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突然很羡慕水芝寒可以在一瞬间找到心灵的宁静,她也想去望天,忘记眼前的一切烦心事,她也随着水芝寒的寒眸转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白云悠悠,在空中追逐着,嬉戏着,构成了一副蓝天白云的优美画卷。
可是,好景不长,狩琪的就打破了僵局,把紫薇的视线给拉回来,带她回到了现实中,不容她逃离一切,回避一切。
狩琪神色如常,依旧笑吟吟的,面貌如雪,眼波却似见不到底的一汪深潭,黑亮。黑亮。
黑亮的眼眸望着紫薇,他轻轻拉拉紫薇的衣袖,让一双闪烁的眼眸回到这里,面对着一切:“郡主,此事你看如何定夺。”
紫薇绝色丽人,微含娇嗔,略带塭色,那只勾魂夺魄的澄澈眸子,不时闪烁着柔辉,也带着同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向阳。
向阳虽然早有了戒心,但仍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无形中似有一股压力在向他迫来。
向阳脸色红一道紫一道,红、白、紫三道颜色相间,混合成一块调色板,弄得面貌全非,眼睛肿的眯成一条缝。一双略带慌张的眼神从这张清纯的目光里闪过,
见狩琪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步步紧逼,向阳的脸色惨白,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柱子上。一副任你做主的模样,交给紫薇去裁决。
一盏茶,一盏茶的静谧。
紫薇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十分艰涩的开了腔:“向阳这件事真是你所为吗?”
向阳的眼皮掀动了一下,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的眼皮的掀动,让紫薇有一种感觉他还是有意识的。还是在注意她的问话。
紫薇采用更加柔和的声音进一步询问着:“如果真是你,我相信你做这个事情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可以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啊。是对还是错,摆着桌面上,让大家好有个判断,你这样不言不语,叫我如何替你做主。”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明眼人都会明白,只要你说出来,郡主会替你做主,绝对不会冤枉你的。
快说啊?
还是不说?
郡主会决断的?
紫薇话落了以后,周围还是一片死寂,比刚才更是寂静,只有外面不知死活的小鸟。在树上唧唧喳喳的叫得欢畅。
紫薇抿了抿嘴唇,继续凭着三寸不烂之色蛊惑着:“我知道你是个好面子的人,一般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就是喝酒,小赌怡情。这些对一个男人而言,只要不过量是没有什么的,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府里失窃了,这件事情本来是可大可小,也可化无,现在所有的矛头指向你,你难脱干系。只要你说出你的想法,此事就好办了,我总得对府里一个交代吧。”
紫薇的款款的直白表述,也没有说动向阳,向阳现在可连眉毛也懒得掀动了,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凭什么说是我?拿证据出来。
紫薇想想也是的,接着继续蛊惑着:“本来我也是不想怀疑你,也没有理由怀疑你,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你的表现确实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你整天在外流连失所,不回府,据我所知你是在外面赌博,就是你沾上赌博的恶习以后,你领了院子里的下人的月银也不发放他们。我问你,你为何不发月银他们?时隔两日,府里就失窃了,最有可能的作案动机就是你,现在所有人把矛头都指向你,如果你认了,有难言之隐,可从轻发落,如果你不认,非要大家撕破脸就不好了。”
你还是认了吧!
紫薇的话说到这里了,她也就不再言语了。言尽于此,该说的她已经都说了,剩下的是他自己去把握时机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快一点说出来吧!
