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等人因都不信邪,大家一起带着昨夜那两名送贼匪的侍卫往衙门去。到了衙门门口,就问侍卫是不是送到这里。
两名侍卫都点头,“就是这没错,我们交人的时候,特意看了下上头的挂匾,确认是县衙无误后,才敲门叫人,把两名贼匪送了进去。”
贡元正听此话,立刻将衙门内昨夜值守的差役叫过来,叱问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贼匪,什么贼匪?”两名看门的衙差无辜道,“昨晚衙门口安安静静,连只老鼠都没路过。”
这时两名侍卫看到两名差役,也摇头,表示昨夜他们见到的两名开门的衙差,长相却并非是这般。
贡元正立刻将衙门内所有的衙差都叫了来,令两名侍卫一一辨认。
然而结果却是,一个都没有辨认出来。
“都不是他们。”俩侍卫摇摇头。
“房世子您瞧,真就如我所言那般,咱们就是碰倒‘鬼衙’了。我的人不可能接到贼匪报案,还不告诉我一声。”贡元正道。
房遗直看眼李明达,“这案子倒是离奇的,高人查起来会有趣。”
“高人?”贡元正问。
“你不必多问了。”房遗直向李明达询问下一步的走法。
李明达看眼房遗直,“我可不是高人。”
“公主的眼界可比我们普通人看得更远。”房遗直道。
“那倒是。”房遗直马屁拍得火候刚刚好。她确实好奇这鬼衙的事,查一查也可。
“便就在今晚,大家试一试,走一走这衙门的大门,看看有谁人不见了。”
尉迟宝琪一听此话忙惶恐道:“万万不可,让其它人去试就好了,十九郎乃是——”
尉迟宝琪被瞪了一眼。
尉迟宝琪随即反应过来,这会儿场合不合适,那厢还有个满脸疑惑的贡元正盯着他们。
贡元正倒是很好奇,为何这些人要率先去问询那位表弟的意思,难道是因为长孙涣面子大的关系?
尉迟宝琪赶紧转了话锋,补充道:“十九郎乃是我们兄弟的表弟,他临行前特意托付我们要照顾好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岂能违诺。”
“好,那就你来,我们看着。”李明达顺坡下驴,干脆道。
尉迟宝琪白了脸,指着自己确认问:“我?”
他最——怕——鬼了。
……
是夜。
同样是三更天。
李明达、房遗直等人都站在衙门外。贡元正也在此,他有些惶恐不安,不时地瞟一眼眼跟前红漆大门,心里真有点怕。
待三更天的梆子敲定,李明达便挥手,示意尉迟宝琪去推门进衙门。
尉迟宝琪的面色一霎时变成了灰色,哀求口气问李明达:“真让我走?”
“去,别辜负你父亲之名。”李明达刺激他道。
尉迟宝琪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深吸口气,抓紧手里的扇子,他才缓缓地走向府衙大门。
大家的目光这时都落在了尉迟宝琪的身上,紧盯着。
吱呀一声,大门被尉迟宝琪推开了。尉迟宝琪看眼门内,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些矗立在外的百余众人,这么多双眼睛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复而回头,抿了下嘴角,又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喉咙随之动了一下,他方下定决定,迈了大步进去。这一走,他一鼓作气接连走了好多步。
尉迟宝琪停下脚步之后,身体僵硬了一下,似乎脑袋里有什么可怕的想象。他有点不敢回头,很怕回头之后,看到的东西和之前所见不同,所以他的脖颈是很缓慢的在扭动。
直到他又重新看到了李明达等人的脸,尉迟宝琪才彻底放松下来,暗暗舒了口气。随即他就面带着笑,快步迈了回去,很高兴地跟李明达道:“我就说这种不靠谱的传闻,信不得。这‘鬼衙’事信不得,假的。”
“也难保你天亮才会不见。”李明达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刚放松下来的笑容,僵住了。
李明达随后让大家都散了,“天色太晚,大家都各自去休息,一切等明天精神的时候再说。”
李明达说罢就上了马,先行奔驿站而去。
尉迟宝琪还原地踌躇,瞧见房遗直要跟着公主走,忙叫住他。
房遗直斜眸看一眼他,瞧他原地一动不动,便体谅他,走过去问他何故。
“瞧着怎么像耍脾气一般?”房遗直开玩笑问。
“什么耍脾气,我挪不动步了,快帮帮忙。”尉迟宝琪伸手道。
房遗直无奈地伸手去搀扶,尉迟宝琪就艰难的上了马。
但上马之后尉迟宝琪,胳膊还按着房遗直的肩不撒手。
立刻被甩开。
尉迟宝琪他很不满地瞪房遗直道:“你这是干什么?”