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马上传来的急呼声,“别,别……我出来……我出来。”
向阳心脏‘砰’地跳了起来,去了警惕心,紧紧盯着门后。
一个丫鬟从门后探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块抹布,低着头抖抖索索的朝公子行礼。
向阳视线落在穿着小翠花格子的丫鬟身上。头发上还挂着几根乱稻草
他的心一沉,刚才郁结的情绪又涌上来他冷声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丫鬟头低的更低了,双手紧张的揉着抹布,弱弱的回答:“刚才袁公子来过,样子好吓人,屋里弄乱了,我把屋里收拾一下。”
向阳的心收紧了,呼吸一滞,上前一脚踹开门,只见床上被子有些凌乱,床前的脚踏也挪动了位子,床底下留下了爬痕。
向阳的心似猫抓,在心底留下了猫爪,此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脸上变化多端,不知是喜、还是忧、是恼还是愧!不用丫鬟说,他也猜得出郡主来过,只是看见他不在,一会躲在被子里,一会觉得不安就爬到床底,被袁野的大吼给吓跑了。
以前,她有难都是往狩琪院子里跑,狩琪那里是她的避风港,而此次有难想到的是他向阳,他这里何时成了郡主避风港?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看着空无一人的凌乱的房间,他下意识的捶捶脑袋,暗恼,为何不早点回来,这样就可以给她解围了,一会儿又鄙视自己的这种心理,小恶女挨整如狩琪所言,是她欠他们的。这时他反而觉得狩琪的话极对。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郡主遗落下何物,不觉有些失落,失落的那块心不知如何去贴满,总之他自己也不知他是在与谁纠结着、纠缠着?
丫鬟唯唯弱弱的站在一边,偷偷看了一眼神情古怪的公子:“公子,郡主刚才来过,看见你不在,就跑了,没一会儿袁公子就来了,吼了几嗓子也跟着跑了。”
向阳一听急了,朝呆立在一边缩着脖子的丫鬟吼着:“干嘛不早说,郡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唯你是问,快说,郡主朝那个方向跑了。”
丫鬟缩了缩脖子,指着十字路口:“郡主和袁公子都是往那个方向跑了。”
向阳暗咒了一声:“该死。”风风火火的闪身出去了。
院子里怒吼连连,吓得树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四处惊飞了。
紫薇慌不择路,深一脚,浅一脚,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前跑。
站在十字路口,再回望一眼向阳的院子,眼前闪过惊鸿一瞥的情景。
狩琪那里不能去,他们都知道狩琪护她,准会找到狩琪那里,所以最不安全的地方应该是狩琪那里,今日她对狩琪不满,狩琪竟然出卖她,说她欠他们的债,睁眼说瞎话,她何时欠他们的债,如果不是他们逼她,她怎会想起各个击破的计谋,激他们两人窝里斗。
他也是她迄今为止最看不懂的人,其他几人只要她略施小计,就洞悉心里,知其弱点,唯独就是他,她不敢在他的面前耍小聪明,害怕打草惊蛇,聪明反被聪明误。
“哼”腹黑男,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欺骗世人的温润的面纱揭开,看看你真实的面目。
水芝寒院子绝对是不能去的,那等于自投罗网,送上门被他不费吹灰之力捆起来,送给袁野邀功,他可是巴不得她早死的狠毒男。
想起刚跑到向阳院子去躲灾,指望依着他,在他的庇护下,关键的时候他以贴身护卫的身份会保护她的,偏生今日多事之秋,向阳不知跑到哪里去?
她急中生智抖开他的被子,钻进去,想想不对,被子明显的被拱起了一个人形。那岂不是瓮中捉鳖。
院子吼声连连、石破天惊。
惊的紫薇三魂吓掉两魂半,她慌忙从床上滑下来,钻到床底下,想想也不对,那岂不是四面楚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把她拧出来。
“紫薇,你在哪里?滚出来。”
紫薇忙从床底滚出来,连滚带爬的丢丢撞撞的跑出院子,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吓得紫薇准备大喊:“有鬼”
一句柔弱的声音怯怯的响起:“袁公子在前面,郡主从后门走,可以直达郡主的寝宫。”
紫薇安抚一下脆弱的小心脏,想都不想的跟着丫鬟的脚步就跑起来了。袁野追逐的范围。怒吼声渐渐的远了,她累的气喘吁吁,“哎呀,累得受不了”她跑到假山后面躲起来了。
歇息了一会,她的气慢慢的顺了,她靠在假山上,望着偌大的郡主府。感慨万分。
哎,自己的私宅却没自己的容身之地,被人追成了一个丧家之犬,到处寻找避难港,躲避狂风暴雨的袭击。
靠在假山后面郁闷极了。
我想有个家:
有个不大的地方,
有个容身之所,
可庇护她的地方,
有个可遮风挡雨的地方。
可偌大郡主府无她容身之地。
紫薇烦闷的小脸苦成了苦菜花,忽的刚才领路的小丫鬟的身影一闪而过,死寂的心又活过来了。
谁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紫薇卸下了眉间的愁绪,心开始雀跃起来了。
她从假山后闪出来,衣摆打着卷甩在身后猎猎起舞,飞快的跑进了小梅的偏房里去了。
跑到这里看见小梅,狂跳的心才回归了一点正常。
急得团团转的小梅,看见郡主顶着风跑进来,骇了一大跳:“天啊,郡主,你怎么敢跑到这里来啊?”
紫薇瞧见小梅的脸吓得惨白,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有何不敢,这是我的郡主府,谁敢奈何我?”
小梅急得把着门,探出一颗小脑袋,朝外四处张望,看见外面天色暗沉下来了,四处没有下人走动,把门关上。
门外秋风萧瑟,落叶打着卷被秋风吹得满地滚动着。
亲!紫薇向你们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