在人们等待中依然没有见到预期的效果。
紫薇从扶疏的树枝中。见到几只小鸟在树上跳来跳去,热得伸长脖子,在树上烦躁的唧唧喳喳叫着,她忍不住低声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可恶。”
说完,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从窗户上扔出去,树枝飞到半空就落下了,对树上的小鸟丝毫没有构成威胁。耳边依然听到的是烦躁的小鸟叫声。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耳边冷不丁想起了冷冷的呵斥声,话还没有落,眼前白光一闪,只见水芝寒手中的白色瓷杯脱手而出,跟着小石子的方位,向树上的小鸟激射而去,扑通一只小鸟扑闪着翅膀落到了地上。
这只小鸟在地上扑闪着翅膀,扑腾了几下头一歪就死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计擒向阳
向阳听见小鸟的惨叫,眉毛动了动,他的身子挣扎着,绳子越勒越紧,绳子将他的皮肤勒得紧紧的,很快青紫了一圈。
他喘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眼里闪过绝望。恨恨的骂着:“你和我同为郡主的夫侍,在府里我们已经呆了不少时日,为何苦苦相逼,非要整死我,整死我对你有何好处。”
向阳终于开腔为自己辩护了,转过头对着水芝寒骂道:“你个卑鄙的小人,以前以为你是君子,我敬重你几分,谁知你也是小人,诓骗我喝酒,把我灌醉了。如果不是你使计擒住我,凭你还不至于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把我解开,我们就凭真本事打一架,你敢不敢。你这样做不是君子所为,我不服。”
水芝寒毫不理会向阳的激怒,冷冷说道:“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我怕伤了兄弟的和气,不愿动真格。但是职责所在,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不是你干的,好说,我负荆请罪,任你处罚。”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钻入紫薇的耳里,她这才明白,向阳是如何被水芝寒擒住的。
本来嘛,凭着向阳的武功,他不至于那么懦弱,三下五除二就被水芝寒给治住,擒入府里狼狈的接受他们审问和处罚。
她可是见过向阳的真武功,与南宁打赌的过程中,把他做赌注激怒了向阳,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狮吼连连,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几个侍卫都近不了他的身的。
按理他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称的上一等一的高手,一根绳子怎会奈何他?只要他运功于身上,身上的绳子一定会被他一身的功力给震断,可是他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只是叫唤着要郡主做主。
紫薇大眼落在他脸上,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上,暗暗思附着,水芝寒下手也不算很狠,还是有分寸的,只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几道不是很深的伤痕。
这些伤痕不是很重,就是给他一个教训,但是向阳毫不知悔改,水芝寒每打一下,他就拼命的惨叫着,远远的听着他似杀猪似的惨叫,传到紫薇的耳里,感觉向阳受到了严厉的处罚,忍受不了折磨而发出凄惨的呼救。
紫薇的心揪起来了,她急忙赶过来查探情况,阻止水芝寒滥用私刑。
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她看见的情景与想象中的情景截然不同,向阳并没有被打得遍体鳞伤,
紫薇才放下心,很快眼里的同情转化为一丝鄙视:无病呻吟,这一点小麻烦自己也不会解决,硬是把她唤过来,是想博得她的同情处罚他们吧?
紫薇见向阳放弃了挣扎,绳子越勒越紧,这才明白原来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她判断错了。
原来,水芝寒使用的不是一般的绳子,一般的绳子困不住他,他使用的是桑蚕丝编织的细绳子,韧性极好,越挣扎捆得越紧。她在向阳的怒骂中才了解事情的原委。
府里的公子都知道,向阳嗜酒如命。狩琪命水芝寒把向阳找回府。他就吩咐易发去打听向阳的身在何处。
他就在府里不动声色的一边叫紫薇练习飞刀,一边等着易发的消息。易发办事效率也很高,很快就打听到了向公子在赌坊里,急忙赶回府告诉了自家的公子。
水芝寒就跑到乌烟瘴气的赌坊里,找到了向阳,几日不见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他了,哪里有一点昔日公子潇洒的模样,他披散着头发,脸也未洗,眼睛熬得通红,嗓子嘶哑着混迹在一群赌徒里狂叫着:“押大。”
水芝寒挤进人群里,把赌得失去理智的向阳拽出人群,向阳十分不耐的打掉紧握他手腕的手,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水芝寒:“何事跑到这里来找我,如果没有事,不要妨碍我赢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