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琪一连喝了两杯茶,才压住心中的那团火,使干涩的喉咙舒适了,他放下杯子,小二趁机问:“公子,本酒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你要上什么菜,请你点。”
说完,眼前就被一张菜单给罩住了,狩琪想了想,随便指了几个菜,小二乐颠颠的跑下楼。扯着嗓子叫着:“牛肉一盘、油炸鱼一盘、红烧排骨一盘猪肉炒辣椒一盘。在上一壶茶。”
菜很快就上齐了,小二在一边伺候着,这时,他就听见隔壁的雅间断断续续的嚷着要喝杜康酒。
狩琪不悦的暗暗骂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知不知杜康酒的厉害?”
凡是爱喝酒的人都知“杜康造酒醉刘伶”的故事。
杜康酒名声大振,来源于一段趣闻,传说杜康在白水康家开了一个酒店。当时酒店生意不好,他就使计在酒店门口贴上对联招揽生意。
刘伶是东晋时期“竹林七贤”中的一位名士,以饮酒闻名天下。一天,他路过此地,看见酒店门上贴着一幅对联:“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盅海底眠”。横批:“不醉三年不要钱”。
刘伶看了,不禁哈哈大笑,心想:我这个赫赫有名的海量酒仙,哪里的酒没吃过?从未见过这样夸海口的狂人。且让我把你的酒统统喝干,还不给钱,看你还敢不敢狂?
接着,刘伶进了酒店,杜康举杯相敬招待客人。谁知,三杯杜康酒下肚,刘伶只觉天旋地转,醉倒了,他跌跌撞撞地回家去倒在床上就不省人事。
三年后,杜康到刘伶家要酒钱。家人说:“刘伶已死去三年了。”刘伶的妻子听到杜康来讨酒钱,又气又恨,上前一把揪往杜康,哭闹着要和杜康打人命官司。
杜康笑道:“刘伶未死,是醉过去了。”
刘伶妻子将信将疑随杜康到了墓地,打开棺材一看,刘伶醉意已消,慢慢苏醒过来。他睁开睡眼,伸开双臂,打了一个大呵欠,吹出一股喷鼻的酒香,得意地说:“好酒,真香啊!”
自此两人就成了好朋友,经常饮酒作乐,赋诗吟对。死后两人也要葬在一起。
狩琪听了此故事以后,曾到此地去看过,在杜康墓对岸,小溪之隔,便是刘伶之墓,石砌而就。
狩琪轻轻吟着:
“天下好酒数杜康,酒量最大数刘伶。”
“饮了杜康酒三盅,醉了刘伶三年整。”
狩琪回忆着杜康酒的传说,听着隔壁雅间嚷着要喝杜康酒,心里不禁犯愁,暗暗低咒着:“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他皱着眉毛,瞧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黑眸闪过一丝亮光,对侯在一边的小二招招手,小二乖巧的凑上前,张口想询问公子需要什么菜?
狩琪用手指压住唇瓣,示意小二不要吱声,悄声对着小二耳语了几句,小二马上心领神会的出门了。
果然,没一会儿,紫薇就与小二闹起来了,要砸这个酒楼,指责他们卖假酒,冰蓝公子认为她胡搅蛮缠,一气之下甩袖而去。
公子前脚出门,他后脚就溜进去,趁机带着紫薇脱身了。
狩琪抱着她快速穿越走廊,行进到走廊尽头时,眼角擒住了门外闪过一抹冰蓝的衣袍,他抱着紫薇心里一紧。往旁边一闪,紧贴在门框上,屏住呼吸,注视着冰蓝衣袍的移动。公子扫视着四周,往他们躲藏的地方移步。
他的身子往后一靠,突然,门自动打开一条缝,从门里伸出一双手,拽着他的袍袖往里拉。
他悬起的心再次提起:“糟糕,前有狼、后有虎,今日恐难度过此关。”双手横抱着紫薇,抬起左腿向后一扫,瞧着一个空挡跃入门后。
一个压低的声音及时响起:“公子,是我。”
悬起的心才落到原位。他从门后闪出来,瞪了紫杉一眼:“你怎么像向阳那样,毛毛躁躁的做事也不多思量,吓了我一跳,火烧眉毛还开玩笑?”
