,容清韵气的浑身发抖:
“好好,好你个容福——好歹我还是容府大小姐,你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我阿弟平时待人亲厚,竟是宠出一帮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来!我看着,你这个大管家也是时候该换一下了!”
竟然起身,便要去唤候在外面的自家奴才。
霁云没想到,这个姑姑竟是这般泼辣做派,头疼之余忙上前一步:
“且慢!”
“知道怕了?”容清韵冷笑一声,“可惜,晚了!”
霁云摇头,自己一直瞒着身份,就是怕有人会借自己在容府生事,却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出了这档子事。事已至此,再要隐瞒身份,已经没有意义,那些人摆明了是要针对自己,当下从怀里摸出容府家主印信托在掌心上:
“姑母息怒,不是容福他们故意要违拗你,您看,这是什么?”
“谁是你姑母?”容清韵怒斥道,待看清霁云掌心的东西,一下神情巨震:
“我们容府家主印?你到底是谁,这家主印怎么会在你手里?”
“老身就知道,开儿一定是文翰的儿子,是我的孙子!”老夫人早已笑的见牙不见眼,自己老早就觉得这孩子投自己缘,原来果然是翰儿的孩子,自己的宝贝金孙!
王溪娘神情则是有些复杂,默默地望了一眼霁云,又很快专心看顾地上的王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