袁野从另一边门后探出半颗脑袋,紫眸闪了闪,用嘴朝外努努,伸手压住自己的唇瓣:“嘘,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
他打开窗户轻轻的跃到外面,落地以后接过紫薇,狩琪也跟着跳出来了,七拐八绕来到了最偏避的一间房里,打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紧跟着进去了。
袁野随手把门阀落下,拍拍手上的灰,轻吁了一口气:“好了,这里最安全。”
此时夜已经来临,天已经黑了,屋里一片暗沉,袁野摸索着走到窗台上,燃起了一只蜡烛。
霎时,屋里晕亮起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公子交易
狩琪默默的打量着四周,发现这是一间极为豪华的房间,柜子上摆着各种精美的瓷器和花瓶。屋里有一张华丽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正中央放着一张圆形桌子,上面放着一只精美的茶壶和雕花茶杯,蜡烛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虎。屋内豪华摆设彰显主人的富有和贵气。
狩琪一边打量一边有意调侃着:“你小子比在郡主府过得还舒坦,看来郡主叫你来打理醉香楼真是找对人了。”[hotsk]
袁野眼里藏不住得意的笑,他邪邪的挑了一下眉毛,朝他怀里的紫薇横了一眼:“你小子在郡主的翅膀的庇护下,过得比我舒服多了,哪里像兄弟我饿了还得找饭吃!辛苦啊!”
狩琪扫了一眼紫眸眼里的得瑟,意思是自己挣银子自己花,省得还被这个小女子啰嗦,找他要伙食费,还把他的财宝也偷跑了。找她理论,这个恶女还责怪他小气。
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想起此事袁野就恨得牙痒痒的。紫眸狠狠的瞪了沉睡中的紫薇一眼。
离开了这个恶女,日子就是过得顺畅。
狩琪懒得看他得意的样子,抱着紫薇往床边走,袁野抢先一步掀开被子,狩琪顺势把紫薇放到床上睡好,拉上被子给她盖上。
在狩琪照顾紫薇的过程中,袁野打开柜子,将珍藏多年的好酒找出来,朝桌上一顿:“许久不曾相见了,难道聚在一起,你我兄弟两人,今晚不醉不归。”
狩琪一撩衣袍下摆坐在椅子上,袁野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开怀畅饮喝起了酒。
袁野许久没有这样开心的喝过,今晚喝得十分尽兴,酒过三巡,他转着手中的酒杯,紫眸瞥了紫薇一眼:“如何,帮你吊出了持有玉佩的主。”袁野邪邪的笑了下:“老规矩。你我减半。”
狩琪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甩给他:“好说”
袁野毫不客气的把银票揣进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趟买卖做的太亏了,我可是牺牲了色相!讨得郡主的骂才把幕后的正主给吊出来了。而且,我还为你垫付了一千两银票,这张银票你看……”
说到这里,袁野就打住了,伸手在桌上敲打着,“咚咚”的声音在雅间里十分清晰的回荡着,余音如绕梁三日而不绝,大有不给不罢休的意思,催债着。
狩琪轻笑了一声:“你这几年难道还没有挣够,别人不清楚你的底细,我可是知道你的底子,你借助青楼贩卖消息已经赚了不少,还想敲诈我一笔。”
袁野咧着嘴乐了:“我知道,其实你才是深藏不露的狠角色,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我那点破事,我知道你是清楚的。可我不可做亏本的买卖啊?楼里怎么多人的开销都是从这里进出的。”
狩琪瞥了一眼紫眸郁闷难消的神情,唇角挂着微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两千两银票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